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中,除了催熟银月树淬炼太阴液,顺便张炀还收获了数十颗银月果。之后又专程催熟了数十颗金鳞果。这些灵果,都是为沐沅精心准备的。
话说当日,张炀准备好三种灵液后,便按照《周天炼体诀》的记载,依次将玄阳液、太阴液与星辰液,涂抹在双眼与胸口处。刚开始,身上并无太大异样,但随着秘术运转,当三种灵液开始炼化入窍时,张炀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牙齿紧咬,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在承受着极致的痛苦,事实上,这一切也确实是如此。
首先是右眼,一股炽热的灼烧感直冲灵魂深处,仿佛火焰灼烤一般。紧接着,左眼被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笼罩,寒气渗透骨髓,直达灵魂。最后,胸口处的疼痛愈发剧烈,犹如万只毒蚁在胸膛中撕咬,令人无法忍受。
幸好,随着张炀秘术的运转,这些剧痛渐渐得到了缓解。大半日之后,张炀终于将三种灵液炼化入窍,痛苦随之停止。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眼紧闭,浑身放松,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便直接瘫软在玉床上。此时,张炀的两眼角各自流出了一道金色与银色的泪痕,胸口处更是出现了几处紫色斑点。
数日后,张炀终于恢复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右眼中浮现出些许金色光点,透着一股威严感令人不敢直视;而左眼则闪烁着银色光点,深邃神秘,仿佛能洞察一切。
此刻,清醒的张炀心头依然有些余悸。尽管他早已预料到修炼《周天炼体诀》入门时必然会遭遇无比痛苦的煎熬,但亲身经历的剧痛,却让他感到无法言喻的震撼。那种痛楚远超**的极限,几乎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然而,想到自己费尽心力,终于筹备好了修炼《周天炼体诀》的条件,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心的情绪,决心咬牙坚持。只要心志不灭,哪怕是摧残般的痛苦,他也绝不会轻言放弃。
一念至此,张炀再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份灵液,准备继续凝练穴窍。那灵液一落入体内,张炀再次运转秘术,肉身与灵魂的疼痛一并涌上心头。
如此反复十余次后,他渐渐察觉到,这三种灵液似乎已失去了原有的效果。好在,他已经成功凝练了日窍、月窍与星辰窍,这三大祖窍的凝聚使得张炀肉身再次有所突破。但张炀隐约觉得,这三大窍中的神通依旧存在提升空间,若能借助更加珍稀的灵植熔炼而成的灵液,或许能进一步增强其威力。
然而,眼下的他,短期内无法再获得那样的资源。况且,这次闭关已经让他成功迈入《周天炼体诀》的入门阶段,接下来只需按照功法的步骤继续修炼,便能稳步提升肉身修为。于是,张炀决定暂时停下修炼,顺利出关。
当他走出修炼室,便看到沐沅正专心致志地参悟阵法传承。感应到张炀的气息,沐沅缓缓睁开眼睛,轻轻放下手中的玉简,转过头对着张炀微微一笑,柔声问道:“夫君,这次闭关如何?有什么新的收获吗?”
张炀走向前,轻轻拉起沐沅的玉手,笑着说道:“此次闭关,我已经将《周天炼体诀》修炼入门了。接下来,我准备去找杜师兄,有些炼丹的事情想请教他一番。”
沐沅听后,微微点头,将手中的玉简收入储物袋中,转身笑盈盈地说道:“正好,我也有点闷,我陪夫君一起过去。顺便透透气。”
两人并肩而行,御空飞遁,朝着炼丹殿的方向赶去。
当他们来到炼丹殿前,沐沅望着眼前恢弘的大殿,不禁惊叹出声:“哇,宗门的炼丹殿果然名副其实,气派十足!相比之下,我沐家的炼丹殿只能算个小小炼丹室了。”
张炀听了不禁笑了笑,轻拍了拍她的头,打趣道:“傻丫头,这只是门面而已。其实这座大殿后面只是一座座炼丹室,与你家的炼丹殿相差不大。”
沐沅恍然。
随后两人走到大殿门口时,张炀对着门口值守的弟子说道:“灵木峰张炀与沐沅前来拜访杜预师兄,还请通报一声。”
值守弟子一见是筑基期的师叔,连忙恭敬行礼,随即快步走入殿内。过了一会儿,弟子匆匆返回,恭敬地禀告道:“杜师叔正在炼丹,暂时无法离开,但已吩咐弟子先带两位师叔前往天丹殿稍候。两位师叔,请随我来。”
张炀与沐沅跟随弟子走入殿内,不久便来到了天丹殿。值守弟子奉上灵茶后,便识趣地退下了。
沐沅轻声问道:“夫君,杜师兄这么忙碌吗?”
张炀笑着打趣道:“身为丹灵根,杜师兄不炼丹还能干什么?难道让他去诛妖?而且宗门内弟子日常修炼消耗巨大,丹药的需求也极其旺盛,炼丹殿的丹师又不够,丹药供不应求,忙得他哪有闲工夫去做别的。”
他抿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调侃的光芒,继续道:“还有一件趣事。记得当年我们还在练气期的时候,我、方师兄和杜师兄曾在玉莲峰一起饮茶。那时方师兄提到宗门一处灵矿驻地被小型妖兽潮摧毁,死伤十余名弟子。杜师兄一听,气得拍桌而起,豪气冲天地地说要去诛妖,还放言:‘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日日炼丹!我要去诛妖!’”
张炀笑了笑,继续道:“结果,这话传到了西门殿主——也就是杜师兄的师尊耳里。西门殿主大怒,几乎每天都对杜师兄苦口婆心地教诲,劝他安心炼丹。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杜师兄突然就想通了,彻底专心炼丹,再也没提过要去诛妖了。”
沐沅听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戏谑地说道:“夫君,你可真坏。”
张炀嘿嘿一笑,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别乱说,你夫君可是正人君子。”
沐沅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依然挂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