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呼吸 第12章 代价

此时，代号17已不再恐惧，虽然胸口受了伤，暂时不能行动自如，但还是拼尽全力用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移动到水塔出口处的墙壁，扶着墙坐了起来。

风依旧很大，将代号1的几缕头发吹得飘散在空中，看着已经坐起来的代号17 ，他又继续问了一次：“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代号17才开口说道：“你知道怎么出去？”

代号1将挡在眼前的乱发拨弄至后脑勺，嘴角微微上扬，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怎么出去，但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话，必须付出一点代价。”

果然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就得付出点什么东西，但是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才能满足逃离的条件，于是代号17继续问道：“什么代价？”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让代号1看起来有点疯癫，但是代号17并不认为眼前这人是个疯子，相反总感觉这个人异常的冷静，于是他又问道：“你这笑，是什么意思？既然你想告诉我出去的方法，为何又不愿意说出口。”

代号1听见代号17说的话，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伸手从背后掏出一样东西，丢在代号17的身前。

「哐当」一声，金属砸向地面的声音，代号17看清这东西，原来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具，不由得心头一紧，他不知道代号1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我自尽吗？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用这把刀，帮我杀一个人！”代号1语气冰冷，仿佛在他眼里，杀人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杀人？为什么要杀人？难道杀一个人就能出去吗？未免有些荒诞，如果出去的条件是这样，那么被困在这个地方的人早就开始杀戮那些没有意识的「走肉」了，难道是需要杀掉某些特定的「行尸」吗？

代号17继续问道：“你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如果伤害别人的话，自己就会立刻死掉吗？”

“哼，那些规矩不过都是我骗你们不要自相残杀的谎言罢了，其实就算没有这些谎言，你们也出不去。不如立下点规矩，好让你们乖乖待在这个地狱里，感受恐惧，那样比自相残杀有意思得多。”

代号1说出来的话，让人感觉像是一个恶魔在游戏人间，规矩是他定下的？但是代号5之前也没提起过任何跟他一起醒来的「行尸」，难道他刻意隐瞒代号1的存在，然后两人在这个地方合谋一场无人生还的游戏？

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些问题，当务之急还是要问出代号1让他杀掉谁以及杀人后应该怎么出去，于是代号17问道：“你要我杀谁？杀人后应该怎么做才能出去？”

代号1脸色变得有些彷徨，开口说道：“我要你现在杀了我。”

“杀了你，为什么！”

代号17不敢置信，为什么要我杀了他，他不可以自己跳下水塔去吗？还是只有别人杀了自己才是出去的方法，但是人都已经死了，那还怎么出去？难道还能复活不成？于是他赶紧又问道：“为什么要我杀了你？还有你刚才所说的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又是什么？”

“不好意思，这个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那么所有人都只能困在这个地方，一辈子囚禁在这里！”

代号1说完，俯身捡起地上的刀，又将刀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步步走向代号17。

看着代号1拿着刀向自己靠近，代号17心里也慌了，现在还没有问出怎么逃离这个地方的办法，就要自己杀人，这怎么能行呢。于是只能往旁边慢慢爬，忍着剧痛爬到了水塔出口处，铁门依然是关着的，要怎么逃离呢？

情急之下，实在想不到什么有用的办法，索性放弃了逃跑的想法，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从代号1口中套出话来，于是代号17用尽力气吼叫道：“你就站在那里，别过来，再敢靠近一步，我就从水塔跳下去。”

代号1像是听见一个笑话一般，停下了脚步，然后俯身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表示你想自杀的话请随意。

现在应该怎么办？代号17真的没了主意，努力往水塔边缘爬去，但是没有代号1行走得快，只见代号1用脚踩住代号17的后背，随后将手中的刀，强行塞在代号17的手里，紧接着又是踢了一脚，将代号17踢得翻过身来，然而拿在代号17手里的刀却顺势掉在一旁。

代号1继续冷笑道：“呵呵，你不是很会杀人吗？现在怎么没有胆量了？”

因为全身的剧痛，代号17的额头上已经冒出许多冷汗，但是他依然拼尽全力说道：“我没杀过人！”

代号1抚摸着额头，似乎不想再继续纠缠了，紧接着说道：“你现在没杀过人，不代表以后你就不会，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尝试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拿起你的刀，结束这场表演吧。”

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代号17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就在这个水塔上另一个「17」所说的话：

「我可以谢幕了！接下来该你表演了。你要记住，我就是你，在这个地方死亡并不可怕。」

难道真如另一个「17」所说的，死亡并不可怕？但是自己还不想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于是代号17将手伸长，刚好能够摸到掉落在身旁的刀，随后用力朝着水塔外一甩，一个抛物线将刀具甩下了水塔。

代号1并没有因为代号17的这个举动而感到意外，只是站在一旁不停地鼓掌，继续用他标志性的嘲讽语气说道：“啧啧啧，没想到你还挺善良的啊，要是那时候的你有现在一半的人性，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为朋友，一起逃离想办法逃脱这个地狱。”

代号17似乎花光了所有力气，只能轻声说道：“别继续打你的哑谜了，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杀你，你还是走吧。”

似乎又听见什么好笑的话语，代号1一脸玩味说道：“走？走哪里去？没关系，就算今天你不杀我，到了那一天你也会动手的，等到那个时候，希望你还能回忆起今天的善良。”

代号1说完也不等代号17问话，缓步走到水塔边缘处，张开双手，似乎在迎接着什么，接着又背过身，轻轻往后一倒，以一个十分优美的姿势掉下了水塔。

「又是一个」！

代号17已无法继续思考「他们」为何会主动跳下水塔，疼痛已经占据全身，没坚持多久就两眼一闭，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