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叶早手机接到一串陌生号码的电话。
她睡觉轻,被嗡嗡震动声惊醒。
某人大熊一样趴在她身上,把她紧紧箍在怀里,恨不能一丝缝隙都不留。搞得好像她会半夜长腿跑了。
她按了挂断,可对方锲而不舍继续打来,号码归属地还偏偏是垚城……叶早最终选择了接听,万幸不是那群极品亲戚里任意一个的声音。
想来她爷爷跟伯伯有那样的下场,那些亲戚也是不敢了吧。
“叶早?是叶早吗?”
打她电话的是沈佳。
叶早觉得有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毕竟两人几小时前才老乡见老乡碰见嘛。
“嗯。”轻轻答应一声,她不解:“你哪里知道的我的电话?”
“我爸公司的保洁员,是你一个亲戚。”
叶早:“……”
好吧,刚刚也算猜对了,只不过是猜对一半。
“老婆,你在跟谁说话?”
阎钊迷迷糊糊的声音。
性感,低沉,而且莫名透着种……乖。
叶早拿一只小手轻轻拍他,意思是:睡吧,快睡吧。
半梦半醒的阎大总裁,可好哄了~
把人哄好后,听着听筒始终沉默。
叶早疑惑一声:“喂?沈佳你还在吗?”
“我……我没什么事!算了挂了吧,打扰你睡觉。”
“哦。”
继续又沉吟了一会儿。
确定叶早真的没有挽留她,拉她再聊会儿的意思。
沈佳只好不甘心的挂断了电话。
结果叶早才放下手机,某个巨大的热源就贴了上来,把头埋在她胸口乱蹭,像平常想讨肉骨头吃的巴顿。
她最近跟巴顿也是越来越熟,可能她比阎钊温柔,巴顿比起亲爹甚至还更粘她这个小后妈,可也就才刚有这副架势,立刻就被霸道的阎总掐灭了这个苗头。
巴顿现在已经从临时在阳台睡觉,变成彻底在那里安家了,阳台还会上锁,避免被半夜扒门,当真严防死守,一丝空隙不留!
可怜的高加索犬宝宝,嘤嘤嘤起来是个几百斤的孩子。
“老婆,你好香。”
叶早已经麻木了,差不多每晚都得上演这么个节目。
她道:“嗯,香,闻闻可以,别的不行哦~”
严重欲求不满的阎总只好用力跟老婆贴贴,坏心眼儿的在她锁骨种了个通红通红草莓印,吃不了肉,喝不了汤,还不能过过干瘾了?
结果第二天叶早起床看到那么大个印子,遮都遮不住,简直要气死了!
“阎!钊!”
“嗯?”男人吐掉刷牙水,满嘴清新的薄荷味,很是不要脸的凑过来吻她:“老婆想我了?喊我干嘛?”
“你这个坏东西!”从小到大没说过一个脏字的叶早用尽全力辱骂道。
把阎钊骂得直笑。
[你别太可爱了,我的笨蛋老婆。]
“今天去公司吃早饭。”
叶早:“不行我要上班!”
“你们会所今天放假。”
叶早被说懵了一下,眼珠朝上努力回想好半天:“怎么可能?不年不节的。”
某人耸耸肩,撑着洗手台,把她困在方寸之地,薄凉的唇落在她颈侧那一块白嫩滑腻的肌肤,哑声轻语道:“不信你打个电话。”
打就打!
电话刚要拨出去叶早才后知后觉:“是你命令我们老板的!“
[我家笨蛋老婆也不是100%实心的嘛。]
[所以另外50%一定是可爱。]
[一半笨蛋一半可爱。]
可恶可恶可恶!
不光给她老板施威,诱拐她。
他还敢偷摸蛐蛐儿她!
坏东西!
阎钊就是个坏东西!
“今天陪我上班吧。”男人一脸得逞的坏笑。
把她抱到玄关。
俯身给她穿鞋。
“你别抱我,我能自己走。”
“我有抱你的权利,为什么不能行使?”
叶早知道,如果自己反驳他说,凭什么你有这个权利?
某男就会立马掏出结婚证跟她说事。
到底谁会把结婚证时刻揣身上啊!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叶早自打认识阎钊后,就越发觉得读心这件事不是万能的。
因为她哪怕读阎钊的心都读不出来他到底怎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叶早暗戳戳隐瞒阎钊名字跟洛晚星倾诉过。
洛晚星说:“恋爱脑,你老公妥妥恋爱脑,我跟你说恋爱脑的男的没出息!一个大男人成天不想好好搞事业只想着搞爱情!你在四时居这么能赚钱,你可千万别都贴补了你男人,把自己积蓄全给掏空了!男人吧,都一阵儿一阵儿的,万一哪天他不爱你了,你可就惨了!”
可阎钊事业并没有耽误啊,最近才听安祺说,中骏跟洛家这一回合作,又联手赚了多少多……然后安秘书就疯狂劝她使劲儿花她们阎总的钱!反正不用也是在银行里吃灰。不如用了。
所以洛晚星所说的那两种情况,基本都不出现。至于爱的上头,后面阎钊会不会下头,这谁都很难说。毕竟从不怀疑真心,可是真心瞬息万变。
就是现在看来他尚未对她下头。甚至黏糊劲儿与日俱增。叶早预感自己谨遵医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看阎大总裁啥时候破戒吧。
其实空了这么久了,她也有点……
反正顺其自然吧!
“阎总,哎呦喂,真的是你!”没想到的是,两人黏糊在一起,刚要出了酒店的门,就窜天猴似得窜出来一个瘦矮身影。
阎钊上一秒还满脑袋粉红泡泡,下一秒直接活阎王上身,那眼神凉的,跟能杀人的手术刀似得,满脸写着:你谁?
“哎呦贵人多忘事,阎总您忘了,我戴嘉良,是嘉良物流的总经理!”
阎钊依旧没印象。
大手稳稳托着叶早,余光瞥见门童已经将他的车取出地库,就在外面等着他,等会儿到公司跟叶早吃爱心早餐。
他就很不耐烦!
“有事说事,没事起来,别挡路。”
戴嘉良依旧掬着笑脸,毫不掩饰谄媚讨好地对阎钊说:“不知有没有荣幸,请阎总吃顿便饭,那可真是让我公司里蓬荜生辉呢!”
阎钊也没有要答应的意思。
戴嘉良却早有准备的说:“我女朋友跟阎太太是老同学呢,我想她们也刚好能趁这个机会叙叙旧!”
“哦?”一听老同学,阎钊来精神了。
他可记得,他老婆上学时候没少受委屈。
叶早是宽容的人。
可惜他不是!
“早早,要吃吗?”
戴嘉良推了从刚才开始就像哑巴一样的沈佳一把。
沈佳勉强挤出一个笑:“叶早,老同学这么多年不见,聊聊吧。”
叶早瞥见了沈佳眼底的恐惧。
也瞥见了她努力遮掩但遮掩不住的胸口的新鲜血痂。
到底心软。
长叹一口气,点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