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迩不傻。
拿出的一堆纸团,并不是全都给了尚书夫人,手里还抓着一大把。
惹得其他人想起礼部尚书的宣传,眼热的直咽唾沫。
“白溪,银票!”尚书夫人喊了一声,身后丫鬟里面掏出银票。
嘟嘟刚要上前去接。
林玉迩已经率先把银票接在手里了。
一看手里的银票,好像和月月给的不一样!
对于她来说1988应该很多张才对,怎么才两张?
她余光扫了一眼尚书夫人,低头看看银票,再看一看尚书府,再看看银票……
脸上写满怀疑。
张嬷嬷抬手扶额:“夫人,这银票的比较大,一张是一千两,这个一张就是20张50两。”
原来是这样!
林玉迩恍然,但她不会承认自己不懂。
“本大师什么世面没见过,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是看嘟嘟惊讶,定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所以我正想着怎么教她,谁知道你先开口了。”
尚书夫人拿着转运符,脸上带着喜色。
“谢谢林夫人!”
林玉迩点头:“好说,只要你有足够的钞能力,可以随时找我买!”
“是是是。”
“知道怎么用吗?”
“知道的。”
等尚书夫人宝贝似的拿着一张火柴人的图案的符箓收好,其他的夫人顿时就围上来。
林玉迩找个高点的位置一站。
“来啊来啊,大师画作大甩卖啦,不要998,只要1988,多给了就多收,少给了我不卖!数量不多,先到先得哈!”
一些早就听闻传言,或者相信礼部尚书的夫人连忙凑上前,掏银票干脆购买。
“我娘死的时候没告诉她嫁妆单子放哪里去了,我想要问问她……”
“这张拿去!”
“我弟弟要从军,我想替他求一张平安符。”
“这张。”
“我们夫君快而立之年,却一直无法有子嗣,我想求……”
“随便挑!”
林玉迩眼睛只盯着那些人递出的银票,一个不落的收起,对于那些人求什么符箓她一点都不在乎,只把自己画的纸团丢在中间。
抽空了给别人递一下,忙不过来就让他们自己选。
……
人群外也有那种对此嗤之以鼻的人。
一个眼睑下乌青,身穿黄色长裙的少女一声冷笑。
“我刚刚看见通判夫人手里拿的,那哪里是符?!那根本就是胡乱画的,比三岁幼童画的还滑稽!不去相信阴阳司的阴阳官,反而都来相信林玉迩这个疯子?!”
“这些人迟早会后悔!!”
她身后,静静的站着一个丫鬟。
丫鬟脸色白的像纸,眼神呆滞无神,直听到少女的话,才声音缓慢接话:“小姐说得是,还是……阴阳司厉害些……”
黄裙少女听见丫鬟缓慢的语速,身上顿时起了一些鸡皮疙瘩,朝阳光下走去。
丫鬟原本站在阴凉处,见小姐走,下意识跟上。
但她走过的地方是青草地,一个极其清浅的湿脚印不仔细看也根本看不出。
“你刚刚说话的语气怎么回事?”
“小姐说什么?”
“嗯,恢复正常了?”黄裙少女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什么正常了?”
“刚刚你说话的语气啊,慢吞吞的。”
丫鬟脸色依旧很白,但生机没有刚刚迟缓,“奴婢说话都是这样啊。”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这些日子我快被那贱人折磨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估计产生幻听了。”黄裙少女揉了揉鼻尖,抬手拔下自己发髻上的簪子递给丫鬟。
“芊芊,这个给你!”
“今晚是阴阳官说的最后一天,只要你继续打扮成我的样子睡在我床上,那个贱人就伤害不了我。等你陪我度过这一关,我就让我娘放了你弟弟,不仅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还提你成一等丫鬟,给你涨月钱……”
丫鬟惨白的小脸上划过一抹担忧。
随后恭顺弯腰。
“奴婢知晓了!”
黄裙少女瞧见丫鬟这姿态很是满意,将拔下的珠钗插在她的发髻上。
……
林玉迩的纸团很快就售卖光了。
她握着手里厚厚的银票,笑的龇牙咧嘴。
低头正数的时候,贺九凛开口:“夫人,摄政王在等我们。”
林玉迩:“没了,没了,全卖光了。”
贺九凛嗓音清冷:“摄政王不是要买你的画,而是有别的事。”
“她有事不会自己来找我吗?烦死了,还要我过去……唔……”林玉迩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嬷嬷捂住了。
张嬷嬷:“夫人,你不是说摄政王的玉佩好看吗?咱过去看看,说不定他愿意送给你呢。”
“她是个傻子吗,那么好看的玉佩要送给我?”林玉迩半信半疑。
……
十几分钟后,领路的管事停在大殿门口。
“各位,请!”
林玉迩抬头。
这才发现,除了贺九凛外,薛砚舟也来了。
眉骨冷冽的男人,笑容肆意的弯下腰,将高大的身子覆盖上来。
“夫人,三日不见,可有想我?”
林玉迩,“想你个大鸵鸟,想你个大飞机!”
“不管夫人想不想我,我是想你的。”薛砚舟朝她的手伸过来:“来,我带夫人进去,夫人的手握着真软!”
林玉迩抓住他的手,递到嘴巴面前就是一口,结果被他手骨硌的牙都险些崩掉了,连忙呸呸吐了几口口水。
一群人进了殿宇。
身后的大门被迅速关上。
就连张嬷嬷和嘟嘟也被拦在门外。
林玉迩鬼鬼祟祟的打量着身边俩男人,“黑布隆冬,两男一女,难不成是……要双飞啊。”
两人:……
总觉得被侮辱了,但又没有证据。
哗啦哗啦。
珠帘晃动时传出的清脆声吸引三人。
林玉迩看见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不一样的衣服从后面走出,然后慢慢跪在自己面前。
她手里还举着一个小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把小匕首,一个瓷器。
她脑子里热热闹闹的上演了一大堆的剧情,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这是要干啥?”
贺九凛愕然:“夫人居然连这种事情也忘了吗?”
薛砚舟看向贺九凛,也皱起眉:“之前她再疯,看见这东西还是知道怎么做的……”
林玉迩悄悄朝大门的方向退,然后拔腿就跑。
贺九凛和薛砚舟同时闪身去拦人,边拦边哄。
“夫人,那瓷器里的蛊需要你的血液喂养,你别跑啊,只要一滴就好……”
林玉迩挣扎的嘻嘻哈嘿发招,招招打中,招招没用。
最后被拎到那瓷器面前,割指喂蛊。
林玉迩捧着手上的手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哇,你们俩个大傻逼伤害本大师呜呜呜哇……好疼哦呼(骂骂咧咧)……我要回去让月月帮我诅咒你们……”
薛砚舟和贺九凛还真不敢让林玉迩诅咒,连忙开始掏东西。
薛砚舟送上玉佩、玉簪加五百两银票。
贺九凛送上玉佩,香囊、两百两银票……才终于让林玉迩哭声停止。
“你们也把自己的手指划破喂虫,不然我还是要让魔神惩罚你们……”
又是几分钟后,殿门打开。
三个手被包的粽子一样的人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