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烬 第51章 毒茧惊魂

第一幕：春蚕惊梦

霓裳的指尖触到蚕茧的刹那，莹白茧壳绽开蛛网裂痕。青紫汁液顺着苏绣手套的纹路蔓延，在蜀锦袖口凝成顾氏商号的图腾。她踉跄后退撞翻竹匾，滚落的蚕茧突然吐出银丝，细看竟是母亲坠楼那日断裂的珍珠链。

\"这批春蚕饮过姑苏河的桃花水。\"顾西洲的佛珠声混着蚕食桑叶的沙响，\"就像你周岁时，苏夫人用雪水煮茶养的那批冰蚕。\"

霓裳的湘绣鞋履陷进蚕沙，看着传送带上的茧房渐次透明。每个茧壳都裹着件绣品——五岁时的虎头帽，及笄礼的百蝶裙，甚至昨日被鳄鱼撕碎的婚纱残片。银丝从茧中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顾西洲的眉眼，与她二十岁为他绣婚书用的金线如出一辙。

第二幕：情丝缚魂

\"这银丝掺了你襁褓时的胎发。\"顾西洲的白大褂扫过缫丝车，指尖挑起黏着血丝的茧衣，\"当年苏夫人为保绣庄，可是亲手将你的生辰八字绣进顾家聘书。\"

霓裳的玉镯撞在煮茧锅沿，沸水溅起的水珠在晨光中映出万花筒般的往事：少年顾西洲背着高烧的她求医，青石板路上的血脚印至今烙在苏宅后巷。

\"看看这些艺术品。\"顾西洲忽然拽过她的手腕，蚕丝缠上未愈的烙伤。缫丝车轰然转动，丝线在素纱上织出父亲修改遗嘱那日的监控画面。每根银丝都缀着血珠，在晨曦中凝成瑞士银行的账户编码。

第三幕：茧中囹圄

冷库门开启的刹那，霓裳的貂裘沾满冰晶。上千枚冰封蚕茧如水晶棺陈列，最前排的茧壳裹着母亲未完工的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在低温中泛着青紫幽光。她触碰茧壳的瞬间，冰丝突然游动起来，在纱面绣出顾西洲抱着五岁的她逃出火海的场景。

\"这把火烧掉了苏氏绣庄的地契。\"顾西洲的呼吸在冷雾中凝成霜花，\"却让我发现，你在浓烟中抓着我的衣襟喊'西洲哥哥'的模样，比苏绣更动人。\"

霓裳的珍珠耳坠坠地，在冰面砸出细小裂痕。顾西洲拾起珍珠对着天光，珠芯竟藏着微型胶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登山索具检测报告。他突然碾碎珍珠，粉末洒进蚕室引发剧烈骚动。

第四幕：丝尽春残

蚕群暴动的警报声中，霓裳被银丝缠上缫丝车。顾西洲握着她的手转动纺轮，丝线勒入指缝旧伤，血珠顺着金线游走，在素绸上绣出母亲地窖血书的经纬坐标。

\"当年苏夫人也是这样...\"顾西洲忽然扯紧丝线，霓裳的额头撞上纺锤。血珠溅在蚕茧的刹那，所有冰茧同时显影——二十年前的雪夜，少年顾西洲跪在祠堂，将苏氏绣庄的房契绣进婚书夹层。

霓裳的簪花滑落青丝，顾西洲俯身拾起时，花心掉出半枚翡翠长命锁。锁芯刻着的不是吉祥纹，而是顾氏实验室的原始密码——她抓周时扯断的金锁编号。

终幕：破茧焚心

当消防栓的水龙冲碎冰茧时，霓裳攥着半枚茧壳蜷在染血素纱下。蚕丝在硝烟中织就父亲遗嘱提及的黄金坐标，而茧衣内层用血丝绣着顾西洲的绝笔：\"此情当囚三生，来世再续茧缘。\"

\"这把火烧尽了苏氏百年的债。\"顾西洲在浓烟中为她戴上熔化的金锁链，\"却烧不毁你在我心口绣的情咒。\"他忽然咳出血沫，掌心的蚕茧纹身正随cR-9溶剂渗入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