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界 第26章 首次接触

秦未来到此前他认为的圣殿边界地带。

他折了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向前试探。奇怪的是，之前存在的防御这次并未出现。

他有些奇怪，伸出手来再次确认。

圣殿外的防御消失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防御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又或者是因为当时探索人员众多，才触发了圣殿自身的防御机制？还是说这圣殿真的不排斥圣牌？

怀着诸多疑问，他小心地向前试探着走过去，径直穿过，没有任何阻挡。

更加疑惑，是自己这次走的方向不同，还是这段时间里，这里的一切又发生了变化？之前所有人为活动的痕迹都不见了，周围变得完全陌生。

草木也比上次进来时要更加茂盛，像被某种力量催化过一样。唯独圣殿前的那片空间，像被清理了一般，空空荡荡。

地面依旧的平整。

没有了黑雾的阻隔，光线很好，他四处张望，发现之前战斗遗留下的痕迹也消失不见了。

秦未甚至能清楚地看清圣殿的样貌，一个四面体结构，或许也可以叫做金字塔形状，只是有些棱面不够突出而已。

塔身高耸，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让人无法看清是什么材质。秦未上次可是近距离探查过，如今却没了兴致，还是远离这个神秘的圣殿为好。

这一点上，秦未和他老爹格鲁爵士截然不同，他没有继承老爹那种对事物追根到底的好奇心。

一切很是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秦未即便走在平地上，也变得小心翼翼，仿佛随时会有突然暴起伤人的野兽一般。

圣殿内，那团黑茧已收缩到了极致。从最初的一人多高，收缩到只有篮球大小，变得无比凝实，不再旋转，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周围的黑雾都被它吸纳殆尽，整个空间变得空空荡荡。

不知过了多久，黑茧的一处微微凸起，逐渐波及到其他部分，不断地凸起又凹陷下去。最终，表面渐渐形成了人脸的五官轮廓，随后快速向下延伸，变成了一个人体形状。

人体逐渐丰满起来，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是经过精心修饰，看起来格外协调，毕竟他汲取了黑雾中数十乃至上百人的精华，而这些人大多都是精锐士兵。

很快，人体构造完成，这个新生的“人”浑身**。

一股淡淡的光华在他的周围流转，原本分明的面部棱角逐渐变得柔和，唯独眼中的目光显得呆滞，似乎缺少了一些灵动，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控制台，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他迈动着略显僵硬的步伐，机械地走向控制台。

紧接着，他伸出手，手臂化作了一道缠绕的黑烟探了进去。

控制台随即亮了起来。不过，控制台并未完全激活，却也并未排斥他的侵入。

愣愣的盯着控制台，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权限不足，能够调动的功能十分有限。

他歪着头，在浮动出来的界面查看着，圣殿以及封界的图像随即显示在空中。他发现，圣殿及其封界的防御并未完全激活。

忽然，他的头颅中放射出黑色的辉光，圣牌也隐隐浮动。一种神秘的力量注入这具身体，仿佛唤醒了沉睡在其中的某种东西，赋予了这具身体灵魂。

再次打量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他尝试让圣殿重新浮空。瞬间，空间中的图像急剧震动，一种古老的语言响起：“权限不足，缺少控制体的其他部分，请收集散落的控制体。”

“奥克拉姆能量不足，请补充能量。”或许，这就是圣殿降落到这颗星体的原因。

紧接着，传来急促的提示音：“是否开启奥克拉姆的防御？”

本能地在界面上操作着，然而，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能量不足，无法全面开启奥克拉姆的防御。”

他无奈地摇摇头，类似人类的表情出现在他僵硬的脸上。

收回雾化的手臂，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身体表面溢出黑雾，一套衣服随之出现，略有些古怪不过还算合身。

随着他迈出脚步，一双与身体融为一体的靴子出现在脚上，原本恐怖的黑色皮肤也渐渐变得柔和，变成了人类的正常皮肤颜色。

要单从外表看，已很难将他与普通人类的区分开来，除非进行内部的检测。

望着重新变得空荡荡的空间，他不再迟疑，迈步向外走去。

脚步加快，他快速地穿行在圣殿内随着他的移动形成的通道内，一切都像是本该如此一般。随着行进速度加快，最后，甚至直接闪现，不再是单纯的奔跑。

从圣殿中飞出，他站在了圣殿前的空地上，环顾四周，抬头仰望天空中的穹顶，若有所思。

这也是他第一次从外部观看奥克拉姆以及它所形成的封界。

选定了一个方向，他正要飞离，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刚刚熟悉的人类眼睛的视野中。

“居然还有没被吸收的人？”他喃喃自语。

随即又好像想通了，“应该是后来才进入的吧。”

他朝着来人走去，他不想自己和奥克拉姆的秘密被外人知晓，至少现在不行。在自身还未强大起来之前，他不想暴露这里的一切，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来自这里。

他下意识地要隐藏自己与圣殿的关系。

所以，这人不能留。

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具新凝聚起来的人类身体，也尚未融合吞噬黑雾所带来的一切，这都需要时间。

