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早属实被气到了。
这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因为她表现得太过配合,于是让对方觉得怎么为难她都行,反正她都会照单全收。
叶早能够读出这根本不是酒店的规定。
而是这名前台自作主张的想法。
女招待员只凭自己的感觉认定她很可疑,又因为她不会写字,而对她怀有偏见。
举着鸡毛当令箭,倒对她动用起私刑来。
这就是叶早说的,在高级场所工作,就不自觉认为自己也高级起来。
服务有钱的大客户,就相信自己也高人一等,对普通人颐指气使。
还真是拎不清。
“好,那我就不用了。”
叶早拿出手机,打算直接联系阎钊。
她本来担心吵到阎钊睡觉。
但现在,也只能请他打内线帮忙确认她的身份了。
可是直到嘟声响到挂断,也没有被接起来。
叶早赶忙又发了两条微信消息。
又再度拨打一遍电话。
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阎钊……不理她。
是睡了吗?
还是说……在生她的气。
叶早转而联系左维,发现左维同样不接。
这下可以确定,阎钊就是生气了。
因为作为秘书,左维的手机是不可能静音的。
除非不方便接她的电话。
除非接到了明确指令,不许管她。
为什么?
因为她加班没有报备?
因为她晚饭没有回来吃?
“女士,如果您不需要帮助,那么还请移步门外,您这样会影响别的客人正常办理入住的。”
叶早觉得她简直是在讲笑话:“这里这么大,我碍着谁了?这个时间点哪里有客人?”
女招待耸耸肩:“你走了,就会有客人来了啊。”
她是扫把星吗?站在这里,还会影响酒店做生意。
就是佛,此刻都要被气出火了!
叶早刚要与之争辩一番,一阵眩晕感却突如其来。
她嘴唇翕动,身子一打晃,用力才扶住了前台的大理石台。
“您要做什么?您是要碰瓷吗?”
女招待员嗓音尖利,质问起她来,并且很羞辱性地后退,与她拉开距离,生怕被她沾边似得。
叶早盯了一天班,本来就没吃晚饭,加班透支体力,又站了这么久,还与人动气,这是低血糖了。
叶早头晕目眩,别说解释的力气了,就连站也站不住,女招待员也没有扶她一把的意思,坚持了会儿,她认命地松手,放任自己朝后倒去。
太累了,躺会儿也好,哪怕是躺在不干净的地板上。反正她本来就很狼狈,不必在意那么多,就是有点怕把后脑勺给磕坏了。
那样的话,要好久不能上班了吧。
不能上班,就不能赚钱了。
她挺缺钱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
结果,叶早想象的与担心的,一个都没有到来。
她直接跌进了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低血糖导致的眼花跟耳鸣,让叶早错过了在她倒下的前几秒,前台那诧异地望着电梯方向的表情。
金属门打开时,里面走出一道挺拔修长的人影。阎钊还穿着公司里那身衣服,不过卸了领带,领口微微松散,平添一股潇洒与不羁。
沉稳的脚步,在看到叶早摇摇欲坠的那一刻急促起来,又依靠大长腿的优势,三步并作两步,在她后脑勺与地面亲密接触前,稳稳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