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
姜去寒梗着脖子与管仲晖对峙,“我没有错!他辱骂我娘亲,妄图杀害云星,我若不反击,我便是废物!”
管仲晖咬牙,脸色阴沉,“那你就能杀人?你知不知道,杀戮同窗是什么罪!”
姜去寒咬着嘴唇,“我说过,不是我杀的,我的黑气没有杀他,夫子为什么相信任何人却不相信我!我的黑气只是将他包围了,并且,我并不能很好的控制那些黑气,我只是想要用藤条教训他,我不知道会有黑气出来。”
“放肆!”管仲晖怒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除了狡辩,你还知道什么?你娘亲怎么生出你这样喜欢推卸责任的混账!”
贵喜本就一肚子气,实在憋不住。
提着斧子,红了眼般就朝管仲晖砍,“你才是混账!我杀了你!”
姜去寒忙拦贵喜、
管仲晖刚要抬手给这不知轻重的东西一点教训,禁闭室门被突然朝外打开。
管仲晖回头,就见费折脸色铁青的进来。
管仲晖咬牙道:“谁说情也没有用,她违背校规,就该被关禁闭……”
姜去寒据理力争,“我解释的很清楚,不是我杀的!”
费折闷着一口气,“姜去寒,违反校规,逐出书院。”
姜去寒狠狠一怔。
贵喜提着斧子的手,僵在半空,难以置信的看着费折,宛若被雷劈了,发红的眼底一下被气的憋出眼泪,嘶哑怒吼,“凭什么!我家小姐没有杀人!没有!没有!她没有!”
管仲晖也怔住,难以置信的看向费折。
每次他训斥姜去寒,只有费折最护着姜去寒的,怎么……
费折没理管仲晖,只将禁闭室的门推开,推展,他站在门口,朝姜去寒和贵喜道:“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离开书院。”
刚刚还嘶吼着愤怒的着的贵喜,扑通就要给费折跪,“夫子明察……”
“限时没有离开,书院会将你们逐出门,看在威宁的份上,你们自己走吧。”费折冷着声音道。
管仲晖上前走近费折,“你什么意思?开除我的学生,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是她的夫子。”
费折冷笑,“你不是也说了吗,她做错事,理应受罚。”
管仲晖怒道:“可……”
费折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当初姜去寒在书院的时候,他就与管仲晖说过,什么公平不公平,没道理因为姜去寒是功勋的后代,反而要憋着委屈忍让旁人。
功勋又不是偷来的。
可管仲晖不听。
现在人不得不离开了,你又这般?
费折不想多言,只朝姜去寒道:“走吧。”
姜去寒在听到费折的话的第一反应和贵喜差不多,如遭雷击。
可跟着还是……约么是不信?不甘心?或者昨夜的一切太过离奇,姜去寒拽住贵喜,朝费折问:“逐出书院,那我只要离开书院,去哪都可以是吗?”
“姜去寒!”管仲晖心头发慌,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虽然关了姜去寒,但并不真的认为姜去寒杀人。
姜去寒只看着费折。
费折心头轻轻吁了口气,对方不知道在书院有没有安插眼线,安插了多少,是学子还是夫子……
都未可知。
所以他将姜去寒逐出书院,就不能私下交待。
不然功亏一篑。
孩子这委屈就白受了。
但姜去寒这般问,这是猜到什么了吧,毕竟这孩子聪慧,昨夜的事她又亲自参与,费折面上冷嗤,“随你!”
姜去寒拽了贵喜便朝外走,“云星是我的,离开书院,我也要带走。”
“小姐!”贵喜急的冒火,“咱们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走,就算走,也是咱们不伺候了,不是咱们被赶走,咱们清清白白的。”
管仲晖也急的冒火,“这件事还未调查清楚。”
“云星可以带走,那条蚯蚓也能带走,你的东西都能带走,书院不会阻拦。”费折只冷声回答姜去寒。
姜去寒和费折对视一瞬,收了目光,点头,拽了贵喜就往外走。
“放开我,让我过去!”
禁闭室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姜去寒带着贵喜才出禁闭室大门,何寻一头冲出人群。
脸上带着愤怒,冲着费折吼,“姜去寒没有杀人,你们将人逐出书院,都不调查清楚吗!我可以作证,那人不是姜去寒杀的。
“你们自己没本事查清楚,就让学子背锅吗!算什么夫子!”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吵吵:谁不知道你和姜去寒好的穿一条裤子。
这话难听。
何寻扭头看去,眼神能杀人。
但也只看了一眼,又朝费折道:“姜去寒的母亲是功勋,夫子就算要将她开除,难道不应该回禀陛下吗?”
费折冷声道:“轮不到你教我做事。”
说完,催促姜去寒,“休要打扰书院正常秩序,快走。”
“你们不得好死!”贵喜气的蹦起来骂人。
姜去寒拽了贵喜,带着她就走。
何寻咬了咬牙,“夫子若执意不问青红皂白就开除人,那我退学,我要和姜去寒一起走。”
“胡闹!”何寻的夫子,白晟,从背后急切走来。
天上还飘着雪,何寻愤愤将身上学子的衣袍脱了,砸在地上,“若书院都无公道可言,那我宁愿不读这破书!”
他娘让他跟着姜去寒的。
他要听娘亲的话。
而且……
他不觉得姜去寒有错。
姜去寒要走,那他也走。
人群里有人吵吵:你们什么关系啊?你们关系这么好啊,为了她你都不读书了?啧啧,手段真高……
都是不堪入耳的话。
姜去寒回头瞪了何寻一眼,“老实待着你的,与我同流合污做什么。”
何寻朝她走去,“我本来也不想在这破地方,陆晚初与顾铮苟且,人人皆知,京兆尹甚至当众揭穿陆晚初一家子作恶,可这俩人几次三番煽动旁人闹事,却依旧屡屡得手。
“书院的夫子就他娘的一群蠢狗,连这种事都处理不了,他们也不配教我!
“这地方待着有什么意思,难道跟着学如何栽赃陷害,偷人苟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