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烬 第187章 沙吞约

【第一幕：月下银砂】

塔克拉玛干的月光像被碾碎的银粉，簌簌地撒在苏霓裳的旗袍上。丝绸面料在月色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每走一步都漾起细碎的光晕。她踩着陆沉舟留在沙丘上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攀登，腰间的鎏金怀表突然发烫，隔着衣料灼着她的肌肤。

这是顾西洲昨夜悄悄塞进她行李箱的物件。霓裳的手指抚过表链缠绕的那张泛黄图纸，沙漠行军图的折痕里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黄沙下埋着你父亲最后一封信。\"陆沉舟的声音突然贴着她的耳后响起，匕首的冷意透过旗袍刺入后腰。与此同时，流沙已经悄无声息地漫过她的脚踝，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攥住她的脚腕。

他翻转手腕，露出苏氏祖传的螭纹银镯。月光照在\"赠吾儿沉舟\"的篆字上，竟泛出诡异的幽蓝，像是浸泡过某种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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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流沙噬心】

霓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旧疤——那是十年前火灾次日，她在废墟里扒找父亲遗物时留下的伤痕。细沙从指缝间漏下，她突然抬脚踹向陆沉舟的膝窝。

沙粒灌进高跟鞋的瞬间，整片沙丘如同被惊醒的巨兽般开始塌陷。陆沉舟拽住她的盘扣，蚕丝旗袍在流沙中发出凄厉的裂帛声。霓裳摸到藏在衣襟夹层的婚戒，今晨顾西洲为她重新戴上时，戒圈内侧新增的凸起此刻正硌着她的指骨。

\"要死就死作沙漠夫妻！\"陆沉舟的笑声混着沙粒灌入耳中。流沙已经漫到胸口，呼吸变得困难，霓裳看见头顶的月光被黄沙一点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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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血染菩提】

骆驼的嘶鸣刺破夜空。顾西洲倒吊着探入沙涡，防沙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抛下的不是绳索，而是一串用佛珠串起的钥匙——每颗檀木珠都刻着经纬度，正是苏氏工厂火灾当天的监控死角坐标。

\"你果然在监视...\"霓裳的怒斥被灌了满口黄沙。陆沉舟突然咬住她颈侧，毒箭蛙的黏液从齿间渗入皮肤，冰凉的刺痛瞬间蔓延：\"让我们在沙下成永恒，就像当年你父亲和我母亲...\"

顾西洲纵身跃入流沙的姿势，与巴黎资本局那夜的俯冲如出一辙。他扯断佛珠缠住霓裳脚踝，三百米长的星月菩提串突然绷直，每一颗珠子都在沙暴中爆出幽蓝荧光——竟是用夜光骨灰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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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血书真相】

\"抓紧！\"顾西洲的嘶吼混着血沫。霓裳看见他小臂纹着的沙漠行军图开始渗血，正是父亲笔迹标注的逃生路线。流沙加速下陷时，陆沉舟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纹着的苏氏质检章：\"当年我亲手调的燃点，那场火烧得可美？\"

顾西洲突然用军刀割开自己手腕，动脉血喷溅在沙壁上，瞬间凝结成硬壳。他踩着血痂将氧气罩扣给霓裳，染血的婚戒在沙粒中划出串串火星：\"顺着血壳爬上去，甬道尽头有你父亲的水晶棺。\"

\"你休想独自解脱！\"霓裳扯住他破碎的领带，却拽出半张烧焦的孕检单。沙暴掀开顾西洲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新鲜的针孔，排成\"赎\"字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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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泪灼黄沙】

当流沙吞没顾西洲头顶的刹那，霓裳摸到他塞进掌心的钛金管。月光穿透沙暴时，羊皮纸上父亲的字迹刺痛双眼：\"西洲是被沉舟反锁在火场的，给他生路。\"

十年未落的泪终于灼痛面颊。她在血壳甬道里爬行，腕间佛珠突然勒紧，每颗珠子都在沙粒摩擦中显露出刻痕——\"第187次救你，这次要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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