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终焉：羊的游戏 第82章 晨泽加入

阴暗的氛围仿佛将整个空间紧紧包裹，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齐夏所在的方向骤然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痛苦嘶吼：“啊啊啊啊！”那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在绝境中发出的悲嚎，瞬间打破了原本压抑的平静。叶白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朝着齐夏的方向飞奔而去。他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凌乱而急促，三两步便跨到了齐夏的身旁。

叶白迅速蹲下身子，双手有力地扶起齐夏，焦急地问道：“齐夏，怎么了？你快醒醒！”只见齐夏双手紧紧抱住头部，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渗出，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显然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与此同时，章晨泽也匆匆赶了过来。她的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尚武身上。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随后轻声问道：“李警官他死了吗？”叶白满脸忧虑地看了一眼李尚武，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回答道：“还没有，不过大概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齐夏和李尚武身上时，突然，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大钟声毫无征兆地响起。那钟声沉闷而悠长，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压迫感。叶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空，眼神空洞而迷茫，嘴里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探囊的声音，消失了。”那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又清晰可闻。

章晨泽满脸疑惑地看向叶白，眼中充满了探究的神色，问道：“叶白，你说什么呢？”叶白像是突然从某种思绪中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缓缓地说：“没什么，只是想说……我们的朋友又死了一个。”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和绝望，在这空旷的地方久久回荡，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章晨泽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不断地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都是那个人兔弄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洇出一朵朵哀伤的花。

叶白见状，急忙走上前，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满脸担忧地问道：“你在想什么？”章晨泽没有丝毫犹豫，像是要把内心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一般，直接说道：“我们就不应该参加那个人兔的逃脱类游戏的。我被绑在角落里的一个透明鱼缸里，水不停地灌进来，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没、被窒息，死亡的恐惧紧紧地攫住了我。而李警官的手被拷在另一个角落，他原本可以不用管我的生死，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可是，他却为了救我……”说到这里，章晨泽的声音哽咽了，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用屋子里的棍子，狠狠地砸断了他自己的手臂，只为了能及时过来救我。他真的……真的好傻啊……”章晨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中饱含着对李尚武的愧疚、感激与无尽的悲痛，在这寂静而又阴森的空间里回荡着，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章晨泽的双眼满是泪水，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反复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用木棍打鱼缸呀？”

那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自责，仿佛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一点。

齐夏深深地看了一眼章晨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但还是冷静地开口为她解答：“因为他知道，要是没打中，或者是没有打碎，那两人都会死。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和尝试，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说着，齐夏的目光缓缓移向李尚武断掉的那一只手臂，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我猜到没错的话，他原本是想打碎手掌的，只是他失误了，后面他才不得已敲断了他整条手臂。这是一个多么艰难而又痛苦的抉择啊，他为了救你，真的是拼尽了一切……”

齐夏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而悲伤的气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李尚武的牺牲所震撼，一时之间，无人言语，只有章晨泽压抑的啜泣声在这片寂静中回响。

听到这里，章晨泽微微点了点头，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声音带着一丝喟叹说道：“这就是身为警察的见死不救吧。”

齐夏却立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深意，认真地回应道：“不是的，因为他要弥补他之前所犯下的过错。”

章晨泽眉头一皱，眼中满是疑惑，赶忙问道：“错是什么错？”

齐夏缓缓看了一眼李尚武的尸体，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沉默了片刻，随后长叹一口气，有些回避地回答道：“没什么。”

等到章晨泽的情绪开始慢慢稳定下来的时候，齐夏像是斟酌了许久，终于向章晨泽提出了借道的事。在门口，齐夏看着章晨泽，神色严肃地说道：“章律师，我有话就直说了，其实我来找你们，是想要和你们借一颗道的，我的道被人烧毁了。”

叶白在一旁听着，也跟着点点头，接着说道：“对的，当时我还把那个烧毁我们道的人直接杀了，虽然我也受了不少的伤。”说着，叶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子口袋，这一摸，他才发现，口袋里还有十四颗道，那是之前分道的时候他拿到的十四颗道。

叶白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个……大家，我现在才想起来，我有十四颗道呢。”

齐夏和老吕他们听闻此言，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叶白，那眼神里仿佛在说：“要是你早点说不就好了吗？”满是嗔怪与无奈，就好像错过了什么绝佳的机会一般。

叶白被他们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赶忙摆了摆手，辩解道：“别看着我呀，我现在也是才想起来的嘛，之前这事儿都差点给忘了呀。”

这时的章晨泽微微吸了吸鼻子，抬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不只是一颗道，我可以全部都给你们。毕竟在这里，你们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但是……”她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纠结。

叶白敏锐地察觉到了章晨泽的异样，见她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便故作深沉地开口说道：“那好，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你的加入。我叫叶白，是一个杀人犯。”说着，叶白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章晨泽微微一愣，随后也伸出了手，与叶白的手紧紧握住，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回应道：“叶白，那好，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章晨泽，是一个金牌律师。”两人的手就这么握着，在这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环境里，仿佛达成了一种别样的默契，只是那一丝未说出口的话语，依旧萦绕在彼此心间，让气氛隐隐透着几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