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跟叶早长得是像,只是气质不同。
前者美而自知,漂亮的有股聪明劲儿,一看就是懂得把人伺候到位的。
而后者懵懂,并不会刻意释放自己的动人之处,倒是美好的浑然天成。
只是无论哪一种,男人尝试过了,也就平常心了。
总会想要来点儿不一样的。
叶雨太会拿捏男人心思了。
顾骁心想。
她真的很懂,所以自己才会把她留在身边半年多啊,这么久都不腻。
这般梨花带雨,婉转柔肠,相信没有雄性能够拒绝。
然而阎钊长睫一落。
哪有半分被打动或者被激起恻隐之心?
有的,只是满满的被冒犯,被触怒。
甚至是被什么脏东西辱了眼!
脸上的戾气,几乎化为实质。
“顾骁,你是瞎了,还是死了?不会动吗?”
阎钊完全不吃叶雨这一套。
主要是,他压根就没看出叶雨跟叶早相似来。
真的半分都没觉得。
叶早就是叶早。
叶雨扒拉他裤腿,还叽叽歪歪的。
只让他觉得这女的有病,十分迷惑行为。
顾骁嘴角一抽。
赶忙上前把叶雨拖走,控制住。
“钊哥别动气……”
“啊!!!!!!”
与此同时,响起异常惨烈的叫声。
叶卓终究没能抵住诱惑。
阎钊对这结果毫不意外,略显轻蔑的勾了勾唇角。
并没有多余的兴味。
叶柄国**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主要是诛心!
“畜生!你这个小畜生!”
叶德兴那冲孙女们挥舞过无数次的手杖,第一次落在他的宝贝大孙子身上。
叶卓却已经癫狂,根本停不下来,还踹了他一脚。
老头子被踹得不轻,被人扶了半天才扶起来,腰有些不行了。
“孽障呀!简直是孽障!”
叶卓却一概不理。
第二根,第三根……
“两百万,三百万……”
他掰第一根时内心满满负罪感,满头大汗,而第二根已经不同。
开弓没有回头箭。
开始了就不能停下来,不然亲情跟利益,哪个都留不下。
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什么亲爹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谁敢来拦,他就跟谁拼命!
满屋子亲戚被他视作仇人。
“叶卓,你这个混账东西!啊!!!!”
叶柄国叱骂不管用,痛哭流涕起来。
“儿子啊,别掰了,爸求你了,好儿子,求求……啊!!!”
这不仅在折磨叶柄国,也在折磨满屋子叶家人的心。
父子相残,何等逆天的场面,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杀年猪都知道给个痛快的。
这慢刀子凌迟,实在闹心。
众人想走。
“诸位上哪儿?”
阎钊一句闲问,让所有人心惊肉跳,不自觉定在了那里。
“寿宴还没过完,回来,都别走。”
他眉眼戏谑,热情招呼。
让众人如坠冰窟。
左维去把门锁了,而闵海霖跟周正杰自觉守到门边。
毕竟他们也闹心。
但又不敢在阎钊气头上说些什么,所以躲得越远越好。
包杨洪这根墙头草更是随风倒,一改态度去帮忙堵门。
这就更没谁走得了。
阎钊的意思很明显:一个都别想跑!
都给我在这儿听着。
晚上做噩梦,都得是人发出猪嚎声。
这辈子都甭想忘。
而叶德兴是第一个崩溃的。
眼见他捂着心口,一副要心脏病发作的样子。
“左维,把给老爷子的寿礼拆了。”
他懒洋洋撩着眼皮儿。
不是嫌弃他岳父送的人参跟鹿茸太便宜,东西太轻看不上吗?
那这十万块一盒,一盒只有两瓶的特级补品,灌进嘴里尝尝味儿吧。
喝完了。
好起来了吧?
嗯好,继续看。
“左维,照看着点儿,老爷子待会儿要还晕,就给我再灌!而且把人给我扶稳了,得让老爷子看好,这多精彩的表演,算我献寿了。”
“你……你……”叶德兴浑身瘫软。
左维却立刻扶他起来,保证他一眼都不错过。
“啊!!!!!”叶柄国已经没力气了,这时却又爆发出高亢的一声。
因为叶卓杀红了眼,干脆拉开柜子,把叶柄国的手给塞进去,狠狠关上柜门,一次性将三根手指弄断。
这一幕,又刺激的叶德兴要晕过去。
但又被补品硬生生把精神给支起来。
只是后面,功效如果过了,老爷子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
左维心想: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阎总把小夫人的家庭背景查得底儿掉。
这些人刻薄寡恩,对男娃一个样,对女娃又是另一个样。
重男轻女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这还是他们调查出的。
日常生活,又有多少是不留痕迹的。
实在想象不出,小夫人在这村子里长大,过的是什么生活。
依照阎总睚眦必报的个性,早该出手惩治了。
可他竟然准备了寿礼,而且面面俱到,考虑到每个人。
是真的考虑要和平度过这个寿宴。
阎总是在考虑小夫人的感受。
为她克制自己的杀戮欲。
毕竟审问室的事情,小夫人实打实受了委屈。
他们阎总不擅长认错也不擅长柔情蜜意哄人。
就以这种方式,委婉表达歉意,想讨人开心。
小夫人想要息事宁人,那便息事宁人。
想要于家族维持表面和谐,那就表面和谐。
明明逢场作戏是他们阎总最不喜欢的事情。
亲情也是他最不屑的东西。
谁料这些人死性不改,刁恶到这种程度。
“叶早堂妹,求你放过我爸吧,他毕竟是你的亲大伯,这样下去就算手指能接好,他心脏也受不了,他会被活活疼死的!还有爷爷!还有我们大家啊!你放过我们吧!”
叶雨跪了下来,本想爬到叶早面前卖惨,却忌惮抱着叶早的那个男人,于是只能远远的哭诉乞求。
众人也意识到了,求阎钊求不上,但叶早是个很大的指望。
叶早的性子从来柔顺,耳根子软,就不是个能跟人起正面冲突的,安抚两句也就是了。
有叶雨带头,众人开始大着胆子。
“叶早,差不多得了,你看看你大伯你爷爷还有你堂哥,这都成什么样了,就是天大的委屈也该消了。”
“从前我们是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以后改就是了,你一向懂事儿的,赶快帮忙劝劝你男人。”
“春兰,你来说句话。”
众人知道,在叶早心里,叶春兰不一般,就算别人说话都不管用她说也会管用。
叶春兰很清楚侄女乃至自己三哥一家这么多年都经历怎样不公正的事情。
甚至于她自己也有一堆不平。
捏着粗糙的双手。
但她毕竟半辈子都这样过来的。
在这种环境里逆来顺受。
已经习惯了如此生存。
叶早离开,她以后仍旧要在村子里生活。
摆脱不了这堆亲戚,无法不听。
犹豫了两秒,叶春兰说:“早早,已经够了,姑姑也求你了,停手吧,大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是一家人,他们已经……已经得到足够的教训。”
阎钊明显感觉到,这句话后,怀里的小人儿一僵。
他心下便是一沉。
凉凉的扫了叶春兰一眼,叶春兰忙不迭收声。
[血浓于水?把我家叶早当软柿子捏的时候怎么不提血浓于水。]
[喝水分大杯跟小杯,你们是一群什么贱杯。]
[一滴血溶进汪洋大海,就狗屁不是。]
[老子字典里没有“放过”这两个字!]
“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