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真把叶早当野兔子了,回回都想伏击。阎钊踢了这狗东西一脚。
当叶早换好鞋子,在客厅看到巴顿的时候,它已经是安安静静的样子,趴在沙发边,眼睛闭着,耳朵跟尾巴都往下耷拉。
叶早被阎钊拽倒在沙发上,电视里在播放着新闻。
——中骏集团前董事任征的死亡调查已经宣告结束,警方确认系自杀,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
——中骏集团自剜腐肉的决心提振市场,股票连日涨停,股价翻番,已经创造奇迹。
阎钊把头埋在叶早颈间,能清晰感受到她的脉搏,有些奇怪小姑娘的心怎么突然跳这么快。
又不好意思了?
娇气包。
男人忍不住在她锁骨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自己的印子,才继续往下探索。
“嘶~”叶早吸了口气,浑身发软,但还是努力把在自己胸前拱来拱去的脑袋给扳了过来。
“嗯?”男人动情的嗓音低磁沙哑,脸上满是进食被打断的败兴与不悦。
热烫的掌心还紧紧扣在她的细腰上,犹如大灰狼逮着小白兔,那是势在必得要吃的。
叶早只想快点厘清自己混乱不堪的思绪。
她大着胆子提问:“那位跳楼的任董,真像新闻里说的,做了那么多违法犯罪的事吗?”
任征是不是真的该死?原本,叶早是不关心的。
但这现在成了一根刺,横在她的心头。
想要拔除,就得弄清楚。
阎钊皱眉,眼底的炙热冷却些许。
“非要扫兴?”
他惩戒般掐了下她的腰。
叶早颦眉,眼睫低垂,小巧的贝齿不自觉轻咬上了樱粉色软嫩的唇瓣。
男人刚要霸道地纠正她。
就听小姑娘糯软的声音说:“阎钊,你告诉我,不行吗?”
[草!每回都拿这种声音喊我名字,谁教她的?]
叶早重新抬起眼,一眨不眨盯着阎钊看:“那位任董,真是畏罪自杀吗?”
匀称冷白色的手指捏上女孩细腻的脸蛋儿,拇指缓慢的摩挲她的唇,半眯起的眼眸,眸色愈加深暗起来。
男人维持着兴致盎然的表情,又懒洋洋有些克制,像优雅进食的野兽,强大危险,令人不觉臣服。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为了自己活得舒坦,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来,这么贪生怕死的人会畏罪自杀吗?]
[他当然是……]
[被逼死的啊。]
仿佛能听到阎钊心底那笑吟吟的声调。
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眼里却不算个玩意儿,甚至是可以被调侃的,叶早眉心就忍不住一跳。
所以真像司衍说的,任征跳楼是被人所害。
那害他的人,又是……还能是谁?
一种不适感,从叶早的脊梁骨开始,爬遍了她的全身。
她仿佛又回到了擂台旁初见阎钊的那一幕。
对他,升起一种恐惧。
“死都死了,对于怎么死的,有那么重要吗?”
阎钊满不在乎地说。
这冷漠的态度,更让叶早心乱如麻。
被害死的,那到底是死有余辜?还是全部罪名莫须有?
这位任董恶贯满盈,阎钊呢?他的双手干净吗?
阎钊已经关了电视,把小姑娘抱到窗户边,本想玩点儿不一样的,可是,他摸到了叶早在他指下止不住的颤抖。
他失笑:“怎么能娇气到这个程度。”
抬手把窗户关了。
终究把这娇气无比的人儿,抱回了柔软舒服的大床上面。
顺便找到控温板,调高了室温。
这样就不会冷得发抖了吧?
巴顿再次被主人关在了客厅里,隔绝在卧室门外。
一回生,二回熟。
不过它还是发出了几声哀怨的狗叫,以表达狗心郁闷。
……
筋疲力尽的叶早被擦去身上的水珠儿,软茸茸的浴袍将她包裹在温暖里,骨节分明的一双手为她系上衣带。
转身拿个吹风机的功夫,小姑娘差点从洗手台上栽下来,当真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坐都坐不住。
“你啊,你真是我小祖宗。”
伺候这个词,跟他阎钊从来都不搭,可没办法,他就是对这个小不点儿这么做了。
感觉不照顾她点儿,她真的会死,就那么的弱。
把人抱到床上,岔开大长腿把她放在自己身前,将她的头发一缕缕吹干,然后给人塞进被子里,再去忙活自己。
天微微亮,叶早在梦里一脚踏空,惊恐地醒来。
感到身上很沉,因为阎钊在紧紧箍着她。
他从背后将她抱着,鼻尖贴着她脖颈,气息全部浅浅打在那一处,让她很痒,他却睡得很香。
就她一个人遭罪。
小姑娘无声抱怨,挣扎了下。
却不想男人睡梦中把她身体翻过来,然后将她按进怀里。
这下不仅是胳膊,就连两条长腿也缠住了她。
让她无路可逃的架势。
“怎么了?”男人半垂着眼问道,那桃花眼实在好看极了,睡眼惺忪没有平时的攻击性,就只剩下漂亮。
雾蒙蒙没怎么聚焦的瞳孔,让叶早确信,他没有醒,说的是梦话,早上醒过来估计也不会记得这一茬。
“我……我想上厕所。”她扯了谎。
“要我抱你去吗?”
在阎钊眼里,小姑娘似乎柔弱到生活都不能自理,眼见他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叶早赶忙将他按回去。
“不用。”
“哦。”男人这才放手,却也在她起身下床的同时,慵懒低沉的嗓音,命令道:“快点儿。”
连她上厕所的时间他都要管。
这个人真的是……
“好了,我回来了。”
叶早其实压根没动,只是等了会儿,然后就试探性把棉花枕头塞进阎钊怀里。
眼见男人把脸埋进去就继续睡了,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地方。
叶早蹲在床边,托着自己的腮,观察起他。
可惜看不到他的眼底,无法知道他的心声。
阎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有时候觉得他只是脾气坏,人不坏。
甚至像现在这样,还有点孩子气,幼稚的样子。
但有些时候,又能窥见他骨子里的残忍与凉薄。
他似乎视人命如草芥。
就跟传闻一模一样。
这个男人太过强大与复杂,以至于,她有读心的本领,都无法将他参透。
这时候阎钊的手机动了,静音模式下只有屏幕亮了起来。
叶早盯了屏幕半天,来电即将自动挂断。
她还是将阎钊的手机拿了起来。
用气音小声接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