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年橙醒来时有一瞬的不知身在何处。
应默大抵是被吓得极没有安全感,抱姜年橙抱的十分紧,这就导致姜年橙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脸深深埋进了对方的胸肌里。
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反而把自己累的再次瘫倒。
之后姜年橙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竟意外发现她的小肚子不疼了,腹部还有一股暖意,身上也热烘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应默喂给自己蛇血的缘故。
想到这,她轻轻抬起应默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观察了下对方手腕上的伤口。
没有发炎红肿,也不再出血,兽人的恢复能力真的很逆天。
被身后这股暖意烘的,姜年橙又禁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竭力睁开,然后又闭上,最后遵循本意地往后挪了挪,两人严丝合缝的抱着。
姜年橙又睡了个回笼觉。
阳光照到山洞平台上时,姜年橙再次醒来,转过身却没看到应默。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去解决了下生理问题,看着用一片少一片的卫生巾,姜年橙决定要趁早把麻搓成线,做两条换洗的月事带。
草木灰山洞里多的是,被撕坏的贴身衣物只要有线也可以潦草的缝在一起用。
昨天那胡思乱想的情绪和身体上的疼痛好像幻觉一样,她扭了扭腰,晒着太阳,做了会锻炼,感觉身心都轻快后,对着远处大喊了两声。
树林里的小鸟被突然的叫声惊的飞起,淅淅索索的声音让姜年橙觉得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石板上放着两三个还冒着热气的红薯,还有两个新鲜的鸟蛋。
姜年橙拿起一看,竟然也是熟的。
原先的鸟蛋已经吃完了,这两个估计是应默一大早刚弄回来的。
姜年橙吃了一个鸟蛋两个红薯,又喝了点温水,然后决定去小溪边把那些浸泡的麻都收回来。
结果一出山洞口,就撞进了应默的怀里。
“唔,好疼。”姜年橙只知道应默的肌肉放松状态下软软的很好摸,但不知道紧绷状态下撞人这么疼。
“橙?”应默急忙把肩上的猎物放下,捧起姜年橙的脸,细细看着她额头上的红印子,还轻轻吹了吹,“呼呼,不疼。”
姜年橙感觉应默更紧张自己了,她推开对方,不在意的说:“我没事,不用一直吹。”
说完后,她又看了眼应默,但发现对方脸上多了道爪痕。
“这是怎么弄的?”姜年橙立刻紧张起来,踮起脚,想要看的更仔细一些。
应默却偏了偏头,捂住自己受伤的那半边脸,闷闷地说:“默没事,橙好了?”
“嗯我真的好了,你别担心了。”姜年橙说着,便有些强势地拽下应默捂脸的手,看了下那伤口没有出血后,才放下心,“你这是被鸟抓了?”
应默不想承认,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算是“不打自招”了。
姜年橙忽然想到了自己刚刚吃的鸟蛋,心里霎时暖了起来。
她估摸着应默应该是掏鸟蛋太急迫了,根本就没观察哪些鸟在没在巢穴,直接硬上了。
“好了我不看了,你早上吃饱了吗?”
