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琳宅邸枪声响起的片刻前……
“……”
两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正徘徊在宅邸的窗前。
——咚,咚……
“你还好吗?”
这两个蒙面人正是艾萨克·阿德勒与瑞秋·华生医生。
“……动作快点。”
华生咬着嘴唇,试图忽略狂跳的心脏,用故作镇定的声音向站在窗前的阿德勒低语。
——哗……
阿德勒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将手指伸向窗户玻璃。
——吱呀……
石英摩擦玻璃发出轻响,圆形切口整齐划开。阿德勒熟练地伸手进去推开窗户。
“没有警报吗?你用了魔法?”
“没有。爱丽丝在我们来之前就解除了这个区域的安保。”
华生的声音里爬满怀疑,质疑他过于娴熟的动作。阿德勒却用近乎漫不经心的平静语气回应。
“从外部渗透总是困难重重,但一旦进来,突破就变得轻而易举。”
自信满满的话语落下,阿德勒跨过打开的窗户,示意华生跟上。然而她的呼吸却因这个动作变得急促。
“华生小姐?”
“……”
“你没事吧?”
阿德勒的声音轻柔,带着对华生的关切。
“如果你太紧张,可以稍后再进来……”
“……不。”
然而,华生呼吸急促的原因并非阿德勒猜想的恐惧。
——扑通,扑通,扑通……
站在像野兽巨口般敞开的窗前,华生心中最初的恐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刺激与兴奋——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曾与夏洛特并肩守护法律的人,如今已沦为明目张胆的违法者。
“哈啊……”
“……什么?”
严重的刺激成瘾症。
战争时期染上的病症虽已基本痊愈,但仍残留着微弱痕迹。这种瘾症抹除了她所有的愧疚感,为冒险增添了赌博般的兴奋。
这位伦敦顶级名媛唯一的缺陷,此刻却成了她的优势,让她感官敏锐,血管中流淌着刺激与兴奋。
“……我们一起进去吧。”
“可你为什么出这么多汗?”
然而,她因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而湿透的外表,在旁人眼中难免显得异常。
“对女士说这种话可不礼貌。”
华生反驳着踏入宅邸,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身体在过程中与阿德勒相贴。
“恭喜你。”
“……哈?”
阿德勒戏谑地轻拍她的下腹部,在华生耳边恶作剧般低语。
“你现在正式成为罪犯了。”
随后,他握住她的手,开始在卡罗琳宅邸的黑暗中穿行。
——颤……
下腹的印记因震动与肢体接触而颤抖。
阿德勒挑逗的话语,恶作剧般的耳语,让堕落与愧疚感涌上华生心头。在阿德勒举动引发的复杂情绪中,她低着头,浑身颤抖,与这个男人并肩而行时,一股令人颤栗的堕落感油然而生。
‘……他为何如此熟练?’
与此同时,阿德勒在浓重的黑暗中如履平地。
正因如此,瑞秋·华生医生发现自己完全被这个男人牵着走。
当他们穿过弥漫着雪茄烟味的走廊,来到满是家具的空间时,她的手早已被汗水浸湿。
“……”
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完全依赖阿德勒的手而极度紧张?
阿德勒修长的手被她的汗水包裹、交融的触感,让她感到异常熟悉。
“……嗯。”
她越感受,思绪越活跃。当他们走到走廊尽头时,她甚至能清晰感知到他手部的细微动作。
“如果可以。”
“……?”
由于太过专注,华生不自觉地开始退缩。就在这时,阿德勒停下脚步,凝视着她。
“请别再摆弄我的手了。”
他半闭着眼睛低语,华生这才悄悄松开一直握着的手。
“你这么喜欢我的手?”
“……感觉熟悉。”
她回望着阿德勒,开始低声呢喃。
“像很久以前我曾长时间摆弄过的手。”
“你只是紧张而已。”
阿德勒瞬间露出茫然的表情,流畅地找了个借口,继续前行。
“现在,开始吧?”
“……”
“在这里警戒。”
他们继续前进,一扇戒备森严的秘密金库出现在两人眼前。
“你打算怎么做?”
