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延村破局者 第59章 红玉村井神祭的活人谜局

九月重阳，红玉村的井神祭在曼陀罗花田中央拉开帷幕。井口围满了用辣油和蜂蜜塑成的蜂箱图腾，阿菊身着白衣，将第一勺蜂蜡倒入井中，水面立刻浮现出曼陀罗倒影——这是井神歆享祭品的吉兆。

“今年的井灵格外不安。”刘老鬼望着井水皱眉，水面隐约有暗红色波纹，“赵大胆，你守了半辈子义庄井，可曾见过这等异象？”棺材铺老板咽了口唾沫：“昨儿夜里，我听见这井在哭，哭得和李家集绣娘坠井那年一个调调……”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传来尖叫。几个孩童从井台后的竹林跑出，手里攥着带血的粗布——正是去年倭寇细作穿过的那种。阿菊接过布片，蜜蜂们立刻躁动起来，围着井口跳起急促的8字舞。牛吃货俯身查看，井壁上竟新刻了曼陀罗图腾，刀痕里嵌着半粒风干的牛肉渣。

“是李家集的肉干碎屑！”李师爷跳出来喊冤，“定是有人栽赃！我昨夜分明在城隍庙守夜……”话未说完，赵大胆突然指着水面惊呼：“井神显灵了！”众人定睛一看，井水竟渐渐变成靛蓝色，浮出一具穿着蓝印花布的尸体——正是失踪半月的染坊学徒小夏。

孙二娘冲上前扯开尸体衣襟，心口处有个辣油罐形状的淤青：“这是荒**的辣油罐车辙印！牛吃货，你驮队的骡子上个月是不是伤了蹄铁？”牛吃货蹲下身丈量痕迹：“确有此事，但车辙边缘有修补过的蜂蜡痕迹——红玉村的老周会用蜂蜡补车胎。”

老周的跛足突然不瘸了。他转身想逃，却被柳三的琴弦绊倒。盲眼琴师指尖滴血，琴弦上凝着的辣油竟画出老周偷运曼陀罗花种的路线图：“你冒充驿卒，用瘸腿做幌子，实则为倭寇提供商道布防图！”

“不是我！”老周哭号着指向阿菊，“是她！井神祭的活人献祭……”话未说完便断了气。阿菊颤抖着解开死者发辫，里面掉出半枚风铃镇的铜铃——那是倭寇细作的联络暗号。刘老鬼突然醒悟：“井神祭的‘活人献祭’是谣言！有人想借民俗生事，乱了咱们的阵脚！”

此时，柳三的琴声突然变得诡谲，竟与井中水声形成共振。牛吃货恍然大悟，抓起辣油罐倒入井中，水面顿时沸腾，浮出层层叠叠的蜡质密信——原来倭寇将情报藏在蜂蜡里，借井神祭的祭品传递。阿菊的蜜蜂们早就在蜂蜡上留下了气味标记，此刻正围着信纸上的东洋文字狂躁振翅。

“好个借刀杀人。”孙二娘用绣春刀挑起密信，“他们想让三村互疑，趁机夺了曼陀罗花田。可惜啊，井水能藏污，却藏不住辣味。”她望向阿菊苍白的脸，忽然想起什么，“去年你救的那个东洋浪人，是不是教过你几句倭语？”

阿菊点点头，接过密信轻声翻译。当听到“重阳夜，血祭井神”时，牛吃货猛地起身，却见远处的曼陀罗花田燃起了鬼火般的幽蓝火焰——那是倭寇用曼陀罗提炼的迷烟，专门用来惑乱心智。

“敲响打鬼锣！”刘老鬼将铜铃抛向井中，铃声与辣味共振，竟震碎了所有蜡质密信。牛吃货抄起辣油罐砸向火头，辣油遇火腾起的热浪中，浮现出傩戏判官的虚影。倭寇细作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眼中的“井神显灵”，不过是辣油蒸汽与月光玩的光影把戏。

子夜时分，井神祭的篝火重新燃起，这次烧的是倭寇的迷烟卷轴。阿菊将蜜蜡倒入井中，水面倒映着满天星斗，再也不见半分血色。柳三弹起《平安井谣》，琴弦上的辣油滴入陶罐，竟与井水碰撞出清脆的音阶——那是红玉村的井神，在用辣味谱写安宁的夜曲。

牛吃货摸着骡子蹄铁上的蜂蜡补丁，忽然笑了。原来所有的谜题，早在辣油与蜂蜡的相遇中写下答案。就像这口历经千年的古井，无论投入多少阴谋诡计，最终都会被人间的烟火气，熬成最清澈的甜辣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