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延村破局者 第1章 王二麻子的「打鬼」前夜

第一章 王二麻子的「打鬼」前夜

芒种时节，荒**的辣油香里混着股酸溜溜的酒味——王二麻子蹲在打鬼广场墙角，望着柱子上绑着的刘老鬼流口水。这老小子前几日偷永革家西瓜被抓，此刻正顶着满头辣油渣扮「西瓜鬼」，周围百姓扔的不是菜叶，是喷了辣油的酸豆角，惹得王二麻子胃里直翻江倒海。

「真香啊……」他抹了把嘴角，突然听见旁边卖辣油饼的孙二娘嘀咕：「看见没？刘老鬼昨儿还在县太爷宴席上啃猪肘子呢，说是『鬼肉赎罪』。」王二麻子眼睛一亮：原来被绑上打鬼广场不仅不用坐牢，还能蹭吃蹭喝出风头？

当晚，王二麻子揣着半块发霉的辣油饼摸到村口酒坊。酒坊老板九房县正往辣油罐里兑梅子酒，见他探头探脑，没好气地说：「又来赊酒？没钱喝西北风去！」王二麻子赔笑：「我是来打鬼的！您这酒窖阴气重，说不定藏着『酒坛子鬼』呢！」边说边踉跄着撞向酒坛，故意让辣油梅子酒洒在自己鞋上——这可是明天「撞鬼」的证据。

「有鬼！」他连滚带爬冲出酒窖，怀里多了两瓶没盖盖子的「鬼酒」。路过永革家鸡圈时，他摸出藏在裤兜的辣椒面，往鸡窝里一撒，顿时鸡毛乱飞。「咯咯咯」的惊叫声中，王二麻子扯着嗓子喊：「鸡圈闹鬼啦！鬼爪子抓鸡啦！」

永革举着辣油灯冲出来，只见王二麻子瘫在地上，手里攥着根鸡羽毛，脚下是一滩「鬼酒」——其实是他故意泼的梅子酒。「你闻闻！」王二麻子打了个酒嗝，「鬼身上有辣油梅子味！」永革凑近一闻，差点被他嘴里的酒气熏倒：「你这是酒鬼附身吧？」

王二麻子不管不顾，爬起来就往村里跑，逢人就说：「永革家鸡圈闹『醉鬼』，专偷鸡下酒！」消息传到刘老鬼耳朵里，这老小子竟拄着拐棍来支招：「抓鬼得先组个队，我当年抓猪鬼时，可是叫了四个帮手……」王二麻子眼珠一转，连夜敲开村西头的破庙门，里面正聚着三个二流子——张赖皮、李混子、赵小偷。

「今晚子时，永革家鸡圈，抓鬼分鸡！」王二麻子掏出偷来的梅子酒，「先喝壮胆酒，再分鬼鸡肉！」张赖皮舔了舔嘴唇：「听说永革家的鸡喂过辣油，肉质紧实……」李混子却犹豫：「万一被县太爷抓住绑去打鬼广场咋办？」赵小偷拍着胸脯：「怕啥？刘老鬼在广场上天天有人送酒送肉，咱们露个脸，说不定能混个『鬼界名人』当当！」

破庙里的辣油灯忽明忽暗，四人对着月光立下「打鬼誓言」，却没注意到房梁上蹲着个黑影——永革的蜜蜂正驮着辣油，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子时三刻，四人蹑手蹑脚摸到鸡圈，王二麻子刚要翻墙，却见圈里突然飞出个「鬼」——浑身发着蓝光，翅膀「扑棱棱」响。

「妈呀！真有鬼！」张赖皮吓得尿了裤子。其实那只是永革用辣油和荧光粉涂的老母鸡，此刻正扑腾着翅膀啄王二麻子的脑袋。四人连滚带爬往打鬼广场跑，却被早埋伏好的县太爷逮个正着，手里还攥着半只偷来的鸡。

「好个『打鬼队』！」县太爷看着他们满身的鸡毛和酒气，哭笑不得，「既然这么喜欢『鬼』，就去打鬼广场当『常驻鬼员』吧！」天亮时，王二麻子四人被绑在广场木柱上，胸前挂着「偷鸡酒鬼鬼」的牌子。孙二娘的辣油饼摊前排起长队，百姓们边吃边指着他们笑：「快看！新鬼比刘老鬼还臭！」

王二麻子望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酸豆角和辣油渣，忽然觉得嘴里的梅子酒都变苦了——早知道「打鬼」这么费嗓子，还不如老老实实去地里刨辣土豆呢。可他不知道的是，县太爷正摸着胡子琢磨：「这打鬼广场的生意越闹越红火，要不要再盖个『鬼市酒楼』？」而远处的永革家鸡圈里，那只「鬼母鸡」正昂首挺胸地啄着辣油虫，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