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戎戎被它逗得笑出声,多日积压的郁气散了大半:“你连实体都没有,我想杀也没处下手啊。”
【那就是有杀心!趁没人盯着就要下手是吧!】系统小声碎碎念,声音顺着脑海飘到花戎戎耳边【宿主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
花戎戎挺直腰杆:“慌啥,山人自有妙计!”
【宿主终于决定不做囤囤鼠,要把那些聚灵符用了?】
“你傻啊。”花戎戎恨不得在心底里弹它个脑瓜崩:“那可是压箱底的救命符,咱们现在还有的是办法。”
【哦】
结束和系统的拌嘴,花戎戎踱到唐心缜跟前:“我出门办点事,你……”她本想叮嘱少年看家,可是左右这房里也没啥看的。想说别乱跑,又怕这孩子一直窝在屋子里发霉了。
她拧着眉毛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你爱干嘛干嘛吧,反正别跟着我就行。”
自从被唐心缜跟了一整天,花戎戎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别再有人黏着自己,幸好这要求不算太难。
唐心缜乖乖点头:“好的,师父!”
说完就弯下腰低下头往她手边凑。
花戎戎的手条件反射就搭了上去。等到出门走了一段路后才惊觉,自己这手怎么跟装了磁铁似的,唐心缜一低头就自动吸过去,这对师徒是互为巴甫洛夫的狗还是怎么滴?
她甩了甩脑袋,把唐心缜的事情抛到脑后。那孩子早被原主养歪了,等仙门大比结束后要是自己还活着,总得想办法把人掰回来。
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弱弱出声【宿主,你口中的这孩子虽然没有三百岁,恐怕也有一百多岁了,要纠正怕是不易。】
花戎戎脑门突突直跳:“喂喂喂,怎么还带偷窥脑内小剧场的。”
她气得要死,干脆放空脑袋埋头赶路。
临近仙门大比,各派院落人来人往,都透着股紧绷劲,往来弟子不是在擦拭兵器就是在掐诀念咒,花戎戎原本还想看会热闹,被周遭紧张氛围催得不得不加快脚步。
保命要紧,还是抓紧修炼吧。
她早想好了绝妙修炼宝地。
系统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见少女弓着背钻进青山道主阁旁的木栏底下。
【这不是那天晚上……】系统的声音猛然拔高,又被花戎戎截断话头。
“嘘嘘嘘,吵死了。”花戎戎盘腿坐定,掌心向上搁在膝头,心里却还在絮叨:“你想啊,上次聚灵符引来的灵气都从这个方向来,说明此处灵力充沛得很,多适合修炼。”
【原来如此】系统在花戎戎脑海里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宿主还不死心,想要想法子弄到仙果】
“在这修炼指不定能蹭到什么机缘呢,都穿越了,让让我怎么了。”花戎戎理直气壮地回应,半点不遮掩自己既想躺平又盼天上掉馅饼的心思。
花戎戎盘腿坐得端正,随着系统提示音渐弱,四周灵力顺着影子流转不休,她能清晰感受到灵气在影核中积聚,脚下的黑影轮廓越发凝实,几乎要化作另一个自己。
【灵力:780】
【灵力:782】
【……】
系统提示音随着修炼深入逐渐微弱,像融在温水里慢慢下沉。她整个人都沉进一种难以言说的玄妙境界,仿佛睡着的人逐渐脱离现实。
直到草丛沙沙作响的动静刺破这片安宁,有人挨着她对面坐下了。虽然没动静,花戎戎犹豫片刻还是掀起眼皮。
正对上合欢宗同门睁大的双眼:“我没想吵你的!真的不知道这有人!”
这同门嘴上道着歉,但横竖已经打扰到了,又是自家人,他索性蹭过来:“哎呀!姐妹,你也是来窥探峡云谷巡防弟子的风采?”
转念又觉不对,突然卡壳似的顿了顿,盯着花戎戎身后方向歪头:“你坐反了吧?”
他心下顿生惋惜,顿时恨铁不成钢起来,不禁出言相劝。
“姐妹你怎么回事?占着风水宝地不看美男?!瞧见没?峡云谷来帮忙巡防的弟子,那腰那腿!”
他突然歪头盯着花戎戎影子瞧:“你该不会真是来修炼的吧?”
花戎戎皱眉,忽然想起柳续那身万年不变的月白弟子服:“那些人不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也没露哪,能看出什么。”
她借着自己投在对方身上的影子,探出对方与自己差不多的修为:“你这水准和我半斤八两,还不抓紧修炼,明日仙门大比可要开场了!”
那合欢宗同门翘起兰花指,抬着下巴睨花戎:“犯不着,横竖不像某些顶着幻术天才名号的人,我等小喽啰嘛,凑合混日子就成。”
花戎戎嘴角抽了抽,原主这名号倒像长了腿,走哪都有人认得。
这话却让她想起桩要紧事。转身换了个方向抬头,目光落在峡云谷那些站在原地仿佛雕像般的巡防弟子身上。
她莫名想起峡云谷医修们争论的一位带队师兄还是两位师兄的话。
虽然此时天色早已大亮,可青山岭地势高,还有淡淡晨雾未散,晨风裹着湿气掠过平台,把站岗弟子们的衣角吹得翻飞。
花戎戎抱着云吸颜的心态,慢吞吞把那些白衣身影挨个打量过去。
这些白衣人持剑而立,阳光勾勒出他们修长挺拔的身形。
要说峡云谷弟子确实养眼,清一色白衣墨发配长剑,站在光里就是行走的壁纸素材。不过看久了也就那样,毕竟美人也分三六九等,有的只是端正,有的则是……让人挪不开眼的。
直到她的目光落到某个人身上。
花戎戎突然觉得刚才的评判草率了。
就好像方才还觉得这些剑修只是仪态好,这会子突然惊觉:等下,他们是真的长得好。
尤其是领头那个。
白衣严整得一丝不苟,身形挺拔如松,肩背线条收得利落干净,站姿沉稳里却透着飘逸,仿佛长久练剑将身体打磨得恰到好处。
风吹动衣角时连空气都变得清洌起来,他微微侧头,露出半截脖颈,喉结在晨光里轻轻一滚,眉眼却温润得像被人长久摩挲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