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塔底层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铁链摩擦声刺破寂静。张玄握紧手中的降魔杵,佛光自杵尖流淌,照亮门后幽深的甬道。冷风裹挟着腐锈气息扑面而来,他身后的吴妍蹙眉轻咳,指尖凝出一团星辉,驱散周遭黑暗。扣肉低吼一声,浑身黑毛炸起,金色瞳孔死死盯着门内——那里,一道人影正拖着锁链缓步而出。
锁链贯穿那人的琵琶骨,锈迹斑斑的链条上刻满梵文,每走一步便溅起火星。他抬头时,张玄呼吸一滞:此人面容枯槁如干尸,双目却如深渊般漆黑,左脸爬满暗红色机械纹路,右脸残留着佛门金漆。
“三百年了……”沙哑的声音仿佛砂纸摩擦,“佛狱竟被凡人开启。”
吴妍指尖星辉骤然暴涨:“小心!他体内有暗盟的能量波动!”
话音未落,锁链突然绷直。那人右臂抬起,贯穿血肉的铁链如毒蛇般绞向张玄咽喉。扣肉化作黑影扑上,利爪与锁链相撞竟迸出金铁交鸣之声。张玄趁机后撤半步,降魔杵横劈,佛光在锁链上灼出焦痕。
“虚尘子!”塔顶传来苍老喝声。被锁链贯穿的老僧自阴影中现身,袈裟残破如絮,胸口却浮着一朵青莲虚影,“你果然还活着。”
虚尘子动作微滞,左脸机械纹路骤然亮起:“青莲尊者?呵,当年你以浮屠塔镇我元神,可曾想过今日因果?”他猛地扯动锁链,整座浮屠塔剧烈震颤,塔身梵文接连熄灭。吴妍踉跄扶墙,星辉护盾竟被无形压力碾出道道裂痕。
张玄咬破指尖,以血为引在虚空画出大日如来印。佛印成型的刹那,扣肉仰天长啸,周身黑毛褪去,化作银白鳞甲,额间裂开第三目,口吐人言:“主人,攻他右肩梵文节点!”
虚尘子瞳孔骤缩:“啸天神兽?区区畜生也敢破我梵魔体!”他左臂机械纹路暴涨,化作八条金属触手刺向扣肉。银鳞神兽踏空而起,爪尖撕开空间裂缝,竟将半数触手吞入虚无。张玄抓住破绽,降魔杵携雷霆之势刺向虚尘子右肩——那里,半枚残缺的卍字佛印正泛着血光。
“铛!”杵尖撞上锁链的瞬间,青莲尊者突然结印。塔顶垂落的青莲虚影化作牢笼,将虚尘子困在其中。锁链寸寸崩裂,虚尘子狂笑:“你以为这残破佛狱还困得住我?”他左脸机械纹路骤然扩张,胸口裂开黑洞,竟将青莲牢笼吞噬殆尽。
吴妍突然甩出三枚青铜古币,币面阴阳鱼急速旋转:“乾坤倒转,封!”古币钉入虚尘子周身大穴,黑洞吞噬之势戛然而止。虚尘子暴怒,机械左臂轰向吴妍面门,却被降魔杵架住。张玄虎口崩裂,鲜血顺杵身流淌,竟激活了杵内铭文。
“以杀止杀……”杵身梵文逐一亮起,张玄只觉浩瀚佛力涌入经脉,“原来这才是降魔杵的真意!”他借势旋身,杵尖划过玄奥轨迹,虚尘子右肩佛印应声而碎。
凄厉尖啸声中,虚尘子左半身机械体开始崩解。青莲尊者趁机抛出怀中木鱼,木鱼迎风化作山岳,将虚尘子压入地底:“快走!这魔头已与暗盟机械佛同源,寻常手段杀不死他!”
三人疾退时,扣肉突然叼住张玄衣角:“主人看塔壁!”浮屠塔内壁剥落的金漆下,竟显露出星图般的纹路。吴妍抚过墙面,星纹亮起蓝光:“这是……瑶池星轨图!传说能通往三十六重天残迹!”
虚尘子的咆哮自地底传来:“今日因果,来日必偿!待我融合机械佛真身……”声浪震得塔顶铜铃齐鸣,青莲尊者袈裟鼓荡,将三人推出塔外:“速去冰风暴眼!八臂机械佛即将苏醒,唯有逍遥界圣兽能掌时空法则抗衡!”
浮屠塔轰然闭合的刹那,扣肉银鳞泛起流光,第三目射出一道金芒,竟在虚空撕开通道。张玄抱起力竭的吴妍跃入其中,回首望去,青莲尊者盘坐塔前的身影渐被风雪吞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