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这话一出口,易中海后背瞬间就渗出一层冷汗。他那张强装镇定的脸皮剧烈地抽搐几下,喉咙发干,声音也跟着发飘:“王主任,您……您可能是听岔了……我们……我们就是讨论院里卫生问题,声音稍微大了点,大了点……”
“是啊是啊,王主任,”刘海中也赶紧把撸起的袖子彻底放下,努力在肥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迭声道,“一点小事,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真不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小事?”王主任的眼光扫过易中海强作镇定的脸,又掠过刘海中那明显心虚闪躲的眼神,最后落到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的闫埠贵身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易师傅,刘师傅,我耳朵还没聋!刚才在胡同口,可是清清楚楚听见什么‘坟头草’,什么‘收拾’!这要是小事,那什么才算大事?嗯?动不动就威胁要把人撵走,这就是解决邻里矛盾的态度?这就是咱们街道先进院该有的样子吗?搞一言堂?”
她停顿住,环视一圈噤若寒蝉的院子:“一个院子,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和睦,公平公正!大家信任你们,才推举你们出来管事。可你们是怎么管的?靠倚老卖老?靠威胁恐吓?靠拉帮结派,打压不同意见?我看这个院子的风气,早就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院子里更是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王主任的目光转向一直没怎么说话,但刚才也跟着帮腔的闫埠贵,眼神冷下来:“还有你,闫老师。你作为三大爷,作为一个文化人,主管院里的文化宣传,按理说最应该带头讲道理,以理服人。可我听说,你为了点蝇头小利,算计到自己亲戚头上?并且家里一分一厘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对外人,对院里的公共事务,就能做到一碗水端平?谁信?”
闫埠贵那张老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恐慌:“王主任,我……那都是些家务事……”
“家事?”王主任打断他,声音陡然严厉,“俗话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事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连自己家人都斤斤计较,到了院里的公共事务上,你能指望他大公无私?闫埠贵同志,我看你现在的心思和格局,已经不适合再担任管事大爷这个职务!”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
闫埠贵整个人都懵,差点整个人都发软瘫下来,他失声道:“王主任!这……这不合规矩吧?撤换大爷得大家……”
“规矩?”王主任冷笑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最大的规矩就是公平公正,是为人民服务!我看你现在就不符合这个规矩!从今天起,你这个三大爷,就先别当了!街道办会正式下通知。”
撤……撤了?!
闫埠贵三大爷的位置,就这么被王主任当着全院的面,一句话给撤了?!
院子里瞬间像是被投入了炸药,轰然炸开了锅!
“我的天!三大爷说不当就不当了?”
“王主任这也太……太厉害了吧!”
“就因为算计那点儿破事?”
“活该!让他抠!让他算计!”有人小声叫好。
“那……那以后谁来当三大爷啊?”
各种议论声嗡嗡响起,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住。易中海心里又惊又惧,王主任这手腕也太硬,说撤就撤,一点缓冲余地都不给!。
刘海中更是吓得魂不附体,两腿发软。闫埠贵因为算计家事都被撸,自己刚才那副要动手的样子,还有平时仗着二大爷身份的跋扈……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恨不得把自己藏进人群里。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猜测着接下来会怎么办,三大爷的位置会空缺还是另有人选的时候,王主任锐利的目光在院里扫视一圈,似乎在观察众人的反应和评估当前的局面。最后,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那个一直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畏惧,反而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意味的何雨柱身上。
“我看……”王主任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院里的管理,不能总是老一套,也需要点新思路,需要敢说敢做的年轻人出出力。”
她看着傻柱,语气带着一种审慎的考量,又似乎带着点刻意的提拔和鼓励:“何雨柱同志,虽然脾气直了点,但有能力,有担当,关键时刻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是非分明。最近为咱们街道的食堂工作也提了不少好建议,解决了实际问题。我看,不如就让何雨柱同志来试试,接替闫埠贵,暂时代理咱们院的三大爷,负责文化宣传和调解一些年轻人之间的矛盾,大家觉得怎么样?”
“……”
死一般的寂静。比刚才撤掉闫埠贵时更彻底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撤掉闫埠贵是晴天霹雳,那现在王主任这个提议,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是往平静的湖面扔个深水炸弹!
让傻柱当三大爷?!
那个怼天怼地,一言不合就可能动手的傻柱?那个刚刚才跟三位大爷拍桌子叫板,差点被撵出院子的傻柱?
所有人都傻眼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颏差点掉地上,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啥玩意儿?让……让柱子当三大爷?”一个大妈最先失声叫出来,声音都变了调。
“王主任,您……您没搞错吧?”另一个邻居结结巴巴地问,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他?他行吗?他那脾气能管事?”
“就是啊,让他管院子?那不更乱套?”
“这……这可真是……活久见啊!”
质疑声、惊叹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再次爆发出来,比刚才更响亮,更混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最后都聚焦在傻柱身上,那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怀疑,有看笑话,甚至还有一丝丝隐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