“打开这个保险箱。根据爱丽丝的证词,信件很可能就在保险箱里。”
“这太鲁莽了。”
“如果说鲁莽,闯入这座宅邸本身就已经鲁莽得多了。”
华生用深色的眼睛凝视着巨大的金库,喃喃自语。
阿德勒则轻蔑一笑反驳道。
“就算打开保险箱,也不能保证信件就在里面,不是吗?”(华)
“那我们就只能闯入卡罗琳小姐的卧室了。”(阿)
“……唉。”
华生将与阿德勒汗水交织的手滑入外套,开始抚摸枪套里的枪,深呼吸以平复紧张的心情。
“史上最差劲的朋友……”
——咔嗒……
“如果是福尔摩斯,我或许愿意一起坐牢,但和你?这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
很快,阿德勒的手触碰到金库,华生看着这一幕,紧张得直冒汗。
“……?”
然而,无论过了多久……预期的警报都没有响起。
“怎么回事……”
——咔嗒……咔嗒咔嗒……
这台至少重达千斤、装有高能魔法石的高性能金库,被阿德勒的手抚摸着,没有触发任何警报,只迸发出细小而清晰的火花。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的。”
华生深知这种情况有多么惊人——毕竟福尔摩斯有破解金库的爱好——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却只得到阿德勒欢快而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只是迷住了保险箱。”
“……这不可能。”
华生因震惊而瞬间失神的眼睛,听到他荒谬的回答后,很快又锐利起来。
“我认为黑客行为和**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什么?”
“绕过这种级别的安保,我已经做过太多次,都觉得厌烦了。”
阿德勒继续对她胡言乱语。
“……我之前不是解释过我的过去了吗?”
“……”
他的逻辑看似合理,只是她的大脑一时无法跟上。仿佛她的意识不愿接受这种情况。
“你究竟是什么人……”
人类完全接受魔力概念还不到一个世纪,全球学者齐心协力创造出魔法概念也才二十年。
然而,眼前却站着一个不仅能干扰魔法系统,甚至胆敢随意修改、创造出完全偏离现有概念的全新事物的人。
福尔摩斯才刚刚掌握魔力的基本概念,她说即便以她的天赋,也极难追上阿德勒在魔法上的造诣,这绝非夸大其词。
“我应该能在十分钟内解除安保。这种复杂的安保系统即使在今天也很罕见。无论何时,总会有天才存在。”
“……嗯。”
那么,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该有多么卓越,才能一直用智力与阿德勒周旋?
“你的能力确实非凡。”
华生依然感到困惑,短暂思考后,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冒烟了,于是决定将目光从阿德勒身上移开,投向黑暗走廊的尽头。
“……!”
她的目光立刻与黑暗中闪烁的一对红色魔眼正面相撞。
“什,什么……”
——喵。
华生感到浑身汗毛直竖,她举枪向前,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瞪大了眼睛。
——喵。
“……什么?”
很快,她意识到那只是一只红猫发出的声音,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松了口气。
——砰!!!
“……啊!”
就在这时,卡罗琳宅邸里清晰地响起了枪声。
“嗯。”
“我,我没开枪。”
华生想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扣动了扳机,紧张得直冒汗。她很快发现自己的枪仍处于上膛状态,急忙向已经转头看向她的阿德勒解释。
“我知道。”
阿德勒先是皱眉,随后露出阴沉的微笑,从保险箱上收回手,远离金库。
“看来是时候按计划教训他们了。”
“……哈?”
“华生小姐,看好保险箱。”
留下这句话,阿德勒消失在宅邸的黑暗中;华生周围陷入了深深的寂静。
“……呃。”
突然被独自留在完全黑暗的走廊里,冷汗开始从华生的额头滑落。
——吱呀……
就在这时……
“哈?”
随着可疑的咔嗒声,她身后的保险箱开始自动打开。
“……哈?”
