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春,雨下的又勤又大,老陈开车载徐刻到纪家私宅的时候,雨和水帘瀑布似的淌在前窗玻璃上,雨刮器机械式的重复刮着。
老陈下车撑伞往后座走,经过别墅门口时忽然怔了一下,别墅里,灯火通明。
纪家私宅这个点是不会有人的。
老陈回神后撑伞将徐刻接下车,徐刻下车,一抬头也愣了两秒,很快回拢思绪被老陈送了进去。
老陈笑着讨杯水喝,跟着徐刻一块进了私宅。一楼的皮质沙发上,虞也叉腿坐着,茶几上放着一杯热茶。
他听见开门声,放下了书,“柏臣……”
一回头,看见的是老陈和徐刻。
老陈与虞也是打过照面的,他很快也认了出来,“虞先生来了?”
“嗯……刚回国,歇了一天才来。”虞也笑着说,他笑起来时,眉目清朗,很斯文,浑身都透着书香气。
他的目光一点点移到徐刻身上,“这是?”
虞也对徐刻的第一印象:是个美人。肩宽腰窄,双腿修长笔挺,皮肤很白,长得更是胜过他所见所有omega,美人长得太过好看,以至于他恍了神,等回神后才注意到徐刻微微裂开的唇角。
“徐刻,东和机长。”徐刻礼貌自我介绍道。
这番介绍,怎么样都有些不妥。民航机长出现在自家总裁的私宅里……
纪柏臣不是个会潜规则的人,更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进入私宅。
“纪总爱人。”老陈为徐刻介绍道:“这是虞也,纪总朋友。”
虞也盯着徐刻,笑了笑,“柏臣倒是铁树开花了。”
虞也看向老陈,“老陈,柏臣今晚回来吗?”
老陈:“回来的。”
虞也没说话,礼貌地看向徐刻,“徐先生介意我在这等一会吗?”
“不介意,虞先生自便。”徐刻去给老陈倒了杯水,老陈匆匆喝完后走了。
徐刻给纪柏臣发了个到家的消息,上楼洗了个澡,将虞也一个人撂在楼下实在难看,徐刻洗完澡后下了楼,坐在沙发上与虞也聊天。
徐刻依旧穿着衬衣西裤,薄薄的水汽黏附在徐刻脖颈上,细白颈项,浓密眼睑,水光潋滟的眸子,真是个美人。
刚聊没两句,纪柏臣回来了,臂弯上挂着西装外套,斯文英俊,步子停在徐刻前方,以身体遮住身后的徐刻,低手抬起徐刻的水杯,喝了一口,淡淡地看向虞也。
“怎么想着回京了?”
“这不是听说你被荣老发难了,回来拯救你来了。”虞也笑着说。
纪柏臣朗声笑了笑,回头看向徐刻,徐刻眼睫颤动着,神色倦懒,他抬手摸了摸徐刻颈侧的汗,“困了?”
徐刻嗯了声,起身将纪柏臣臂弯上的衣服取走,上来楼。
虞也盯着徐刻背影,“这是金屋藏娇了?”
“不准备藏,”纪柏臣又喝了口水。
虞也嗤笑一声,转开了话题,“我刚刚没闻到徐机长的信息素,他是beta?”
“嗯。”
“要是真喜欢,就真心实意的,别把人弄得一身伤。”虞也这话,分不清是调侃还是劝诫。
beta没有信息素,无法抚慰Alpha,本就要比omega多吃不少苦头,更何况是纪柏臣这样的高等级Alpha。
虞也、江州、纪柏臣,三人里江州与虞也都不如纪柏臣,这与等级无关。纪柏臣自幼成熟冷静,处事果决,亲近他的人才会知道,纪柏臣的骨子里带着病态。
虞也与江州都对纪柏臣有些畏惧。
纪柏臣眉头一蹙,话语锋利,“几年不见,你倒是爱操心了。回京联姻的事,还不够你忙的?”
纪柏臣说话,透着凉意。
虞也笑声掩过,将请柬放在桌上,“老爷子生日,我这刚回国就给你送请柬来了,您就嘴下留情吧。”
这请柬送到,虞也自然也没有多待的理由,抬眸地望了眼楼梯后走了。
纪柏臣喝完了面前的水,上楼回了卧室,徐刻抬眼起身,帮纪柏臣解开领带,衬衣扣子,妥帖在浴缸里放好水,带伤的手不沾水,触上徐刻后颈,反复摩挲,想要标*。
beta无法被标记,生*腔也是闭合的。
非暴力无解。
纪柏臣食髓知味,贪恋地很,撕咬着他的后颈皮,浅声问:“可以标*你吗?徐刻。”
“可以的。”
……
纪柏臣次日一早将徐刻送去锦园换了衣服,下楼时,徐刻贴了信息素贴,将沾有尤加利信息素的衣服送去洗衣店清理了。
徐刻到机场后,找了白然,白然亲戚已经把母亲送上车了,今晚就能到京城,除此之外白然还给徐刻递了份排班表,徐刻的航班都调到了白天,回航落地的时候最晚不过七点。
徐刻拿着排班表去了趟总机长办公室,总机长只说是巧合,徐刻也不好多说什么,“特殊”的人常会成为众矢之的,徐刻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他无功而返,叫上机组人员照常工作,在会议室开了个航前会。
下周的排班表是早上出的,徐刻特殊的事,不过半天的就传开了。大多数的人都觉得他背靠关系,但徐刻从华盛顿回京时的义举,令众人对他的实力也有清楚的认知,虽有不满,但在强权面前也无话语权。
铁打的关系流水的打工人,有两名比以前多了几趟夜班的机长私下叫苦不迭,徐刻拜托总机长牵线,定了个酒店,下周请吃饭。
有权又懂人情世故,机长们自然都很卖面子,更不愿意得罪徐刻。
接下来一个星期,徐刻去看了白然母亲,医院那边给的诊断结果不容乐观,是腺体癌,目前的建议是缓解治疗,降低腺体损毁的痛苦,补充营养增强免疫力,再配合化疗,或许还有生存的希望。
徐刻交了钱,母子俩朝他磕着头,在工作前后,白然还会时不时地给徐刻端咖啡,送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今天飞海城的时候,白然又端了杯咖啡过来,这次手里有两杯,白然说:“有一杯是傅机长托我给您的。”
这几天,徐刻总能在机场遇见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