他快步向着人影方向奔去。

他要清除掉这个意外的闯入者，潜在的知情者。此时，他新生成的意识中只有如同野兽般的原始本能，任何可能暴露自己，对自己不利的因素，都必须清除。

他的眼睛瞬间从人类的棕黑色变成如墨的黑色，就连眼白也不例外，完全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模样。

来人正是试图穿过封界到达另外一侧的秦未。

此时的他满是疲惫，他不知道一天不间断的行进，到底行进了多远。他感觉封界似乎扩大了不少，里面的空间也被拉伸了一般。

进来之前，他看到了封界的收缩，估计只有二十公里左右。

若不是身处丛林地带，以他的能力，一天时间足够可以横穿这段距离。然而。封界内受到奇怪能量影响疯长的树木和变粗了许多的杂草也确实给他造成不小的阻碍。

抬头望向依然还有段距离的圣殿，走了还不到一半，照这样的速度，要想从这里走出去，没有两三天看来是无法办到了。

好在他孤身一人，没有后顾之忧，也无需守护同伴，因此也不在意多花些时间，只要不再遇到那种能吞噬的黑雾就好。

实际上，黑雾对他来说也并非完全有害，至少，他觉得手上的夜星能够吸收一部分，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一直担忧的能量短缺的问题。

这片诡异的丛林地带，如今变得陌生起来。之前进来时的路径和人类活动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如同从未存在过。

这里的一切都超出常理，至少以秦未的认知无法解释。这也是他万分小心的原因，战友和其他小队被黑雾吞噬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突然，秦未看到一个人影快速向他奔来。速度之快就连被星虫强化的他也自叹不如。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鬼东西？”

封界，之前的战斗让秦未现在还心有余悸，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再次踏入封界，尤其是面对那座神秘的圣殿和诡异的黑雾。

看到人影突然向他奔来，让秦未本就紧绷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如今他可是孤身一人，虽然无需照顾他人却也失去了战友的支援。

他将手中的射能枪开启，处于激发状态。

一旦情况不对他就发出轰击，绝对不让对方靠近自己。

他深知黑雾的可怕，虽然夜星可以吸收一些，但如果数量多的话，应付起来依然十分棘手，还会消耗夜星本就不多的能量。

他不知道夜星之前是如何吸收黑雾的，也没有办法验证黑雾是否能被夜星利用，吸收是一回事，转化为自己可以利用的能量又是另外一回事。

空荡荡的圣殿外空间，没有一棵植物，地面仿佛被什么东西刻意平整过一般，干净无比。

那团人影的速度极快，没有带起一丝的烟尘，或许本来地面上就没有什么灰尘。

秦未很快就察觉出异样，人影不像是人类在奔跑，更像是在飘飞，又或者是在空间内滑动。

这绝对不应该是人类应有的行动状态，至少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紧盯着对方的移动，并没率先发出攻击。

他深知，在没有摸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贸然出手，会让本不是敌人的人变成真正的敌人。

很多时候，恐惧会让局势变得更加糟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如今他没有太多可以依靠的力量，若是在这个诡异的封界内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绝对不是件好事。

但如果对方表现出敌意，试图攻击的话，他也绝对不会留手，毕竟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秦未摆出防御状态，紧盯着那团黑影靠近。

双方的距离并不算近，但也绝对算不上远。从发现到现在相隔不到一公里，这是秦未根据外面的经验估计的，除非这里的空间已经不同。

对方是从圣殿方向过来的。

望着不远处高耸的圣殿，秦未心中暗自发苦。此时，他还不知道那个人影就是圣殿中诞生的，否则他绝对第一时间进行攻击，亦或是逃走。

他只是猜测，这人可能是其他国家派过来的探索者，但即使这样，对方也很可能是敌人。

很少有像萨巴塔那样对自己表现出友好的。

他愈发警觉起来，经历过之前的袭击，他知道袭杀他们的联邦小队不可靠，其他国家的也同样不可信。

手中的能量长枪再次握了握，左腿向前微弓，做出随时发动攻击的准备。

与普通的常规武器不同，能量长枪的攻击没有后坐力，但习惯了使用常规武器的秦未，一时间还没有完全适用过来。

人影快速逼近，行动上和气息上明显透露出敌意。凭借战斗经验，秦未很快就觉察到了这一点。

随着对方的接近，秦未也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这让他有些迷惑，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即便对方来自其他国家，就这么孤身一人，在没摸清楚对方意图的情况下，就公然发动攻击，这明显不符合军事常识。

手上的夜星这时也感受到了敌意和威胁。

无需秦未沟通，就在他身体外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防护。这种状态似乎已经成了夜星的本能。

防护，几乎隔绝了秦未对外的一切信息。

攻击，距离秦未还有十几米的人影突然发动，一个闪现就到了秦未跟前，最原始的攻击，拳头挥出，带动着周围空间的波动向秦未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