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KEY按陈风的策略进行了分路调整。
江时川开局反野让红,语音也从[法师来拿蓝]变成了[射手来拿红]。
流云玩了那么多局射手,也没见chUAN给让过一次红buff。
chUAN对忆队真的很不一样,或许是实力相当的人之间惺惺相惜吧。
祁玉拿完buff就二级了,清完d呦卡得兵线,就三级了,压着敌方射手输出到残血,祁玉又抢了对方的小野,经济直接碾压。
“chUAN,来抓。”祁玉把敌方打成半残,就开始带着d呦往后退。
chUAN的影刃直接压上去,拿下对方射手和辅助两个人头。
游戏播报,[ First blood!]
[ double kill!]
2-0,相当完美的开局。
“流云,报点。”
“法师去上路了,Rand小心。”
“收到。”
辽阔看了一下射手位置,低声道,“一会儿抓一下,射手猥琐发育,在塔下别出去。”
“好。”
这次双方都有了稳打的意识,战局拖得有些久,二十分钟后,双方龙都各拿了两条,经济差不到200。
“流云,探草看视野,没问题就蹲草。”紧接着祁玉道,“chUAN,刷完野来埋伏。”
“好的。”
“嗯。”
祁玉跟在d呦身后,做诱饵推塔,引敌方前来。
对面中单有意识探草,探出了草丛里有人埋伏,在撤退的时候,却被影刃缠上,刀光剑影之下,chUAN拿下了法师的人头。
祁玉找到后方输出位,察觉没有对方打野视野,立刻调整位置到Rand身边,“小心绕后。”
时间拖得越久,战局越不乐观,这局KEY在人头上有优势,但是防御塔推的不好,但凡被天琅团灭一次,他们带线直接平推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推塔带线。”祁玉换了件装备,“再打团没意义了,先带线。”
流云的法师打得虽然不出彩,但是不出错,每一次团战都没有掉点的时候,看来陈风的决定也不是全然不好。
推塔的路上总是会有团战,祁玉找好位置,输出的时候低声道,“流云。看我位置和操作。”
这是想要让流云学学操作?
江时川闻言,眉梢一挑,只见小地图上,影刃凑到圣箭身边,站的笔直的英雄忽然开始了游戏动作,鼓掌、旋转耍刀、比心。
耳机里也传来江时川慵懒又低沉的嗓音,他特别给面子的说,“已经找好最佳观赏地了。”
祁玉:“......”
打团的时候,祁玉躲在最后面,位置也根据敌方视野进行调整,能躲的伤全都丢给d呦和Rand去扛。
即使残血了也利用吸血装备回血,只要活着就能有输出。祁玉打射手从来没有收手往后躲的时候,即便d呦状态不好要后退,他也没有跟着退后,反而是压着对面的残血继续输出。
chUAN站在后面没有要上去插手的意思,全然一副看戏的状态,看闻忆展现自己的技术,还要低笑着道,“敢打才能敢赢。流云,忆的射手打得你觉得眼熟吗?”
“你刚从一众青训队员里选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敢冲敢打才被选出来的。”江时川最终还是冲上去了,他冷冷勾唇,堵住辽阔的退路,只用影刃的一技能,连大招都没放,就一点点刮着,把辽阔的人头拿下了。
拿下人头还不够,还要站在原地做动作。
只见地图上影刃这个英雄把刀耍了个花,最后插入刀鞘,双手捧腹大笑。
嘲讽拉满。
辽阔气得咬牙,找遍聊天却只能回一句[呵呵]。
影刃从辽阔的尸体上踩过去,站在英雄残骸上又一次捧腹大笑。
祁玉拉了一下视野,发现江时川在做嘲讽,无奈道,“chUAN,开龙王了。”
江时川收起嘴角的冷笑,清清嗓子正色道,“收到。”
KEY守在龙坑开龙王的时候,天琅基本已经都复活了。
“去抢龙。”辽阔沉声道,“包围他们,在后方抢龙。”
天琅围过来抢龙的时候,流云守在最外围,直接交大控制,但是收效甚微,一招下来,几乎还都是血条多半的状态。
祁玉调整输出位置,被敌方法师压出龙坑外,只能和d呦在外输出阻拦敌方的靠近,Rand跟在chUAN身边和他一起开龙。
“不对劲。”祁玉忽然拉了一下视野,“射手视野呢!?”
