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延村破局者 第17章 红玉奇葩故事

红玉奇葩故事

红玉是村里有名的“邪乎人”，三十岁没嫁，却在自家西屋供着个泥娃娃，逢人就说那是“前世夫君”。那天我去借簸箕，正撞见她给泥娃娃喂饭，青瓷小勺在空碗里搅得叮当响：“你慢点吃，今个儿磨的新麦面，比去年的软和。”

第一节：泥娃娃的来历

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红玉去镇里赶庙会，在街角看见个捏面人的老头，竹帘上摆着百来个泥人，唯有个穿马褂的小生格外眼熟——眉心一点朱砂痣，竟和她梦里见过的男人一模一样。老头说这泥人是“有缘人”，分文不取就塞给了她。

自打泥人进门，红玉屋里就怪事不断。夜里常听见男人咳嗽声，西屋的油灯会自己亮起来，照见窗台上摆着双男鞋，鞋尖还沾着新鲜的草籽。村西头的王瞎子路过她家，突然踉跄着退三步：“这屋里有阳气，怪哉怪哉。”

第二节：活人借住的规矩

去年秋上，城里来的测绘员借住她家。红玉把人安顿在东屋，特意叮嘱：“西屋别进，晚上听见动静别吱声。”测绘员年轻气盛，半夜扒着门缝往里看，只见红玉对着泥娃娃梳头，镜中竟映出两个脑袋——泥娃娃的脸慢慢活过来，变成个清瘦书生，正伸手替她别簪子。

第二天测绘员就病了，高烧说胡话：“那泥人会动，眼睛跟着我转……”红玉端来碗符水，水里漂着泥娃娃的指甲屑：“他吃醋了，以为你要抢我。”说来也怪，喝过符水后，测绘员的烧竟退了，只是从此见了红玉就绕道走。

第三节：坟头长出来的情种

村里修路要迁坟，挖到村东头的乱葬岗时，竟挖出具保存完好的男尸，身上穿着件褪色的马褂，眉心正有颗朱砂痣。族长哆嗦着翻族谱：“这是光绪年间的秀才，没娶亲就病死了，棺材里只放了个泥捏的新娘。”

消息传到红玉家，她疯了似的往坟地跑，抱着男尸哭得肝肠寸断：“你等了我三百年，我就知道你不会负我……”众人这才发现，男尸身边的泥新娘早已碎成粉末，唯有衣角残存的刺绣，竟和红玉枕套上的针脚一模一样。

第四节：阴婚夜的真相

当晚，红玉披麻戴孝给秀才办阴婚。棺材抬进西屋时，她突然指着房梁笑：“你们看，他来接我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房梁上盘着条花蛇，蛇信子吐得嘶嘶响，嘴里竟叼着块泥——正是泥娃娃缺了的那截手指。

喜烛燃到三更，西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等众人撞开门，只见泥娃娃碎了一地，红玉抱着秀才的尸身坐在炕上，两人眉心的朱砂痣都渗着血，连成了个“囍”字。炕头摆着半块饼，上面咬痕分明，像是男女各咬了一口。

终章：邪乎事的正解

后来有个游方道士路过，看了眼红玉的屋子直摇头：“哪有什么前世姻缘，不过是冤孽债。”原来秀才生前痴恋邻家女子，女子拒婚上吊后，他便捏了泥人陪葬，死后执念不散，竟把红玉的魂勾了去。

“那泥娃娃是个引子，”道士敲着桃木剑，“好在她用阴婚破了执念，如今一魂归窍，二魂入地，剩下的……”他望向院角的花蛇，蛇尾正缠着块泥人残片，“就看这畜牲能不能得道了。”

如今红玉仍住在那屋里，只是西屋再没摆过泥娃娃。有人路过时，还能听见她对着墙说话：“你走就走吧，别总把草籽带回来，我扫着累。”墙缝里漏出阵微风，卷着粒草籽落在她脚边，竟在青砖上生出了芽，像是个歪歪扭扭的“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