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钊把她一双小手轻松捏在掌心儿。
[碰是不能碰了,还不许我看看了。]
[你才是个小霸道!]
那晚的眼泪,小姑娘自己可能都不记得了,却终究在他心里留下一片潮湿。
遇到叶早前,他当了二十七年单身汉,从没肖想过女人,连自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即便当年十八岁最血气方刚的年纪。
那时瑞畹的地下拳击场,出门一拐很多站街女。
高矮胖瘦,年轻成熟,聚齐五大洲,应有尽有,而且不贵,给几个钱就能上。
跟阎钊一起打拳的,每个都有三四个相好。
长期高强度运动,让他们生理机能超过普通人,需求也异常旺盛。
而且因为是打黑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看不到升起的太阳了,因此玩儿起来那叫一个疯。
一些人没死在八角笼里,却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从来嗤之以鼻。
没想过“纵欲”这两个字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更没想过自己会为此付出代价。
后悔任意妄为,伤害某个小姑娘的心。
对阎钊来说,京城也没什么好的。
但他却是第一次懊恼自己出生并且在瑞畹长大。
那片土地教会了他千万种毁人的方法。
唯独没教过他,怎样去爱一个人。
“дypak.”
男人晃荡了下脚,踢向高加索犬的大屁股,这对皮糙肉厚的大狗倒是造成不了实质性伤害。
然而巴顿丧眉耷拉眼,从床边地板站了起来,灰溜溜出了卧室。
如果它是个人,会说话,一定会问:“爸,你为啥骂我是傻瓜?”
倒霉孩子,永远是父母婚姻不幸福时的出气筒。
叶早洗完澡出来,鹅黄色的睡衣,像块散发着奶味的芒果班戟。
锁骨窝深陷,有淡淡的水痕,颜色粉润,是搓沐浴露泡泡的时候太用力了。
叶早上床的时候,阎钊特意留意了下她的膝弯,果然是一样的情况。
都是他积累下来的经验。
“晚安。”
男人压下眼底暗涌,关灯,睡觉,身体朝向另一侧。
可小人儿时时刻刻散发的体香,简直在诱惑他犯罪。
但只要他想,他也可以不做法外狂徒。
这点儿自控力总该有的。
阎钊闭眼,心中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脑海中出现的形象却是叶早。
叶早骑着羊。
“……”
成心不让他睡是不是?
这时,小姑娘从后背贴上来,那股馨香瞬间占据他在黑暗中格外敏锐的感官。
不过刚开始还有些恍惚,这是自己做了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直到叶早很轻很轻的声音:“阎钊,其实是可以的,我没有不许。”
上次他的确很过分,嘴上一句对不起也没说,但他用行动展示了诚意。
更何况他内心的歉意,她早就明明白白收到了。
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终究一瞬间土崩瓦解。
阎钊转过身,但还是不确定的说:“真的愿意?我不逼你。我说了,你没必要对我言听计从,我也不会因此感到高兴。所以是真的可以吗?嗯?叶早?”
他一边仔细确认,一边又生怕她反悔。
“只要你别像上次那样就……就行。”叶早羞得满脸通红,要不是看阎钊心里系了疙瘩,她也不会过来抱他,做这个主动的人,难为情的要命……
巴顿在客厅里转圈圈,卧室门突然打开,豆大的狗眼看到无良亲爹抱着自己小后妈——当然,它是不会承认什么后妈不后妈的,它只觉得那是很有趣的猎物,哒哒哒的凑过去,被阎钊眼神逼退。
“回去,别……别在这儿。”叶早本来就在抖,这下抖得更加厉害了,汗湿的头发黏在后背,逐渐有些泛凉,阎钊将她放在沙发上,扯来了毯子裹着她,又紧贴着她,帮她取暖,他身上很热。
“狗崽子而已。”阎钊笑叶早怎么有那么重的羞耻心,但又同时觉得她可爱的紧,终究还是说了句口令,让巴顿去露台避嫌。
狗子背对着他们坐在露台,寂寞吹风,油然感到狗生一片灰暗。
这叫什么?这叫有了后妈,就也有了后爹。
阎钊想到什么,又一连说了好几句俄语,句子有些长,叶早完全听不懂,只觉得他说俄语的声线,比说中文时要富有磁性一些,低低的,掺杂沙哑,像西伯利亚平原尽头的寒流,吹过白桦林后多了那么几分缠绵与温柔。
当他薄唇抵在她耳边,既像贴近了她说话,又像刻意而为的狎昵,像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亲近她好。叶早被逼红的眼角,满眼水雾,盯着他的眼睛:“阎钊,什么意思?”
“r лю6лю тe6r, hnkтo тe6r he 3amehnт, вecь mnp r лю6лю тoльko тe6r oдhoгo.”
[我爱你,你的存在无可替代,我觉得你是我唯一爱着的人。]
“Этo he тo, чтo r чyвcтвyю, этo пpaвдa.”
[或许这不是我的感觉,而是事实。]
“mon maлehьknn ahгeл, cпacn6o, чтo пpnшeл ko mhe.”
[我的小天使,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阎钊语调戏弄地说:“我说,你是跟巴顿一样,笨笨的小狗儿。”
叶早哼了一声,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不用忍。”
阎钊却拿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
像是海面上一叶扁舟,艰难的捱过一阵又一阵巨浪,海水无情的拍打在身上,让她有些要晕过去。
但是在晕过去之前,叶早嘟哝出一句洛晚星教过她的话。
这下换阎钊茫然了。
“是波斯语吗?”
他隐约觉得像,但确实不会说。
“什么意思,叶早,告诉我。”
这是一句洛晚星曾经送给她的话——
你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
然而叶早来不及解释,就累的失去了知觉。
“叶早……”
阎钊被气笑。
却也拿她毫无办法。
只能下定决心,每天监督她补充足够的营养,还有锻炼。
不能再让她这么柔弱了。
第二天,电话将阎钊吵醒,他已经积压了太多集团事务,不能再不去公司了。
“唔,阎钊,你要去上班了吗?”叶早迷迷糊糊的问。
“嗯。”
“我不起来送你了。”
叶早觉得自己动一下都蛮难受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而听到了关门声,没过多会儿,阎钊却又回来了。
“怎么了?”她疑惑道。
“差点忘带重要东西。”
叶早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什么东西,我跟你一起找。”
“不用。”阎钊径直去衣帽间,挑了一条裙子,挑了一双鞋,来到床边将叶早轻柔的扶起。
“忘了带你。”
他拉过她的手臂,帮她穿衣服。
“没关系,你继续睡。”
叶早只听到“继续睡”这三个字,就放心的把眼睛闭了回去。
半分钟后,她猛然惊醒:“忘了什么???”
“你。”阎钊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放心把你单独留在家,所以,你跟我去公司,我上班,你陪我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