“艹!”d呦大喊一声,“在偷塔!”
“回城来不及了。”Rand咬牙道,“chUAN,赶紧把这波龙拿下。”
影刃最后一个刀花拿下龙王,但敌方射手已经逼至水晶了!
辽阔冲上前,大声道,“压住他们,牵制住影刃,不要让他回城!”
影刃切换穿墙位移的装备,加速赶回水晶,以瞬杀80%的速度拿下敌方射手人头,但是水晶已经被超级兵攻击到最后一丝血了。
三四个超级兵一拳下去,水晶爆了。
[ defeat。]
猝不及防的失败了。
d呦懊悔的抓了抓头发,把短短的发丝揉得炸了起来,看起来输得实在是不甘心。
这一把天琅赢了,樊势也稍稍回了些面子,率先鼓掌道,“很精彩的比赛。”
“KEY的实力真的很强,这次的NFLc,你们队肯定能名列前茅。”
“你夸得太严重了,哪有那么厉害。”陈风笑着回应,“今天的安排真的很谢谢,改日请你吃饭。”
“别单独请我一个人了,咱们双方团队组织一次团建怎么样?”
陈风笑意淡了些,看来樊势还是没压下挖人的心思,调笑着道,“你这是要狠狠宰我一笔啊,我哪有经费请的起这么多人?”
陈风不动声色的拒绝道,“等到我们公司什么时候能大发慈悲给我多发点工资,我再请吧,现在我只请得起你一个人。”
“......好吧。”樊势表情平静,他点了点头,“送送你?”
“是得走了。再不走我看我那帮兔崽子要气死了。”陈风站起身,和樊势又抱了一下,“谢了。”
“谢字说多了,关系就远了。没必要挂嘴边......”
训练室内,即便输了比赛,祁玉还是表情淡淡的,没有像d呦一样气急败坏,他从电竞椅上站起来,带着江时川他们走到对方那边一一握手,颔首道,“期待下次的比赛。”
辽阔勾了勾唇,显然被祁玉怼过一次之后收敛了挑拨离间的意思,客套道,“我也很期待。”
轮到江时川,辽阔的脸直接僵了不少,脑子里不自觉就想起刚才游戏里的那两次嘲讽。
江时川只是简单和辽阔碰了下手,甚至可以说几乎是刚碰到就撤开了,冷着一张脸,一点面子都不给,一句寒暄的话都没说。
友谊赛打完之后,陈风要回去整理复盘资料,下午不再训练,所以时间相对宽裕。
江时川跟在闻忆屁股后面差点就要进卧室了,脚刚迈了一步,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走了,又讪讪的撤回,硬着脸等闻忆邀请自己进去坐一会儿。
“落下东西了?”祁玉疑惑回头看跟在身后的江时川。
这算邀请他进屋的借口吗?
找的借口都这么可爱......
江时川板着脸点点头,“对,落下东西了。”
“进来找找。”祁玉推开了一点门,“需要帮忙找吗?”
“不用。”江时川走进去,新放进房间的那张床还在原位,床铺上的东西一点变化都没有。
窗帘被拉开,透过玻璃能望见外面泛黄的树叶,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床面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树影。
江时川坐在床上,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发现闻忆没有开口先说话的意思,不免有些失落。
江时川只能自己找话题,“下午,你还要去打工吗?”
“对。”祁玉低声道,“和老板约好了的,只干一个月。”
“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两千五,怎么了?”
才两千五!?
闻忆被骗了吧!?
江时川顿时惊讶又气愤,他从小到大的零花钱就没下过万,而闻忆天天打工干一个月才给两千五?
江时川心中闷闷的难受,登时心疼起闻忆,两千五闻忆都上赶着干,平时得多缺钱啊......
