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林瑶 第10章 谢婆子的盘算

谢婆子来到地窖。地窖里弥漫着一股粮食特有的气息，玉米、麦子、糙米、高粱米和一些小米，整齐地码放在角落里。她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估算着这些存粮差不多够吃一年。“还好，还有两月就要收麦子了，到时候再囤点，日子就能过得更踏实些。”她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

从地窖出来后，谢婆子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储藏间。储藏间里堆满了红薯、黄豆和花生，她粗略地估算了一下，红薯大概还有三千斤，黄豆有二百多斤，花生也有五百斤左右。“这些可都是一家人的口粮，得省着点吃。”她一边想着，一边把储藏间的门重新锁好，确保万无一失。

最后，谢婆子来到后院。猪圈里，三只肥猪和三只小猪正悠闲地躺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哼哼声。“过几天就叫屠户过来收猪，卖了钱，又能给闺女添点进项。”她看着三只大肥猪，心里盘算着。

又来到鸡圈，十七只鸡和十一只鸭正在欢快地觅食，看到谢婆子过来，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讨要食物。“别急别急，都有份儿。”谢婆子笑着从旁边的筐里抓了一把粮食，撒在地上，看着家禽们争抢食物的模样，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边泛起一抹橙红，像是被谁打翻了颜料盘。谢婆子这才想起，闺女还饿着肚子呢。她匆匆忙忙走进厨房。灶台里的火已经很小了，但还有点余火。她揭开煨在灶火上的陶瓷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谢婆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她舀了一大碗鸡肉和汤，又从竹篮里拿了两个玉米馒头，小心翼翼地端着往林瑶的屋子走去。

林瑶刚把医书藏好，可能是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听到院子里传来谢婆子的脚步声，忙起身打开房门。

谢婆子走进屋子，把碗放在桌子上，一抬头，看到闺女脸色苍白如纸，心里“咯噔”一下，眼眶瞬间红了，心疼地喊：“我的闺女啊，我的心肝肉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越来越差，身子越来越虚了呀！告诉娘，你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她伸手摸了摸林瑶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又摸了摸自己的，才稍稍放下心来。

林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谢婆子。“娘，我没事儿，就是落水后，身子有些虚，调养调养就好了。”

谢婆子心头一酸，眼眶泛红，激动地说：“还说没事！闺女啊，你那几个哥哥，真不是东西！谢婆子越说越激动，自己妹子身子都弱成这样了，还天天惦记着这两口鸡汤！要不是娘护着，这汤哪还能轮到你喝！还有那几个嫂子，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就是家里的搅家精！”

林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劝：“娘，家里几个嫂子确实是搅家精，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家里瞎搅和着，争这争那，闹得家里不得安宁，让哥哥们和咱母女离了心，娘，您就别生气了，哥哥们都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谢婆子一听，连连点头，你哥他们就是被惯坏了，说着就一屁股坐在炕边上：“闺女，你说得对，娘先收拾这几个搅家精，再收拾那几个白眼狼儿子！一个一个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们！”

林瑶看着老娘生气的模样，心里既温暖又无奈。她知道娘是心疼自己，才会这么说。她拿起筷子，照常跟中午一样，连汤带肉吃了一半，又啃了一个玉米馒头。看着碗里还剩下不少，她把碗推到谢婆子面前：“娘，你把剩下的吃了吧。”

谢婆子忙推辞着：“娘不饿，你吃，你身子弱，得多吃点补补。”

林瑶佯装生气：“娘，你要是不吃，明日我就不吃饭了。”

谢婆子一听，眼眶又红了起来，她摸了摸林瑶的头：“娘就知道，只有你心疼我这个老婆子。闺女，你别生气，娘这就吃。”说着，她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母女俩一边吃，一边闲聊着。林瑶问起家里的收成，谢婆子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还说等卖了猪，就给她请个好大夫，好好调理调理身子。林瑶听着，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娘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操碎了心。

林瑶握住谢婆子的手，目光透着几分算计，缓缓说：“娘，您听我说。明天午饭，您就用剩下的鸡肉，给三个哥哥一人煮一碗玉米疙瘩汤，再挑些鸡肉放进去。几个孩子和二嫂，就给半碗。至于大嫂俩母女和三嫂，就别给了，让她们喝半碗糙米糊糊，就着咸菜吃就行。”

谢婆子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连连点头，激动地拍了拍手：“哎哟，可不是嘛！还是我闺女聪明！那些喜欢搅事的，就不配吃好东西。你哥几个，娘会稍微安抚一下，娘知道，得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谢家的小院里。谢婆子早早地就起了床，按照林瑶的叮嘱，在厨房里忙碌起来。锅里的鸡汤咕噜咕噜地翻滚着，香气四溢，引得院子里的孩子们纷纷探头张望。

二儿子林二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厨房：“娘，一大早，你做啥好吃的呢，这么香！”

谢婆子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你小妹昨天脸色不好，也没见你多关心关心。”

林二柱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娘，我这不是在忙地里活嘛，再说了，小妹有娘您老照顾，肯定没事。”

俩母子正说着，大儿子林大柱和三儿子林三柱也走了进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锅里的鸡汤。

谢婆子看着三个儿子都杵在这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都别在这儿瞎转悠了。等会儿给你们每人煮一碗玉米疙瘩鸡汤，都给我老老实实的。”

三个儿子一听，有鸡汤玉米疙瘩吃，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