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清晨,晨曦微露,牛爱国早早便从床上起身,心中骤然涌起一股强烈且深沉的敬祖之情。
他暗自思忖,自己来到青石镇已将近半个月,时光悄然流逝,可镇里那承载着先辈记忆与家族荣耀的祠堂,他竟还未曾前去祭拜。
这座青石镇的祠堂,并非只是青石镇自己的,乃是附近几个村子共同的总祠,平日里便香火鼎盛,每逢重要节日,镇民们更是络绎不绝地前来,怀着虔诚之心缅怀先祖。
“最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是时候去祠堂祭拜一番了。” 牛爱国在心底默默念叨,随后向街边路过的一位老者打听祠堂的方位。
老者抬手往西一指,告知他祠堂隐匿于镇子西头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深处。
牛爱国谢过老者,回屋仔细整理好衣衫,又带上几样诸如糕点、水果之类的简单祭品,便朝着祠堂的方向稳步走去。
不多时,牛爱国来到了那片竹林。
竹林静谧清幽,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
拨开层层竹叶,一座青砖黛瓦的祠堂映入眼帘,其古朴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牛爱国走上前,轻轻推开祠堂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吱呀” 一声,门缓缓打开。
只见祠堂的院落里,一个身形略显佝偻的中年人正手持扫帚,机械而重复地清扫着地面,从院落的这头扫到那头,又从祭坛前扫回角落,对牛爱国的到来仿若未闻。
牛爱国心中疑惑顿生,但还是礼貌地上前,微微欠身,恭敬地问道:“大叔,请问这里可以祭拜吗?”
中年人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低头扫地,既未回应,也未抬眼,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牛爱国见状,微微皱眉,心中虽觉怪异,却也不再多问,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进了正厅。
正厅内,光线略显昏暗,一排排先祖牌位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似在静静诉说着家族的过往。
香炉中残留的香灰散发着淡淡的檀香,那香气萦绕在空气中,为整个正厅增添了几分肃穆之感。
牛爱国刚一迈入正厅,耳边陡然响起一个低沉且神秘的声音:“激活兑宫,请在每个牌位前点燃三炷香,务必确保每一个牌位都有香火供奉。”
牛爱国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陷入了九宫方言阵的阵法之中。
“这次阵法要求的竟然是每一个排位都敬香,这个事情很有意思,但没有难度啊。”牛爱国心里想着。
不过,对于祭拜先祖一事,他内心并无丝毫抵触,反而觉得这是极为庄重且神圣的。
定了定神,寻到放置香烛的地方,伸手拿起一把香,先是恭敬地向空中作揖,而后从最高处的牌位开始,一丝不苟地上香。
他神色凝重,双手稳稳地在每一个牌位前点燃三炷香,动作轻柔而虔诚,将香逐一插在香炉中。
香烟袅袅升腾而起,仿若带着后人的思念与敬意,弥漫在整个正厅,使得肃穆的气息愈发浓郁。
然而,当他上香至中间一排时,目光扫过,心中陡然一紧,他惊愕地发现,这一排竟少了三个牌位。
“这怎么可能?牌位怎会无故缺失?” 牛爱国满心疑惑,停下手中动作,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反复确认,确实少了三个牌位。
“老祖宗的牌位竟然有人敢藏匿,这个人也是真够大胆的,不能耽误其他祖宗,先继续敬香吧。”心里揣测着,然后继续先把其他的香点上。
待全部完成后,稍事休息,开始准备找寻少了的三个排位。
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正厅内来回扫视。
他先是绕到祠堂正中那尊高大威严的雕像后面,雕像底座厚重,周围堆满杂物,偶然一瞥,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牌位。
他轻轻拂去牌位上的灰尘,点燃三炷香,双手合十,恭敬地将香插在香炉中,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向先祖诉说着自己的敬意与来意。
接着,似有感应,他仰头望向房梁,只见第二个牌位正高高地挂在房梁之上。
牛爱国环顾四周,找来一张略显破旧的凳子,小心翼翼地将凳子搬到房梁下方,又仔细检查了凳子的稳固性,这才慢慢爬了上去。
他一手紧紧抓住房梁,一手颤抖着点燃香,而后将香稳稳地插在牌位前的香炉中,整个过程惊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从凳子上跌落。
然而,第三个牌位却如人间蒸发一般,牛爱国在正厅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几乎将每一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从墙角的杂物堆,到供桌的抽屉,再到牌位后的缝隙,却依旧一无所获。
他心中愈发焦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难道在地下?” 牛爱国在焦急中灵机一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消耗了一些净化点,试图凭借自己预言的能力感应牌位的位置。
片刻后,他眉头一松,终于感应到了第三个牌位的所在 —— 它竟然深埋在地下。
牛爱国快步走到感应到的位置,缓缓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地面,仔细聆听,确认牌位就在脚下。
可他深知,不能贸然刨开地面,惊扰先祖。
于是,他再次点燃三炷香,缓缓插在地上,而后双膝跪地,双手伏地,心中默念:“先祖在上,请受晚辈一拜,愿先祖庇佑。”
就在他将最后一炷香插下的瞬间,祠堂内突然响起一阵悠长而沉闷的钟声,那钟声仿若穿越时空而来,在祠堂内久久回荡。紧接着,之前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兑宫阵已破。”
那个声音似乎出现了一丝犹豫,然后似有似无的声音陆续传出,竟是在解释牌位特殊位置的原因
“佛像后老祖曾经是一位刽子手,因杀孽过重,需神像庇佑,故放于神像之后。”
“梁上的老祖曾参与过国家在奔月飞船上的研究,因理想所向,置于空中。”
“地下的老祖后半生避世隐居,最喜安静,临终嘱托,将自己置于祠堂地下,为镇子守护地下世界。”
原来如此,经过解释,牛爱国才知道,这三位都有特殊原因,并非人为,对镇子的恶念也稍有缓和。
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满是感慨。
他深知,这一阵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不仅考验了他的耐心,更考验了他的细心,稍有疏忽,便难以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