霓裳烬 第48章 鳄鱼婚纱

第一幕：血色缔约

斜阳将鳄鱼池染成熔化的金池，霓裳赤足踏在青铜雕花的池沿，雪白婚纱拖尾浸在墨绿池水里，像极了母亲悬在顾氏大厦天台时飘荡的素绸。三十七条暹罗鳄在浑浊水面划出毒蟒般的涟漪，最新鲜的那条羊腿残骸还挂在东侧栅栏，血珠正顺着铁锈滴落。

\"这金线绣的并蒂莲，掺了你父亲登山服里的玻璃纤维。\"顾西洲的佛珠滑过她裸露的肩胛，在肌肤烙下滚烫的梵文，\"就像他雪崩时，碎冰扎进眼球的形状。\"

霓裳突然攥住他襟前鎏金蟒纹，十八层薄纱在热风中缠住两人小腿。远处摄影师调整反光板的瞬间，她将珍珠耳坠扯落池中：\"你在我嫁衣里缝cR-9数据时，可曾数过苏家实验室死了多少只白鼠？\"

最大的鳄鱼突然腾空咬住飘荡的头纱，顾西洲揽着她的腰肢仰倒在防弹玻璃上。镁光灯将他们的剪影投在鳄群翻涌的背甲，他喉结擦过她锁骨结痂的齿痕：\"三百针脚藏的不是数据......\"

\"是你父亲咽气前，隔着冰层抓挠求救的节奏。\"

第二幕：旧梦噬心

冰镇玫瑰露泼上胸口时，霓裳想起十二岁初见顾西洲那日。他立在苏家绣坊的百子千孙帐前，指尖抚过母亲未完成的送子观音像：\"苏绣果然比顾氏的蜀锦更杀人于无形。\"当夜父亲书房的传真机就吐出阿尔卑斯山登山协议。

\"笑。\"顾西洲掐着她下颌转向航拍无人机，鳄鱼尾鳍拍起的水雾在她颈间凝成血玛瑙，\"像你在米兰法庭上哭着承认谋杀时，那种破碎的美。\"

霓裳突然扯断腰间缠枝纹束腰，九十九颗东珠坠入鳄群激起嗜血狂欢。她在珠光纷落中踮脚贴上他染毒的耳垂：\"就像你在父亲钢笔里灌cR-9溶剂时，特意选了立春那天的晨露？\"

供电系统突然故障，池底应急灯将婚纱染成幽冥鬼嫁衣。顾西洲拽着她跌进观景台铁艺雕花，鳄鱼利齿啃噬防弹玻璃的声音像极了母亲坠楼时骨骼碎裂的闷响。他撕开裙摆内衬，暗金丝线在幽蓝光晕中浮出心电图：\"看，这是苏教授窒息时的心跳——每针都对应他抓破冰面的次数。\"

第三幕：绣刃诛心

银簪刺入他掌心的刹那，陆沉舟改装吉普的轰鸣碾碎池畔铃兰。霓裳将半幅残破的裙裾抛向鳄群，蜀锦暗纹在月光下渗出母亲遗书：\"你以为顾氏能永远藏住这些？\"

顾西洲舔舐掌心血珠轻笑，忽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纹身——正是母亲生前为霓裳绣的及笄礼图样。银簪尖端抵住他跳动的颈动脉时，霓裳发现纹身丝线泛着诡异的青：\"这是......\"

\"你出生时剪下的脐带。\"他擒住她颤抖的手腕按向肌肤，\"就像你父亲临终攥着的登山绳，编着你满月时戴的长命缕。\"

水面突然沸腾如炼狱，最大的鳄鱼竟叼着染血的cR-9溶剂瓶攀上池沿。霓裳望着紫雾从鳄齿间蒸腾，抓起三脚架砸向监控屏幕。玻璃爆裂的瞬间，三十七双鳄鱼眼在电流中燃起幽蓝鬼火。

第四幕：同归青冥

\"苏家的血早融进cR-9了。\"顾西洲将她按倒在满地水晶灯碎片上，婚纱拖尾缠住两人脖颈，\"从你周岁宴那场大火开始，每个苏家人都是我的**培养皿。\"

霓裳在血腥气中摸到半截鳄鱼断齿，狠狠刺向他心口纹身。金线应声崩裂，三百片湘绣残帕随心电图纹路纷飞如纸钱。她望着帕角母亲绣的\"平安\"二字，突然扯下头纱绞住他咽喉：\"听，鳄鱼撕扯猎物的声音像不像雪崩时冰裂？\"

警笛刺破子夜时，顾西洲抱着她滚入池畔白蔷薇丛。霓裳的后背被花刺刻出苏氏族徽，月光照亮他破碎衬衫下那道疤痕——与父亲登山服裂痕分毫不差。

\"当年救援队找到的遗体......\"她染血的指尖悬在疤痕上战栗，\"原来是你亲手剖开冰层？\"

顾西洲突然咬破她颈间守宫砂，将cR-9混着血喂进她唇间：\"亲爱的，这场婚礼直播已经打破顾氏所有收视纪录。\"

终幕：泣血涅盘

晨雾撕开天际时，霓裳攥着母亲遗书残片立于池沿。嫁衣碎片在鳄群中沉浮如招魂幡，她对着全网直播镜头绽开带血的笑：\"请见证顾氏最新科研成果——\"

三十七条鳄鱼突然集体暴起，cR-9溶剂在鳞甲上燃起青紫火焰。霓裳纵身跃下的刹那，顾西洲抓住她脚踝的金锁链，在千万观众面前说出埋藏二十年的情话：

\"你母亲坠楼时，怀里还抱着给你缝的百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