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仪还还没回过神。
就见到严诗澜走到林玉迩跟前:“这位小姐,你千万别被她的外表骗了!我这个庶妹惯会做出这种姿态来引人怜惜……”
林玉迩看着对方走近,蹲着的腿,伸出,朝对方绊过去。
她腿长,又这样明目张胆的去绊。
严诗澜又不傻,肯定要躲啊。
于是,她从林玉迩的腿上跳了过去。
林玉迩凶狠的瞪着她。
“我纯洁的大.腿,特意来净化你肮脏的心灵,你居然敢拒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好心来劝你别被我庶妹骗了,没想到你居然想绊我!”
严诗澜语气里带着委屈,但明显就是在控诉。
她在试图引起四周围观之人的共鸣。
林玉迩唰的一下来气了。
不由分说,腿又是一个横扫了过去。
严诗澜只能跳着躲开。
林玉迩冷哼一声。
“叶罗丽魔法你都敢躲,我扫,我扫,我再扫!!!”
“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姐,为何如此无礼?”
“我扫!”
“若你是我庶妹请来的朋友,想要为庶妹出头而为难我,我真的奉劝小姐擦亮眼睛,我庶妹这人心思不正……”
“我扫!”
林玉迩的腿来回扫,严诗澜说话间,脑袋下达指令,下意识跳起来避开。
这一扫一跳间,把周围的人都看懵了。
……开了眼了,来参加一个及笄宴还能看见这种趣事。
一群人看的津津有味。
林玉迩化身蜘蛛侠趴着的姿势,一条大长腿划出一个半径,再次猛的一扫,眼瞅这严诗澜提着裙摆又要跳,聪明的林玉迩,不再贴着地面扫,而是突然“阿达”一声,把腿扫向空中。
严诗澜刚刚跳起,却发现那腿被抬高。
被绊个结结实实。
随后,身子猛地朝前一扑。
满头朱钗霎时撞击的叮当作响,她扑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
她身边的丫鬟匆忙上前搀扶她,被她一把推开,只是抬起头看林玉迩的时候,眼底恶意一闪而逝。
她决定了!
这个女人不管是哪家的,她一定要弄死她!
严璟也回过神,匆忙指挥婆子。
“把三小姐带回柴房。”
严诗澜喊了声“父亲。”
严璟浅浅的阖了下眼皮,挥了挥手:“不用带回柴房,直接丢出严府吧!再去将把她放出来的丫鬟一并丢出去!”
严思仪猛地瞪大眼,看向严璟,疯狂的摇头。
眼泪成串的滚落,挣扎着,捂着的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但被婆子摁的死死的。
“一群坏人,居然想要抢走我的叶罗丽!嘟嘟,上啊,为魔神而战!”
嘟嘟:?
“去吧,接下来是勇者的时间!”
林玉迩抬手时,手腕上的依兕珠散发着光晕。
然后,嘟嘟就像是被打了鸡血,猛地冲了出去。
想起夫人平时总是哦啦哦啦的乱嚎,她嘴里也发出一些‘噗噗’细碎的配音。
偷偷模仿,不敢超越。
超越夫人就太明目张胆了。
在那些围观的宾客眼里。
小丫鬟也没什么深奥的招式,就是力气大一些。
一顶一撞间,几个婆子都倒在几米开外,哼唧着爬不起来。
严诗澜看着倒地的婆子已经松开严思仪,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严思仪从地上慢慢爬起,走向严璟,笑容癫狂。
“父亲,不,我已经不能这么喊你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便不是吧,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你!”
“你,严诗澜,贺夫人,你们不愧是一家,真是好狠的心啊!”
“我娘才是你的发妻!荔湾村的全村人都可以作证,当地县衙还有婚书记录,你就算划掉,最早的案卷上仍旧会有记录。在座各位只要想知道,打听打听就能知道!”
“是我娘,靠绣品支撑你寒窗苦读,冬作衣,夏制冰,不给你冷着,饿着,让你一个放牛娃过的比少爷还好……”
“那一张张纸,那一块块砚,全是她绣坏了指头的换来的银钱购买!!!”
“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娘换来什么?!换来你攀高枝,换来贺氏一碗药,换来她痛失第一个孩子,我娘说,那本该是我大哥哥!”
“后来,只因贺氏说丫鬟不会伺候人,你才想起我娘,把她接来府邸……”
严思仪叙说着严璟的过去,诉说着姨娘的委屈。
比起最开始严诗澜的做戏时,那种迎风吹拂的坚韧的小白花姿态。
严思仪丑多了。
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整个眼睛红的像是兔子眼,头发乱糟糟的,抽噎着说话时嘴里带着丝,越是激动,鼻孔越是扩张。
严诗澜暗中示意婆子上前堵住严思仪的嘴,但不管上几个,都会被嘟嘟撞飞。
嘟嘟就像一头牛,看见婆子就撞,干脆利落的很。
“夫人,我表现怎么样?”
林玉迩竖起大拇指:“很好,勇者无敌!差不多有我三岁时一丢丢风范!”
……
宾客们似乎察觉不对,眼神渐渐变了。
贺氏连忙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唤缪管家让他带小厮过来。
严思仪这时候却看向严诗澜。
“呵,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啊,明明是贺氏对我娘和我下毒,害我娘身体受损,却被你反着说!你别否认,喊个医者来检查就知道谁说的真话!”
严诗澜脸色难看:“三妹妹,你……”
严思仪慢条斯理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
“半个月前,中书令许鹤仪,许大人前往道观查案。你得知消息,闹着祖母带你出去散心,在道观中对许大人表白被拒,恼羞成怒,砸了道观雕塑,却推到我头上!”
严诗澜看向周围宾客变了味的眼神,急了。
“三妹妹,你非要坏了我的名声你才满意吗?我真是没想到,你为了嫁给我的未婚夫居然编织出这样的谎言?!!”
“我平日遇到好的布匹好的点心什么都给你,没想到,你居然这般恨我!”
严思仪看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嘲讽的笑了起来。
“我胡说?”
“我亲耳听到你在老君阁说心仪许大人,就算不能为妻,甘愿为妾,只愿得他垂怜让他疼一疼你。”
“被许大人拒绝,你还想要脱衣服,但那雪胎梅骨的许大人,像是被吓到了,踹了你一脚就跑了。”
“我说的可对?”
严诗澜脸色可怖,紧紧攥着拳。
“……分明是你自己变了心,你却给夏哥哥下药,把他和我关在一起,害我失.身。事后还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说我抢了你的未婚夫?……你最无辜了是不是?”
严诗澜呼吸急促,还在试图维持自己的情绪。
“这一切都是你在瞎说,你没有证据,就别胡乱攀扯!”
严思仪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举起。
“谁说我没有证据?!”
“这书信是你给许大人的,但他出去之后就丢了,被我捡到了!”
她将书信随手递给围观的宾客。
宾客们传阅。
一个个面色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