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迩正在两个巡逻卫胳膊上荡秋千,就被薛砚舟抓到露天茶馆。
然后她就见到了卓勇等人。
“五两!”
卓勇手上还拎着一小盒桂花糕,“夫人,奴才不叫五两,奴才叫卓勇,是侯府的车夫!”
林玉迩盯着他手里的桂花糕。
卓勇知道规矩,连忙把桂花糕递上。
嘟嘟接过,又递给林玉迩。
林玉迩是个有礼貌的高人,立马道谢:“谢谢你啊,那么远给我送桂花糕,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桂花糕的。”
张嬷嬷眼神若有似无得看了她一眼。
这世上就没有夫人不爱吃的东西。
以前在红星精神病院时,有人带着孩子看望病人,她跟在外面看热闹,被心善的孩子喂了一奶嘴的奶。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她睡觉要抱着奶瓶,吃糖都要吃奶嘴样式的糖。
从她边上走过,都能听到她吧唧吧唧嘴的声音。
“夫人,奴才这次是带他们来的。”卓勇直接切入话题:“是他们找到侯府,说有事要禀报。”
边上的跪着的有小花兄妹和张小牛。
林玉迩看几个半大的孩子只觉得亲切,突的想起自己给他们治病时,他们无比崇拜自己的画面。
“我知道你们,你们找本高人何事?!”
“神医姐姐,小花有大发现!”那个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脸认真的开口:“昨天晚上,我们乌衣巷死了一对母子,我听大人们说这对母子是被人害死的!应该死了三四天了!”
小花刚说完,小花兄长也点点头。
“是的,我妹妹说的没错,那母子俩是才搬来乌衣巷的不过几日,可能是被权贵们害了……”
林玉迩听得一点都不专心,只盯着手上的桂花糕。
掰开,吃。
掰开,继续吃。
张嬷嬷瞥见小花咽唾沫,端起边上的糕点递给他们。
小花怯生生的看一眼林玉迩:“神医姐姐,我可以吃吗?”
林玉迩一瞧是自己最近吃腻了的糕点,豪气万丈的开口。
“吃呗,我的眼线吃我一点东西,我才不会说什么的,我又不是那种抹香露只抹人中的抠货,你吃吧,我里屋还有,等走的时候你都带回去!”
倒是这时候,小三子举手:“神医姐姐,我也发现一件事。”
林玉迩眼神鼓励的看着他:“嗦吧!”
小三子:“我今天早上起来拉肚子,看见一个神神秘秘的人给了苏叔和宋伯伯好大一包银子。然后等我拉完肚子回来,那人还没走,还叫人把苏叔和宋伯伯的两人蒙着眼睛带走了。”
边上。
本是当做背景板的薛砚舟顿时剑眉一挑。
直起身问。
“你可有看见那人去何处了?!”
小三子点点头:“看见了。”
薛砚舟顿时有种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的感觉,正要追问。
林玉迩手里拿着桂花糕,只能举起一条腿横在薛砚舟身前,一个激动下嘴里狂喷碎屑:“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本高人发展的眼线,不给你用。”
边上的青鱼递过来一张银票。
林玉迩咽下嘴里的东西,收下银票,走到一边。
笑嘻嘻的把袖口里的银票也掏出合并在一起,胡乱的点着银票上的字,乱念:“林,玉,迩,的,银,票!”
那小三子被薛砚舟带到一边去说了。
等他交代完回来,薛砚舟的脸色更阴沉了,拳头握的嘎嘎响。
“夫人,我下午还有围猎,先要出门了。”
“郁兰围猎场就在京城外,我今晚定能赶回来的!”
林玉迩感觉耳朵嗡嗡几下也没在意,正在犹豫拿多少钱出来给三个眼线。
最后还是小花的哥哥看出了她的心思,像个温润如玉的小公子般对林玉迩行了一礼:“夫人给我治病,我还欠着夫人诊金没给,诊金未还清之前,夫人不用破费!”
