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心动的开始 第12章 《星辰》

凌晨三点，张明宇蹑手蹑脚地推开Sm娱乐地下二层录音室的门。这间老旧的录音室因为设备更新而被闲置，几乎没人会来，成了他这半个月来的秘密创作基地。

钥匙是他从器材管理室\"借\"来的——那位上了年纪的管理员大叔是他的老乡，听了《Instagram》后成了他的粉丝。当张明宇支支吾吾地提出想找个地方练习时，大叔二话不说就塞给他这把钥匙。

\"年轻人搞创作不容易，\"大叔眨眨眼，\"别弄坏设备就行。\"

录音室里弥漫着灰尘和电子设备的气味。张明宇轻车熟路地打开电脑和录音设备，戴上耳机。屏幕上显示着《星辰》的工程文件——这是他过去两周的全部心血。

公司雪藏他的这半个月里，除了被迫取消的行程和代言，连原本安排给他的制作人工作也被转给了别人。但讽刺的是，这种\"惩罚\"反而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创作自由。

张明宇按下播放键，耳机里流淌出钢琴前奏。这是首比《Instagram》更私人、更**的歌——关于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关于三千公里外的牵挂，关于即使不能相见也要坚守的约定。

\"当全世界都转过身去\/你的声音是唯一的星星...\"

他轻声跟着demo唱，手指在桌面上打着节拍。这首歌的旋律在他脑海中盘旋已久，但歌词直到收到winter那张纸条后才真正成形。\"相信音乐\"——这四个字成了他的创作灯塔。

录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张明宇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猛地摘下耳机，转身看到音乐总监金振宇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张明宇？\"金总监看起来同样惊讶，\"凌晨三点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明宇的大脑飞速运转：\"我...在修改之前的一个demo。白天录音室都排满了...\"

金总监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落在《星辰》的工程文件上。张明宇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膛——如果公司知道他私下创作，还是在被雪藏期间...

出乎意料的是，金总监没有质问，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放给我听听。\"

\"什么？\"

\"这首歌。\"金总监指了指屏幕，\"既然被你抓到我半夜来公司找灵感，至少让我听听是什么让你也这么拼命。\"

张明宇迟疑地点击播放。前奏在狭小的录音室里缓缓流淌，他紧张地观察着金总监的表情。当副歌部分到来时，他注意到金总监的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节奏轻敲膝盖。

音乐结束，房间里一片寂静。张明宇的掌心全是汗水。

\"歌词再打磨一下，\"金总监突然说，\"第二段主歌的转音可以更自然些。\"他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明宇一眼，\"公司明天开始装修这间录音室，设备都要搬走。\"

张明宇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金总监走到门口又回头，\"七楼A3录音室每周三凌晨都没人用。你知道的，保洁日。\"说完，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张明宇呆坐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算是一种默许？他赶紧保存文件，将demo导出到手机，然后迅速清理痕迹离开。

回到宿舍，天已微亮。张明宇躺在床上，手机屏幕显示着与winter的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周前，她发来的\"保重\"，之后便是公司明令禁止的联系。

他点开相册，找到一张偷拍的winter在练习室的照片。她背对着镜头，正在调整音响设备，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那是风波前的日子，简单而明亮。

手指悬停在屏幕上，张明宇突然想起什么。他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备注为\"JNY—造型师\"的号码。Jennie Yu，aespa美国巡演的随行造型师，曾经因为喜欢他的歌而主动要过联系方式。

犹豫再三，他发了条消息：「Jennie xi，能否请你帮个忙？完全理解如果不方便拒绝。」

令他惊讶的是，对方秒回了：「张制作人！请讲^^」

「有个音乐文件想转交给winter，」他谨慎地措辞，「但不想给她添麻烦。如果可能的话...」

「啊！正好明天我要给她做妆发！」Jennie回复，「可以偷偷塞进她包里~什么文件？」

张明宇咬了咬嘴唇：「一首歌的demo。只有音乐，没有歌词和其他信息。」

「明白！发给我吧，保证完成任务(￣w￣)\/」

发送完《星辰》的demo后，张明宇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如果被发现，不仅他会面临更严厉的惩罚，连累的人也会更多。但一种莫名的冲动压倒了一切理性思考：他想让winter听到这首歌，想让她知道，即使在这样的处境下，他依然坚守着他们的约定。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行走在迷雾中。公司对他不闻不问，既不解约也不安排工作，这种刻意的忽视比任何惩罚都更折磨人。唯一的光亮是每周三凌晨在七楼录音室的秘密创作时间。金总监从未出现，但总有些小细节表明他知道张明宇来过——有时是桌上一杯还温热的咖啡，有时是设备参数的微妙调整。

《星辰》已经修改了七版，张明宇几乎对每个音符都吹毛求疵。这首歌必须完美，因为它承载的远不止是一段旋律。

一天深夜，张明宇正在修改bridge部分的编曲，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歌收到了。像星空一样美。——w」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张明宇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反复读着这行字，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winter写下它们时的表情。是带着笑？还是像他此刻一样，眼眶发热？