应默见姜年橙不再问自己,隐隐松了口气。
其实大蛇在捕猎这件事上,还是有很强的自尊心的,他不想让自己的雌性看到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受的伤,即便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我去小溪边把麻搬回来,你在山洞里把呜呜兽的肉分割好吧,记得给虎虎留两块啊。”姜年橙戴上自己自制的潦草草帽,一副准备去郊游的样子,不过因为她这也是来例假的第二天,虽然自我感觉身体轻松了,但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应默定定地看了姜年橙一会,一反常态的把人拦腰又抱回了山洞,按在石床上,认真地说:“橙休息,默干活。”
语罢,还认真地拍了拍姜年橙的肚子。
“额,那也行,你去搬回来吧,再摘几个新鲜的桃子吧。”姜年橙也不逞强,以后生活的琐事只会多不会少,她很珍惜能休息的日子。
应默点点头,认真记下了姜年橙的要求。
离开的时候,他低头轻轻蹭蹭姜年橙的脸颊,姜年橙被这温情时刻搞的脸颊又泛起绯色。
等应默离开后,她平息了下心情,抱起依旧在呼呼大睡的姜虎虎来到了山洞的平台上晒太阳。
应默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抱着已经洗干净的麻回来了。
姜虎虎也醒了过来,嗷呜嗷呜的在姜年橙怀里蹭了片刻,然后跳下山洞跑到丛林里找吃的了。
跑走之前还故意踹了应默的蛇尾一脚,但应默今天心情好,大度的没有计较,眼里全是姜年橙。
应默把洗干净的麻依次摆在平台上,然后又把呜呜兽拖出来,拿出小刀紧挨着姜年橙割肉。
只是姜年橙身上依旧弥漫着一股血味,应默处理的十分不专心,总要停一下,在姜年橙周围嗅嗅。
“哎呀,你别老嗅来嗅去的,我没事的。”姜年橙看得懂应默的神情,她转移话题,指着那些麻说:“那些东西晒干后可以搓成麻线,到时候我可以给你编一个短裙。虽然比不上现在的衬衫吧,但总比让你光着身子乱跑的好。”
应默被推的嘴唇紧抿,还是不放心的仔细看了看姜年橙的脸色,看到对方侧脸白皙柔软,嘴唇也没有昨天的惨白后,他才压下暴躁不安的心。
“嗯,橙做的,默都喜欢。”
“那个,还有哦。”
本来是为了转移应默的注意,可当对方真的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后,姜年橙又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过应默根本不明白恋爱和自己追求的那些仪式感,所以只能姜年橙提。
应默应该也感受到了姜年橙语气里的郑重,停下手头的动作,又往她跟前凑了凑,用蛇尾缠着姜年橙的小腿,亲昵的蹭了蹭。
“就是我决定和你在一起了,以后我们就好好生活吧。”姜年橙低着头,不太敢看应默,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嗡嗡嗡。
“橙和默谈恋爱?”应默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意外理解了姜年橙的意思,还记住了以前姜年橙只提过一次的“谈恋爱”。
姜年橙点点头,假装很放松的样子,哈哈两声:“对啊,我决定和你谈恋爱啦。你通过考察期了嘛,我这人还是很有信用的。”
姜年橙说完后,沉默片刻,却没听到应默的回话,便没忍住偷看了眼对方,却撞进了应默那双勾人的眼眸里。
“你,啊!”
应默超级开心,可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便一把抱起姜年橙,转起了圈圈。
“放我下来哈哈哈哈,你慢点,我知道你很开心,别再给我转晕了。”姜年橙笑着拍了拍应默的肩膀,完全信任对方后,她也感到轻松。
确定恋爱关系后,姜年橙觉得一切都变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没变。
她也明白所谓考察期和分数,那只是自己心里预设的一道门槛,而应默用真诚跨过了那道门槛。
对姜年橙来说,这不仅是她在心里接受了应默,更接受了自己以后要在这兽世活到死的命运。
当天上午两人什么也没干,就那样晒着太阳,在山洞平台上慢慢吃了顿蘑菇炖肉。
哦对了,姜年橙还发明了新饮品。
蜂蜜柠檬水!
应默很爱喝,但他更爱喝姜年橙嘴里的。
姜年橙呜呜咽咽的推开在自己嘴里找水喝的人,眸子微怒,“我跟你说哦,以后约法三章!你不能这么不节制的亲人,我的嘴唇还要不要啦!”
一说到亲热的事上,应默是绝对不让步的,他超会耍赖撒娇,捂着耳朵,主动去火架子边烤肉了。
姜年橙冷哼一声:“大坏蛇,以后绝对要教会你节制!”
