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臣:【落地了。】
纪柏臣:【京港2号码头,地下车库A-0307。】
徐刻指腹收紧,微颤。
他反反复复地看着这两行字,看了有五六分钟才回复:【好。】
他不知道纪柏臣是不是刚落地,不知道纪柏臣怎么知道他参加年会在游艇上,不知道纪柏臣这两天为什么没有回消息。
喜悦令他忽视着一切。
徐刻回了顶层露天甲板,靠在护栏上,手心里捧着热茶。
海上偏湿,徐刻发丝上黏着水珠,脖颈上因胃疼而沁出的薄汗。
徐刻皮肤白,身体薄削,体质比较容易留疤,皮肤又很薄,给人一种轻轻一掐、一亲,就会留下明显痕迹的感觉。
此刻徐刻鼻尖、眼梢、指腹都泛着红,看起来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疲惫之事。
方天尧拿着一件外套过来,他关切道:“刚喝酒了别站在风口吹风,容易头疼。”
方天尧要把外套盖在徐刻肩上。
徐刻冷声拒绝:“我有Alpha,这并不合适。”
“你有Alpha……”方天尧蹙眉笑了笑。
徐刻的Alpha来接徐刻下班过吗?会给徐刻送外套吗?这段时间帮徐刻想过办法吗?
方天尧盯着徐刻冷漠的脸,抿紧唇,“徐刻,与Alpha在一起无异于自虐,他们在易感期时根本不会考虑你的感受,你……”
徐刻锁骨处的衬衣纽扣忽然被风吹开,方天尧喉咙一紧。
徐刻单手将衬衣扣好,皮肤硌红一块,他面容冷静,略有烦躁。
“与你无关。”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我不觉得你能承受这些。徐刻……”
徐刻不再说话,连个眼神也不给,方天尧声音逐渐变轻,直至消失。
这不是方天尧第一次热脸贴冷屁股。
但方天尧不在乎,不仅是方天尧,从前追求过徐刻的人都是如此。死缠烂打、威胁……应有尽有。
他们就算是被徐刻恼怒后扇了一巴掌,也会觉得心里暗爽。
令人遗憾的是徐刻有洁癖,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情绪稳定,遇到多过分的人也没有动过手。
方天尧默默地站在徐刻身侧,徐刻换了个位子,方天尧深深地叹了口气。
游艇启程回岸时,年会已经到了末程。游艇上许多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摇摇晃晃,扶着护栏吐。
半个多小时后,游艇终于抵达码头。
徐刻迫不及待地要走,方天尧与李海龙同时挡在他面前,异口同声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的Alpha来接我了。”
徐刻略过二人从楼梯上下去,游艇的楼梯并不宽,有几个喝醉的人走路摇摇晃晃,徐刻不慎被推了一下,一个踉跄,正要栽倒,有只大手扶了他一下。
“谢谢。”徐刻头也没抬地往下走。
他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总算是找到了停车场的A区,他低头看着地上的车位,很快找到了纪柏臣的黑色宾利。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弯腰进去。
徐刻坐好,二人中间隔着一个人位置。
纪柏臣问:“喝酒了?”
“没……没喝。”
“你身上酒味很重。”
“抱歉……年会上人有点多。”
纪柏臣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徐刻乖顺的坐过去。
纪柏臣掐住徐刻的后颈,冰凉的翡翠扳指碰到肌肤时,徐刻轻颤了一下。
“扣子解开。”
纪柏臣盯着徐刻的脖颈说。
徐刻解开两颗扣子,锁骨露出。
纪柏臣中指碾着徐刻后颈,用力摩挲至红,他低头吻了吻徐刻的唇瓣,尝出了一丝酒味。
“会撒谎了?”
徐刻心虚地微微侧开视线,纪柏臣搂住他的腰,将人往怀里一揽。
徐刻坐上纪柏臣的腿,后背抵着车门,双手搭在纪柏臣肩上,暧昧的气流在二人中间缓缓流动。
纪柏臣继续解开了徐刻的一颗扣子。
徐刻本能的往驾驶座看了一眼,司机老陈还在车上,他眉头一蹙,握住了纪柏臣的手臂。
纪柏臣笑了笑,“老陈,你下去等。”
“好。”一头热汗的老陈下车时浑身冒冷汗。车内全是S4级Alpha失控的示好型信息素,对他一个Alpha而言,与压制没什么区别。
纪总这是又进入易感期了?
哪有Alpha天天进入易感期的?
如果经常与高等级高契合度的omega共处一室,Alpha进入假性易感期是正常的。可与纪总共处一室的不是omega,是没有腺体的beta。什么时候beta也能让Alpha进入假性易感期了?
徐刻抬起纪柏臣的手看了看,牙印已经淡去许多。
徐刻愧疚地摸了摸纪柏臣的伤口。
“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纪柏臣抽回手,搂紧他的腰,再次吻了上来。
徐刻的唇透红,眼梢也是,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徐刻被吻得喘不上气,换息时,徐刻捂住纪柏臣的唇,问:“给我买礼物了吗?”
“这是质问,还是威胁?”
“都不是。”徐刻说,“不买也会给你亲。”
“那为什么要问?”
“因为我想知道。”
纪柏臣从大衣口袋中取出一个礼盒,递给徐刻。徐刻拆开一看,是一条精美的领带。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系上。”
纪柏臣取出领带,大手拍了拍徐刻的后腰:“手给我。”
徐刻把手放至后腰,纪柏臣将徐刻双手系上。
“纪柏臣……”
“不乐意了?”
徐刻眼尾红红的,“乐意,我随便你玩。”
纪柏臣与徐刻十指紧扣,在车内热吻。
黑色的宾利车外, 从游艇上下来的京航同事陆陆续续的叫代驾过来开车,其中有一辆车就在纪柏臣车的右边,正能看见徐刻与人接吻的背影。
看不清脸。
对方只是扫了眼,匆匆上车走了。
徐刻心脏怦怦直跳。
纪柏臣不再捉弄他,揉了揉他的发丝,“今晚去你家。”
纪柏臣打电话把老陈叫了回来,一只手揽着徐刻腰,一只握在徐刻膝盖上,对老陈叮嘱:“开慢点。”
老陈看都不敢看后座一眼,浑身僵硬地开车前往徐刻的家。
车进了小区车库,纪柏臣推开车门,一只长腿迈下车,另一只手头护在徐刻头顶,“别抬头。”
他把徐刻抱下车,平稳的放在地上,脱下风衣盖在徐刻肩上,领带系住的手,被完美遮挡。
纪柏臣臂弯压住风衣外套,揽着人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抵达徐刻所在的楼层,纪柏臣将手伸进风衣里,温热的手掌再次牵住徐刻。
走到徐刻家门口,纪柏臣的皮鞋踢到了一个东西,他低眸,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箱樱桃。
“喜欢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