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叙?”阮竹的手在江叙眼前晃了晃,江叙失神的模样让阮竹很满意。
江叙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低头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她:“阿竹,你今天很漂亮。”
阮竹低着头笑道:“我们去哪?”
“哦!”江叙拉起她的手腕转身就跑,“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叙突然的动作让阮竹有些措手不及,但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烫得她一颤。
运动鞋在地面擦出刺啦声响,风兜起她的裙摆,她骤然踉跄着撞进他后背,闻到少年身上混着汗水的皂角香。
阮竹发现他的手指扣得极紧,指节因用力泛白,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他急促的喘息。
他忽然侧过身,面对着她:“阿竹,你还记得这个摩托车吗?”
阮竹皱着眉头用掌心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抱怨道:“你干嘛突然停下啊!”
江叙急忙俯身去看她的额头,还好只是轻微的红痕,并没有肿。
他动作极轻地揉了揉阮竹被撞红的地方,顺便吹了吹。
“好点儿了吗?”
阮竹瞪了他一眼,点点头:“我记得。”
“什么?”江叙被她突然的回复搞懵了。
阮竹来到那辆摩托车前,拍了拍它:“我说我记得这个摩托车,那个时候你还带我去夜市了呢!”
江叙急忙凑到她身边,“对呀对呀!”
“我再带你去个地方吧?”
阮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恐怕不太方便。”
江叙看了看她的裙子,将自己外套脱下围在她的裙摆处,低声叮嘱:“阿竹你站好了。”
阮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动作,什么站好?
她还是自觉的站得板板正正,等待着江叙的下一句话。
江叙垂眸盯着她攥紧的衣角,喉结滚动间突然跨前半步。
他的双臂从她腋下穿过时,布料摩擦声混着他急促的呼吸,她能看见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阮竹猛地撞进他带着香气的怀里。
一不留神她就坐在了摩托车的后座,她挪了挪屁股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好。
“你力气还是真大啊!”阮竹看着他,不由为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江叙极力压下嘴角,傲娇道:“那是!”
他拿起旁边的蓝色头盔为阮竹贴心戴好,阮竹也自己动手。
“是蓝色的?”
“你不是最喜欢蓝色吗?我特意去定制的,你喜欢吗?”
他说着指腹捏着头盔系带的手顿了顿。
“喜欢!”
江叙左手托住头盔后侧,右手慢慢穿过她耳后将系带拉紧,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时,喉咙动了动。
卡扣“咔哒”扣紧的瞬间,他拇指摩挲着她下巴处的系带,声音低喃:“这样就安全多了。”
引擎启动的震动里,她看见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偏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阮竹看到他这样,捂嘴偷笑。
她将手搭在江叙的腰间,她掌心隔着衬衫烙在江叙的腰际,双臂收紧时,她竟然听见了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江叙鬓角的碎发扫过她鼻尖,连带着发梢的汗湿气息,都裹着少年人莽撞的灼热。
随即阮竹看见他耳后那颗痣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我们到了,下来吧!”江叙将手伸在阮竹面前。
阮竹搭在他的手上环顾着周围,眉头不自觉皱起。
“阿叙,这是我们常来的篮球场吧?为什么来这里?”
江叙将她稳稳扶下后,笑着道:“这里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
阮竹正在等待着他的后续,却看见江叙突然靠近自己。
她急忙后退半步,又止住了脚步。
江叙忽然倾身,鼻尖几乎要触到她颤抖的睫毛。
清冽的香气裹着体温漫过来,喉结在她眼前滚动,将她裙摆的外套轻轻解下,低哑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垂:“阿竹,你干嘛要躲我~”
阮竹揉了揉发痒的耳朵,江叙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越来越不正经了。
江叙将外套叠好放在长椅上,拍了拍:“阿竹来坐吧!”
阮竹跟着他的脚步在他旁边坐好,问:“阿叙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我说这里对我意义非凡,是因为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阮竹转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心瞬间漏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避开江叙过于炽热的眼神,手紧紧攥着自己早上还十分宝贝的裙子。
江叙看着她低头害羞露出的脖颈,也不自觉红了耳朵。
他将身体做得板正,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阿竹,你不说些什么吗?”
阮竹按了按自己发酸的脖子,抬头说道:“所以……你喜欢我是在这里?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她转眼看向江叙,以往眼里的寒意早已被温情取代。
江叙笑着问:“听你的意思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阿竹看着并不像这样的人,那是不是对于阿竹来说自己还挺有魅力的?
一见钟情?阮竹还真没这样想过,只是第一次见面她的确对江叙产生了兴趣。
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兴趣。
现在她的情绪已经平静多了,那样的想法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这对于她是个好消息。
如果江叙理解为一见钟情那是最好不过了,所以她思索片刻就点头应下了。
这下江叙嘴角的弧度彻底无所遁形。
阮竹重新看向他时,就发现他自己一个人傻笑得开心,一只狂摇尾巴的小狗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那你当时是看上我的脸了?”江叙狂眨眼睛,手心也在不断冒汗。
阮竹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不然呢?”
江叙瞬间耷拉下眉眼,气鼓鼓地看着阮竹,“阿竹,你不会只是看上我的这张脸吧?”
阮竹不明所以地摆弄着她衣服上的亮片,第一眼不是看上脸还能是什么?灵魂第一眼那也看不见啊!
她能说第一眼她就想把阿叙的身体泡在福尔马林里,让他永远都留下最好看的样子吗?
这肯定不能说,要是让阿叙知道她心里这些卑劣和可怕的念头,后果她不敢想象。
他们可以接受她面对仇人时的心机与不择手段,但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心思轮到自己身上。
“啊啊啊啊~”江叙摇了摇她的胳膊,“阿竹,如果抛开我这张脸,你还喜欢我吗?”
阮竹任由他的动作,无奈笑道:“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