低下头看到自己手里的肉后,姜年橙又叹了口气,她确实很爱吃肉,而且应默带回来的呜呜兽肉也越来越嫩,但她毕竟吃了二十多年的米饭。
作为一个一天不吃一碗白米饭就不得劲的人,姜年橙已经两个多月没吃过米饭了,她总觉得自己再不找到稻谷,或者可以充当米饭的主食,就快崩溃了。
“也不知道这里的水稻和现代的长得一样不,啊啊啊啊,好想吃米饭啊。”姜年橙越想越觉得刚刚吃的肉瞬间全消化了,自己的肚子依旧空空如也。
应默回头,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姜年橙,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吃到美味的肉对方还不开心。
他走过去摸了摸姜年橙的头发,把自己的鸟蛋剥开,给了对方:“橙,吃。”
“你吃吧,一人一个。”姜年橙发泄完后,又狠狠咬了两口烤肉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些,看到应默一直盯着自己,也不吃饭,她就知道这条蛇依旧在害怕自己太挑食,不好好吃饭。
“快点吃啦,等会我们把晒干的麻煮一下。”姜年橙见应默愣着,死活不吃那个鸟蛋,便直接暴力塞进了应默的嘴里,故作凶狠地说:“你再不吃我就生气了哦!真是的,每天都要我哄你。”
应默被塞的满嘴,艰难咽下去后,看到被气的腮帮子鼓鼓的小人后,笑着又埋进姜年橙怀里拱了拱。
——
姜年橙的例假来了三天,第四天就彻底没有了。
而得益于在兽世摸爬滚打的两个月,她感觉自己的体质真的增强了,当然也不排除应默给自己喂了那些血的缘故。
也是后来她才听应默说,蛇族部落的兽人用自己的血液救活过幼崽
姜年橙想,那估计这片神奇大陆上的兽人真的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只是这些事她暂时还不想研究。
她现在只想把麻线搓出来,赶紧让应默彻底脱离“裸奔”。
这家伙已经快要爱上不穿衣服且变成人形的状态了,姜年橙不能助长应默这个坏习惯!
麻被晒干后,她又用水煮了两三遍遍,然后再次晒干,最后形成了干燥的有韧性的细软根茎。
姜年橙不会搓绳,完全凭着直觉来的,搓了一天后,手掌心和小腿肚子上布满了红痕。
应默用蛇尾卷着一大堆野草回来,扔进小鹅和小鸭的窝里,一个飞奔冲到姜年橙面前。
照例亲亲蹭蹭,应默像是得了那个皮肤饥渴症一样,姜年橙也渐渐习惯了,在被应默咬了两下耳朵后,姜年橙才有些气恼的推开他,转移话题道:“小鸭子是不是活过来了,我看虎虎经常跳进它们窝里一起玩。”
“不知道。”应默是对除了姜年橙以外的生物完全不关注,当然姜虎虎是例外,也是他永远的“宿敌”!
应默被推开后,还依依不舍的又亲了亲姜年橙的手掌心,结果发现那娇嫩的手掌红了一片,还有几道血痕。
他看到旁边已经被搓出很多的麻线,突然闷闷不乐地用蛇尾抽了下身后的山洞壁,难过的说:“橙不搓。默不穿衣服。”
“说什么呢,我都快弄完了,你这时候说不穿衣服了,就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姜年橙抽回手,手掌心被应默舔的黏糊糊的,她想擦擦,但对上应默湿漉漉的眼神,又不好意思当着面做,只能背到身后。
“默来弄。”
应默见阻止不了姜年橙,便自告奋勇,学着姜年橙的样子,笨拙的开始搓线了。
事实证明,兽人也是有短板的。
应默的手太大了,指节很粗,手指不太灵活,搓个麻线都搓的手忙脚乱,明明是冷血动物却被麻线弄的满头汗。
应默无措的看着自己搞的一团糟的线,气馁的捶了下自己的手,姜年橙见状有心让他歇会,但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看到应默又静下心来,继续钻研怎么搓线可以弄的更快了。
姜年橙看了会,心里也安定下来。
两个人一起生活就是这样的,可以互相理解辛苦,分享喜悦与难过,共同把日子经营的越来越好。
她相信应默以后真正的成长起来会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想的正出神,姜年橙却被大木碗里的两条鱼给溅了满脸水。
她无奈的擦了擦脸,把木碗往旁边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