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航海 第28章 冷风呼啸

书写到这里，正文应该开始了。大副的故事是漫长的，也是曲折和精彩的，是一场冒险，也是一个传奇。

大副的名字叫陆川虎，出生在崇山峻岭，丛林密布的一个小山村里。整个山村就是一个族群。

小川虎的爷爷和父亲都是村子里面的猎人。这种猎人可不是普通的那一种，他们是过去的皇家世袭猎人。

可以把它们叫做是职业猎人。

早年间，皇帝会在各处设立山庄和农庄，以及一些牧猎庄。这些牧猎庄的主要作用是，为皇帝和贵族们提供打猎娱乐的场所，更重要的是，利用打猎的机会进行练兵演习。

皇家猎场的规模往往都很大，整片的草原，大片的原始森林都会被划成皇家园林。这些基本上就是属于私人领地了。

为了防止有陌生人闯入皇家领地，因此就必须设置一些诸如管理员之类的职务。也可以把他们叫成是守山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驱逐外来人，防止森林大火，类似于现在的森林树木管理员。

这个工作是复杂且危险的，它的复杂性在于任务还是比较繁重的，要学会处置森林火情，能够驱逐偷猎分子，还有一个要不定期的猎捕原始森林里的珍禽鸟兽，定期的给皇帝纳贡。

当然，这个职务给出的报酬也是可以的，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温饱以上或者稍微小康的水平是完全可以达到的。即便是在饥荒年月那点微薄的薪水，也不至于让全家人饿死。

于是皇家园林的管理者们就会从军队里挑选最优秀的侦察兵，然后由老猎人带领在原始丛林里执行这些任务，再到后来代代相传，这些猎人除了沿袭了老猎人的许多狩猎知识还遵随着军队里面的许多生活制度。

小川虎从五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进入了老林子。那个年代的猎枪是非常古老的，木制枪托的前面是一条无缝钢管的套筒，利用捅条把火药放进去，然后再在套筒的前端装满铁砂。铁砂的前端用一团碎纸将铁砂堵住，以防止墙管下垂的时候，铁砂从里面流出来。

在枪管的底部，有一个底火帽，需要射击的时候扣动扳机，扳机击打在火帽上，火冒爆炸引燃枪管里面的火药，然后利用高温高压将枪管里面的铁砂喷射而出。

过去的老猎人们把它称之为炮，洋炮，土炮。这种老式土枪可以发射两种弹丸，在针对一些小型猎物，比如山鸡，鸽子，斑鸠，刺猬，黄鼠狼等等，可以使用小粒的铁沙子，这种铁砂的特点是弹丸数量较多，分散面积比较大，因此命中率很高。尤其针对密集目标的时候，往往收获率是很高的。

比如面对成群的麻雀，一炮轰下去，往往会有几十只甚至上百只的收获。然而，对于个体较大的猎物，比如狼，野猪，灰熊这种细密，但且小的铁沙子打在他们的身上，犹如挠痒痒一般。

这个时候就会使用到独头弹，所谓独头弹，就是一颗或者两颗很大的弹丸，这种就是专门对付大型猎物使用的。

尽管是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是川虎依然能够清晰记得小时候的自己，跟随爷爷第一次进山时的场景。

那一年的冬天，北风来得特别早，尖利的冷风如同哨子一样抽打着山林里面的树梢，大团大团的黑云从山尖上升腾起来，漫过了远处那些群山，从头顶上压下来，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布幕，遮盖了整个天空。

成群的乌鸦呱呱的叫着，从小山村上空飞过，他们一改往日那种在田野里，肆意翻找的生活作风，像逃也似的钻进了山林。

爷爷牵着川虎的小手，站在用乱石堆砌的小院里，他信手推开小土院那破烂的用枝条编织的大门。他放眼屋后的群山。

\"虎子，马上要大雪封山了，等雪停了，爷爷带你进山！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山里面的世界了。\"

川虎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在门前的小土路上高兴的撒起了欢儿。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明天大雪封山，那么他就能够挎上爷爷给他的那把小巧的猎刀，还有就是可以触摸爷爷那杆饱经沧桑的老猎枪了。

为了迎接这漫长的冬季，整个家庭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地窖里面堆满了萝卜和白菜，还有家里人亲手种的黄豆。奶奶亲手腌的咸菜。

在过往的那些老岁月里，即便是拥有了这样的条件，还是有些人会在寒冷的冬天里熬不过去，不得不寻求其他的办法。

爷爷抬头看了看浓重如墨的天空，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呼啸寒冷的风里，对这位饱经沧桑的老猎人一说，里面掺杂了好多的信息。

他能够在下风处很远的地方闻见野猪的味道。在寂静的夜里，他躲在高大的树木上，能够听见黑熊的喘息声，即便是在离地面高达好几米的大树上，他的眼睛依然如雄鹰一般锐利，能够敏锐的捕捉到从洞里爬出来的田鼠。

\"虎子，野兽们都归窝了哟！咱也得准备准备了，看来这场雪不小啊。‘’

爷爷这套在山林里总结的听观测象的手段，在附近几个小山屯子里，都是远近闻名的。

爷俩刚要返回屋里，有个中年汉子推开柴门走了进来。

\"靠山爷，你看这天儿？”来人开口问道。

“石柱子，你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这场雪小不了，我估计得下它个两天三夜，到时候这小道一封，满山遍野都是雪窝子，哪儿都去不了，你赶紧趁现在还有点儿时间，把你娘从屯子里拉出去，转移到你北山沟四姨那里，那边离神医虎泉子家近，你让你娘在那养上个个拉半月的病就好了。”爷爷说。

“那行勒，靠山爷，那我吃完饭就麻溜着去办，把我妈给拉走。您这天气预报没有一回是差的。”

当天傍晚的时候风停了，空气当中，寂静的可怕，天地之间都静悄悄的。川虎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