张嬷嬷捂着心口:这孩子真懂事啊。
林玉迩就是犟骨头,对方越不要,她越是心痒的想给。
想了想就把手里一张银票递过去。
“本高人愿意给的,你只管拿着!!!”
张嬷嬷一看数额就吓了一跳,那是千两的数额。
几个孩子见的最多的是铜板,接着才是碎银,还从没见过银票,只是听大人们提起过,说银票最低的都是50两的数额。
只是这么一想,竟然都吓得说不出话。
卓勇一阵唏嘘:曾经,也有一张千两的银票递到了我的手中,我还没收好,就孝敬了出去,还贴上了五两。
等着吧,她肯定会要回去的。
“等一下。”
卓勇:看吧看吧,我说什么。
他侧头一看,才发现说等一下的不是林玉迩,而是张嬷嬷。
“夫人,这不合适!”张嬷嬷道。
“怎么不合适?小小魔兵就会叭叭叭,和魔神一样烦!这样,你来当帮凶,本高人只需要做幕后指使就行,这几个新货交给你处理了,处理干净点。”林玉迩丢下一串惊悚又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开开心心去院子里寻宝去了。
留下的小三子、小花兄妹、张小牛几人脸色发白,开始胡思乱想。
心里更是凉飕飕的。
什么帮凶?
什么幕后指使?
处、处理,……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张嬷嬷进屋,轻而易举的找到林玉迩的宝库,从里面掏了碎银出来,分给几个孩子。
“你们别怕,夫人颅内有疾,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得到银两的几个小家伙,又听嘟嘟解释了许久,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次,一人2两。”
“以后有消息可以继续直接告诉卓勇。”
张嬷嬷把剩下3两银子都给了卓勇:“以后乌衣巷那边你没事跑勤点,有什么消息,你收集好了一起送过来,最好有个名单,谁提供了什么消息都记下来,到时候按着名单给赏。”
卓勇好似看见了一块香喷喷的大饼。
等到嘟嘟把人从后门送出去,林玉迩已经和张嬷嬷去找谢新月了。
当天晚上。
薛砚舟完好无损的回来,听说他心情很是舒畅。
……
就这么过了几日。
林玉迩在吃早饭的时候,嘟嘟才和张嬷嬷讲起这件事。
“那天京郊的郁兰围场里出了一点事,据说是摄政王府的一个指挥使掉陷阱里去了,最后中了蛇毒当场身亡。”
张嬷嬷瞥了一眼林玉迩,对嘟嘟摇了摇头。
“你不用和夫人聊这些,她不关心的。”
嘟嘟“哦”了一声,突然又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夫人,你还记得那个欺负月姨娘,最后被您大发神威用鞋子打走的女人吗?”
林玉迩脑袋空空的想了想。
“谁?”
她凌乱的记忆里闪过几个画面,全是她在用鞋子打人。
嘟嘟继续道:“就是月姨娘的堂姐啊,叫谢知秋!”
“算了,我直接说吧:那人自从摔破相之后,脾气可坏了,打残了2个丫鬟,她爹丢了官,二房谢天海又坐了牢,二房的妻女天天上门求他帮忙,他爹被烦得不行,对她也没了耐心。嫌她吵闹,就巴不得她快点嫁出去。”
“然而,相看了许久,没有人愿意娶她!”
“听说被她打残的一个丫鬟回家没多久就死了,那丫鬟家中有个哥哥心里恨上了谢知秋。特意制造偶遇,和谢知秋‘相恋’……”
“没多久,谢知秋就瞒着爹娘和那男人私奔,结果过了几天,就被发现死在护城河里了。”
林玉迩还是喜欢听故事的,听得津津有味。
嘟嘟说起这件事还有些唏嘘,还带着对林玉迩的崇拜:“奴婢还记得夫人当初骂了她好几声短命鬼呢,没想到她真的会死的这么早。”
林玉迩顿时一脸高人模样。
实则是手指扣着桌底,努力的想这谢知秋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