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人走进城中,竟无人盘问,想来这世上也无人敢在这座城池里撒野。城门对着的是一条极为宽阔的石板路,不远处的路中心有一座巨大无比的雕像。薛照满脸惊讶,稳如歧邪也是面露异色。
这座雕像实在是太大了,雕像的造型是两个男子对面而站,做出握住对方小臂的手动作,第三人站在两人身侧,将双手搭在两人肩膀。其中面对面站立的两人使用白色大理石雕成,身上的武器和饰品用黄铜金属铸成,而站在中位的那个最高的人好似是通体黄铜铸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薛照看出其中右侧的主人好像是圣王布罗斯,开口问站在自己左侧的霍克:“我只认得圣王,其余两人是谁?”
霍克将薛照伸出指物的右手压下,似乎这么做极为不敬:“这左侧之人是教团的创始人,愚者崇蛮,愚者之称是起先别人对他的蔑称,说他感受不到元素力,虽然功夫极好,却难成一流高手,故武道群雄以愚者相戏,但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成功驯服了纯力,从此与圣王二人共执天下牛耳,并立武道鳌头。可他却偏偏以此自称,正打了那群嘲笑者的脸。”
霍克顿了顿,目光投向金色雕像:“至于后面的那位,则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神,也就是光之神,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现身,在他将世界托付给二人之后,便再也寻觅不到他的身影了。”
提起纯力,薛照想起了祸天劲,不禁有些出神,旁边嘈杂的人声和吟游诗人的妙曲都让他提不起兴致。
山隐城在内城的左边,还没进内城就能看到山隐城中有个巨大的水晶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待到近前,正欲细观时却又被高高的城墙遮住了视线。山隐城的城门处极为冷清,只有寥寥数人进出。
霍克将令牌挂在腰上,转头告诉两人:“把牌子带上吧,省的他们盘问。”
山隐城守卫数量不多,却都是眼神凌厉,身形极佳,想必身手肯定也不错,这几人身上皆携带兵刃,其中为首之人须眉赤红,正走向三人,忽见得三人腰上令牌,神色竟然变得有些惊异:“飞蛾小队?退隐的老家伙们有传人了?”
霍克点头称是,在几人或诧异或敬佩的眼神中,三人走向教团大厅。
山隐城背山而建,小路纵横,无数房屋院落整齐排列着,在霍克的带领下几人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名叫“教团审计厅”的建筑旁,薛照和歧邪进厅汇报禁林情况。
厅内早已有人等候,有两男一女,正坐在一张金饰长桌后面,坐在左边的黑衣长者示意两人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薛照解下背上的长刀和后腰的短剑忐忑的坐了下去。长桌右侧的灰袍老者看到月眠刀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采,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正中的女人身穿红袍,头戴兜帽,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孔,她当先开口问道:“把你二人在帝国禁林的经历详述一遍。”
薛照心想:“这问题问的,也不先问一下姓名,怎么直接就开始了?”
那女人似乎能读懂人的心思笑道:“你们队长哈尔夫已经将报备过了,现在我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
薛照心下一惊,这女人难不成能读心,那可太操蛋了。想到这里不禁暗道不好:“这番话不会也被听去了吧!”他抬眼看那女人,好在她并没有反应。
一旁的灰衣长者笑道:“不用紧张,就是问问,武社那边已经有人和我们这边通过气了,你们照实说就是。”
薛照闻言只得讲禁林深处的惊变详述了一番,一旁的歧邪查缺补漏,足足复述了将近一个小时。
黑衣长者捋着胡须道:“前段复述和巴伦表述一致,后段与武社描述也是一致,可以了。”
言罢他起身笑道:“年轻人,你们所陈述的内容没有问题,而且你们自发帮助了乾坤荡魔军,标准的执行了突发任务,现在,我代表教团欢迎你们。”
薛照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歧邪,歧邪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薛照出了大厅,背后汗津津的,这种感觉只有上学时被教导主任叫去时才会有,他苦笑着看着迎面走来的霍克。霍克看到薛照的表情,似乎一下就明白了,毕竟两人都来自庇护之地,自己走出校长办公室一定也是这种表情。
几经周折,三人找到了瞿烈他们合买的小院,歧邪用师父交于他的钥匙打开了院门,院子不大有一间主厅,主厅之中分左右耳室,院子左右各有一间厢房。
院子很干净,想来是他们队长哈尔夫收拾的。但房屋中却只有一间是干净的,想必也是哈尔夫的,剩下的几间客房都沾满了灰尘,三人卸下行李,分别找到了各自的房间,
歧邪的房间在右侧厢房,门口有一个小花箱,箱中花儿倒还开着一些。
霍克的房间在客厅的左耳室,门上悬着一个标靶。
薛照的房间在左侧厢房,门口有棵大树,树下有几个大的出号的石锁,枝桠上挂着一个沙袋。
院子中间有一口井,井水清冽,于是他们点燃了炉子,烧上热水就开始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聊着这个素未谋面的队长。
三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干完了,便又商量着出去买必需品,这又是一通好逛,他们都不缺钱,毕竟他们的师父临别之际都塞给他们大量金币,而且无论出不出任务,教团每月的津贴也有三十多金币,这个数量已然相当高昂了,所以他们买起东西来自然也是大手大脚,等他们的买完东西重新布置后,这才算安定下来。
此时,天近黄昏,霍克吵着要给大家整点德州口味,歧邪在摆弄花箱中的花草,薛照在站在树下挥刀,拿着石锁打磨力气。
其实自打与瞿烈分开,他每天都坚持做这些,而他的力气和速度也进步得极快,想来是瞿烈给自己开脉后的结果。特别是最近他能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能吸收周围的某种东西,可待他想仔细体会时,却又感觉不到。
正当几人各组繁忙时,院门突然响了,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这里是飞蛾小队的驻地吧?你们队长让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