江时川已经靠自己脑补,把祁玉想象成一个身世凄惨、备受苦难折磨、但却坚韧不屈的小可怜形象了。
原本磁性的嗓音压得很低,怕说出口的话带有优越感会让闻忆难受,声音底气不足,“你把工作辞了吧,我给你......介绍个轻松点的。”
“不用了,谢谢。我都和老板谈好了的,总不能食言。”
江时川想过闻忆可能会拒绝他。
但没想到闻忆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一点委婉都没有。
江时川蹙眉,“我能给你开出更高更好的条件,你不听一下就拒绝?”
“我已经答应老板了,要干完这一个月。”
“那老板一个月才给你两千五,你还要为了不食言而留下?”江时川有点急了,“闻忆,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可怜谁不行啊你可怜剥削你的万恶资本家?”
江时川又是这样,忽然就爆发脾气了,语气急了起来,祁玉瞥了他一眼,平平淡淡的模样与江时川的急躁像是一张对比图,“我没有可怜他的意思,我有我的事要做。”
“你的事就是辛辛苦苦一个月,赚两千五?”江时川就抓着这件事不放了,铁了心要闻忆辞职,换他来给闻忆送钱。明明是做好事,表情却比土匪还凶。
祁玉以前的同事总说他有时候脑频率和他们不同步,祁玉一直不明白,大家明明是在说同一件事,怎么就不同步了?
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了。
原来脑频率不同步是这样的。
说得文雅点,就是对牛弹琴。
“我不会辞职的。”祁玉认真的告诉江时川,“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在那里打工。”
江时川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被闻忆气的。
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变通且固执到底的人啊?
江时川急的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说,总不能是为了学做奶茶吧?”
祁玉唇瓣翕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件重要的事是守着林颂,免得林志强又去堵林颂要钱。
如果林志强的存在被江时川提前发现,并且顺手解决了,那世界故事开篇后,人物出现空缺,对快穿局来说又是一件麻烦事。
祁玉背过身去不肯回话,那模样就像是在和江时川闹别扭拒绝交流。
江时川就更气了,呼吸粗重的推门出去,本想摔门的,但抬眼看见闻忆背对着他,后脑勺圆圆的,黑色绒软的发丝趴在上面,看起来那么乖,就怕自己摔门会把人吓一跳。
最终狠狠被打开的门,让江时川克制着力道轻轻关上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门把手上,江时川垂着眼皮,不免心想:操了,老子从小到大哪里有这么窝囊的时刻!?
偏偏闻忆还不懂他的心。
江时川委屈坏了,转身就走,回了甄质就黑着一张脸。
回去的时候,一天没出门的尹宇正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姿态随意的玩着游戏。他不经意抬眼瞄了江时川一眼,一看见那严肃的俊脸,立马就有眼力见儿的把游戏声音调小了,姿势也坐端正了。
手机里传来队友的呼唤,“尹宇,干嘛呢不放信号枪。”
“快点的,一会儿刷圈了空投都落不到地上。”
“尹宇?尹宇??”
尹宇压低嗓音,用手捂着嘴,掩耳盗铃的用气音说,“别喊了!我先退了,得去哄祖宗了。”
“哄什么祖宗,要去烧香啦?”
尹宇赶紧把游戏退了,嘿嘿一笑,凑到江时川身边道,“怎么了我说?”
想起来上午江时川去和天琅打友谊赛了,推测江时川脸这么阴估计是打输了,安慰着道,“不就是一友谊赛,你的实力哥们儿们有目共睹,铁定是你队友不行才输的!别想了,比赛都过去了,下回把天琅他们碾在脚下狠狠踩!这才多大的事儿,江大少什么场面没见过,换点实力不拖后腿的队友,你一个人就能carry全场好不好?”
江时川的脸色还是不见好转。
那看来是马屁拍错地方了。
尹宇这个人精又开始猜了,江时川太好懂,脸色也很容易看明白,当他小声问,“是不是小队长那边出啥事儿了?”江时川表情有所变化的时候,尹宇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江时川眉头紧锁,“我上次让你帮我想想怎么给他送钱的事,你想到好办法了吗?”
“......没有。”尹宇觉得这事儿太难办了。
谁家给人送钱还需要想主意的。
别人要是无条件跑来给他送钱,他跪地上从他爷爷辈夸到孙子辈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只是说说,他尹宇膝下有黄金,才不会为了几两银子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