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乾坐在书案后,看着眼前的字条,字纸上,字迹端正,写着:“
南明三皇子黎平坤,一直在南明国内,他于近期亡故!
而身在邺城的,那个南明质子,是‘冒名顶替’之人!
他的真实身份,是南明,光禄寺少卿,包文海的私生子,名唤‘潘梁’!
楚南瑾恭笔手书,叩拜祖父,亲启!”
屋内,烛影跳动,寂然无声,除了太子本人,另有三人,亦在屋中陪侍。
黎平乾的近卫阿修,站在他的左后方,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东墙下的,椅子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捻须琢磨着此事。
门口的方凳上,坐着年轻俊逸的崔海潮,他是詹事府的堂官。
黎平乾的身子,向后一撤,靠在椅背上,看着房梁,说道:“
这既不是,楚南瑾送出去,关于‘质子’一事的,第一封信!
也决不会,是最后一封信!
二位,你们有何想法,说说看?”
老者眸光一闪,起身对黎平乾作揖,道:“
要么,两国之间,结束质子的交换,使二人,各自返家!
不然,邺城的那个人,便留不得!”
崔海潮起身,言之凿凿的说道:“
此事,宜快不宜迟,不好让‘楚皇’,拿这件事儿,作文章,以此发兵南下!”
黎平乾点头,道:“
我们这边,再送过去,一个质子,若雪、光义,或是八弟,都是不错的人选!”
过了半盅茶的工夫,老者和崔海潮退下。
灯影下,黎平乾对阿修,吩咐了几句话,阿修神情严肃的,领命而去。
离东宫,只有一条甬道,相隔的“养心殿”里。
“南帝”,抛却刚才的“烦心事儿”,继续与之前的那个舞姬,耳鬓厮磨,百般**。
小内侍在门外,低声言道:“
陛下,七殿下,已经醒了!
李太医说,四公主医术精湛,救治七皇子,本不是她公主的事儿!
现下,七皇子的身体,还虚弱……”
正在,兴头儿上的“南帝”,听后,勃然大怒。
他一把将身旁,小茶桌上的赤金酒樽,打翻在地,向门外吼道:“
她有什么功劳?
那丫头的母亲,扫了寡人的颜面!
她的命,早晚都得,赔给寡人,她只配做牛,做马,做畜牲!
为寡人,尽心尽力,是她的分内之事!”
小内侍,瑟瑟发抖的,跪在门外,他一面,左右开弓的,抽着自己的耳光,一面高呼道:“
奴才知错了,还望陛下降罪!
奴才……”
殿内,“南帝”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扫视着屋中的一切。
角落里,一个跪伏在地板上的小宫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
“南帝”,坐在紫檀木雕夔龙纹双人大床上,诘问道:“
那个‘贱婢’,你几时进来的?”
小宫女,怯生生的,磕头回道:“
回禀陛下,奴婢一直在这里,听差!”
“南帝”回头,瞧了一眼,跪在床下的舞姬,她身上的薄纱,半穿半褪,腰间的丝绦,略有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