他多想回复，多想问问她在纽约是否适应，巡演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但最终，他只是将这条短信加密保存，然后继续投入到音乐中。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有些情感，必须暂时埋藏在旋律里。

三天后的凌晨，张明宇正在调试新歌的人声和声，录音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不是金总监，而是一个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boA，Sm的传奇歌手，现任公司创意总监。

\"前辈！\"张明宇慌忙站起来行礼。

boA随意地挥挥手，反手锁上门：\"放松，我不是来抓你的。\"她走到电脑前，熟练地操作了几下，《星辰》的旋律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张明宇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了。boA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金振宇给我听了，\"boA仿佛读出了他的想法，\"别担心，他不是告密，是推荐。\"她关掉音乐，转身直视张明宇，\"你知道公司为什么雪藏你吗？\"

张明宇低下头：\"因为...我和winter的绯闻影响了形象。\"

\"不，\"boA摇头，\"是因为你太容易被打倒了。\"她指了指电脑，\"这首歌证明他们错了。李秀满老师常说，真正的艺术家不是没有脆弱，而是能把脆弱变成力量。\"

张明宇抬起头，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懂了。

\"下周董事会，\"boA继续说，\"我会提议结束你的雪藏期。《星辰》作为回归单曲，怎么样？\"

\"可是...\"张明宇喉咙发紧，\"公司不是要压我的发展吗？\"

boA笑了：\"Sm是商业公司，最终只会向利益低头。\"她点了点太阳穴，\"而我看得出来，你和winter这件事如果处理得好，反而能成为你的助力。年轻人，在娱乐圈，有时候bad publicity is also publicity。\"

她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对了，winter在美国的表演加了一段钢琴solo，旋律很耳熟。\"boA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孩子比你勇敢。\"

门关上后，张明宇立刻打开手机搜索aespa纽约演唱会的视频。饭拍画质粗糙，但winter坐在钢琴前的画面清晰可见。当她开始弹奏时，张明宇的心脏几乎停跳——那是《星辰》的主旋律，经过简化但依然辨识度极高。

镜头拉近，winter的表情专注而温柔，指尖在琴键上流淌出的每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表演结束后，当成员们围在一起谢幕时，宁艺卓突然指了指天空，winter跟着抬头，嘴角扬起一个只有知情人才懂的笑容。

张明宇关掉视频，将发烫的手机贴在额头上。三千公里外，有人用这种方式回应着他的心意。

第二天上午，张明宇被紧急叫到公司。会议室里坐着boA、金总监和李总监，气氛凝重中带着一丝微妙。

\"经过公司研究决定，\"李总监面无表情地宣布，\"你的雪藏期提前结束。《星辰》将作为你的正式回归单曲，下个月发布。\"

张明宇屏住呼吸，等待那个\"但是\"。

\"但是，\"李总监果然继续道，\"关于你和winter的事，公司立场不变。公开场合零互动，社交媒体零交集，明白吗？\"

张明宇点头：\"明白。\"

\"还有，\"李总监递过一份文件，\"这是修改后的合约。分成比例恢复到最初谈的条件，但增加了一条道德条款。\"

张明宇快速浏览合约，发现新增条款主要是约束他的公开言行，比之前那份已经温和太多。他签下名字，感觉像是签署了一份重新开始的权利。

会议结束后，boA悄悄塞给他一张纸条：\"今晚8点，c工作室。\"

c工作室是公司最顶级的录音室之一，通常只给一线艺人使用。当张明宇晚上准时到达时，发现不仅设备全部就位，连制作团队都是公司顶尖的——混音师、录音师、和声编写，一应俱全。

\"boA前辈的安排，\"金总监简短解释，\"她说这首歌值得最好的制作。\"

录音持续到凌晨三点。当最后一个音符录制完成时，整个团队自发鼓起掌来。混音师大叔拍了拍张明宇的肩膀：\"小伙子，这首歌会火的。有种特别的东西在里面。\"

张明宇鞠躬致谢，心里清楚那种\"特别的东西\"是什么——是三千公里外的星光，是深夜练习室里的汗水，是汉江边那个救赎般的电话，是所有不能说出口却融入旋律的思念。

走出公司大门时，首尔的夜空罕见地晴朗，几颗星星倔强地穿透城市光污染闪烁着。张明宇想起那位拾荒老人说的话——太阳每天都会升起。

而此刻他想告诉winter的是，有些人就像星辰，即使看不见，也知道它永远在那里。

手机震动，一条来自Jennie的消息：「任务完成！pS.winter最近总在巡演日记本上写'm.Y'，我问是什么意思，她说是'my Year'^^ 奇怪吧？」

张明宇微笑着将手机贴近心口。不，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在他的创作笔记扉页，也写着一行小字：\"For w's st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