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呼吸 第9章 是人是鬼？

代号17看了看周围，确认附近没有别的「行尸」，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昨天晚上，我在水塔上醒来了。”

代号31有点不敢置信，从来没听别人提起过，有人会在晚上醒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发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就在昨天晚上，我在水塔上醒来了！”代号17提高了嗓音又说了一次，说完还心虚的看向四周，发现没有人，才稍显安心。

“你不会是在做梦吧？”代号31继续问道。

“你仔细想想，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有做过一次梦吗？”代号17反问道。

代号31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沉思，他仔细回忆一下，确实每天晚上昏睡过后到第二天醒来，没有做过哪怕一次梦，但是代号17所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除非他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并且其他人都没有在晚上醒来过，或者有人醒来过但是刻意隐瞒了。

不排除有人故意隐瞒，但是也不相信代号17会是特例，于是他继续问道：“你醒来后，有发现什么吗？”

一想起昨晚醒来发生的事，代号17感到有些恐惧，但是已经将晚上醒来的事说了出来，不妨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实相告。

“昨晚我醒来过后，看到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上的衣服也是印着数字17。并且他还打了我一耳光，又让我看了看夜晚被雾气笼罩的工厂，随后就跳下水塔，不知死活。”

「长得一样」

「打了人」

「夜晚的工厂」

「跳下了水塔」

代号31将代号17话语中的重点内容反复默念了几遍，最终想到一个不是很关键的问题，他问道：“打了你之后，另一个代号17没有立刻死亡吗？”

“没有！”代号17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就很奇怪了，明明代号5之前说过，只要伤害了别人或者自己，那么就会立刻死亡。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么代号5就撒了谎。”

“其实他说没说谎，只需要验证一下就可以了。”

“要怎么验证？”

“我现在打你一拳，只要我没死，就能证明他撒谎了。”

代号31听过代号17的建议以后，感觉这样做并不稳妥，于是拒绝道：

“你别着急，有可能伤害别人或自己这样的行为，只能在晚上做。以咱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还有许多未知的东西。所以，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任何冒险举动，只是静观其变，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吧。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代号17非常赞同他的建议，毕竟这个地方还有许多谜团等着解开，一天没有离开这里，就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还没脱困就白白葬送了自己，那样就太得不偿失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两人达成了一种共识，就是昨晚代号17所遇见的情况，不能分享给其他「行尸」。

他们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在所有「行尸」当中，藏有秘密的人，并不止他们两个，今后行事必须万分小心。

两人在小卖部外吃过「晚餐」以后，天色也不早了，又回到了7栋房。因为代号5将每晚集会的地点修改在7栋房楼下，所以今后的集会都不在「食堂」里进行。

此时，站在楼下的人已经很多了，很多人都三三两两抱团，小声议论着什么，不像之前在「食堂」里那样安静。

在回去的路上，有个奇怪的地方，让代号17注意到了。

就是一到傍晚那些「走肉」都会回到居民楼里，但是很奇怪的是，今天这些「走肉」没有一个来到7栋房。仿佛无形中商量好似的，刻意避开了有「行尸」入住的居民楼。

代号17将「走肉」的怪异之处跟代号31说了一遍，两人对「走肉」的这种怪异行为都感到不解，又是一个未解之谜啊。

见所有「行尸」已经聚齐，并且有序排列好了队伍，代号5例行公事般询问大家有没有新的发现，从大家的沉默中就知道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无奈之下，代号5只能宣布就地解散，「行尸」依次回到自己下午选择好的房间。

夕阳西下，又到了令所有人惊恐的夜晚，代号17细细盘算了一下，来到这里已经是第3天了，已知第一个醒来并困在这里的「行尸」也有10天了，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天会困在这里，内心感到非常绝望。

之前还没有观察过新的房间，现在仔细一看，两人的房间的墙壁处都多出来一面镜子，有了这个新的发现以后，代号17便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路过其他人的房间。不出意外，所有人的房间都多出了一面镜子。

本来想去别的居民楼看一看其他房间是不是也多出来了镜子，但是天色已晚，不敢一个人冒险出去，还是等明天例行巡查的时候再仔细观察吧。

雾气开始弥漫，在此之前，代号5仔细检查每个房间的「行尸」是否都在，37个人全数在各自的房间里面，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晚上，代号17不敢一个人睡，选择在代号31的房间里坐到明天，两人打开灯和吊扇，看看那个「鬼」是否会来。

没等多久，窗外的雾气浓密得连屋内的灯光也穿不透，又到了沉睡时分。代号31的房间内，两人瞪大了双眼，一直注视着门口的电灯开关和吊扇调速开关。

突然间，又一声「啪」，电灯开关是被按下的，紧接着三声「咔！咔！咔」，头顶吊扇的转速立刻就变小了。

这一次两人都感受到了「鬼」的存在，而代号31更感到惊恐，因为之前独自睡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异象，现在亲身感受到了，自己所认知的世界观崩塌了。

“你究竟是人是鬼？”代号17在没有晕倒之前吼出了这句话。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接着又看向代号31床上的位置，一片漆黑，不知他是否晕倒，壮着胆子想要从板凳上起身走到床的位置，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倒在桌子上。

在闭眼的前一刻，代号17正好看见房间的镜子，不知为何这面镜子倒映出来的居然是白天，而镜子对面，又一个身穿代号17的自己，正死死盯着倒下的自己，脸上还露出一丝恐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