华生猛地抬头,目光瞬间变得呆滞。
“”……””
『两个人用同一句话代替了』
原因无他,保险箱里,夏洛特和莫里亚蒂教授正表情冰冷地揪着彼此的头发,转头看向华生,她们的目光和华生一样呆滞。
——
与此同时……
“你,你们是谁……”
“……”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罗琳突然被子弹击中,倒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我,我连一只苍蝇都没杀过。只是玩弄过几个愚蠢的男人……仅此而已。”
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向蒙面的袭击者求饶。她没能用自卫手枪解决这两个袭击者。
——咔嗒……
“你知道现在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然而,看到枪再次对准自己,她的声音变得更加绝望,试图劝阻对方。
“宅邸的仆人现在应该已经拉响警报了。伦敦警察厅肯定收到了求救信号。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头也不回地逃跑。”
“……”
“而且,信件不在这里。具体来说,如果我不亲自下令,到下周,英国所有的记者都会读到我收集的信件……”
“虚张声势对我们没用。”
然而,当眼中闪烁着阴郁光芒的袭击者低声说出这句话时,卡罗琳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仆人们吃了掺有安眠药的晚餐,已经昏睡多时了。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信件交给任何人。”
“你们想要什么?”
“你的一条腿。”
当她开始抽泣求饶时,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需要钱,我可以给你们比雇主多得多的钱。所以请……”
“……抱歉。”
扣动扳机的袭击者用平静的声音低语。
“摆平你能让我获得的利益,远超过金钱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啊……”
听到这句话,卡罗琳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咔嗒!
突然,另一把上膛的枪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因为像你这样的混蛋,我从来不会只带一把……!”
“……!”
“去死吧!!!”
卡罗琳惊慌失措地胡乱举枪射击袭击者,而袭击者则迅速扣动了手中长枪的扳机。
——砰……!
——砰……!
两声枪响,相差不过零点几秒。
“麻烦了。”
“……!?!””
就在这时,金发少年突然出现在现场,他冷静得近乎漫不经心,挡在了互相开枪的两人之间。
“等等……”
——哐啷……!
茫然的袭击者冲上前伸手去抓,但少年的身体已经被两颗子弹击中,脆弱的身躯上绽开了巨大的伤口。
“……不。”
少年侧身倒下时,袭击者跪在地上接住他,扯下面纱查看少年的情况。
“呃,啊……”
同样戴着面具的同伴也迅速扯下面纱,用它裹住少年的胸口,拼命试图止血。
——滴答……
然而,尽管她尽力止血,少年的鲜血还是迅速将面纱染成了血红色。
“不可能……主人……”
“……”
在抽泣的同伴身旁,开枪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怀中的少年。
“……看看吧。”
少年苍白颤抖的嘴唇间漏出冰冷的声音。
“看看你们只知道互相争斗会有什么后果。”
“……!”
她们的眼睛因这清晰却虚弱的声音而颤抖。
“如果你们能和睦相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阿德勒带着悲伤的语气对她们说道。
“……哈?”
他的眼睛很快变得黯淡无神。
“……!?!””
出现在少年眼前的,不是夏洛特·福尔摩斯和简·莫里亚蒂,而是娇小可爱的塞莱斯特·莫兰和耳朵低垂、神情哀伤的西尔弗·布莱兹,她们含泪低头看着他。
“我,我……”
莫兰充满悲伤的声音传入阿德勒耳中,他茫然地看着。
“我听说阿德勒先生被绑架了,所以……”
“……”
“我拼尽全力,因为我想救你回来……”
在他面前,莫兰茫然地跪着,脸上很快因极度的悲痛而扭曲,泪水不断从眼中滑落。
“呃,呃……”
“……嗯。”
“啊……”
然后,她将脸埋进阿德勒的胸口,放声痛哭,展现出内心的绝望与悲伤。
“不要死……”
‘我明明得到情报说她们不会来这里……?’
——咔嗒……
“糟了。”
阿德勒的眼睛因情况与预期相差甚远而充满困惑,开始剧烈颤抖。
“呵呵。”
这是因为西尔弗·布莱兹正用疯狂的眼神举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和生存的**。
“你疯了吗?”
阿德勒看着这恐怖的一幕,立刻起身夺过她手中的枪,阻止了她可能做出的极端行为。
“……”
女孩们立刻停止哭泣,她们眨着眼睛,看着胸口明明有弹孔却显得异常完好健康的阿德勒。
“啊,啊……”
然而,阿德勒的眼睛再次翻白,口中露出痛苦的呻吟和哀嚎,重新倒在地上。房间里陷入了沉重的寂静,所有人都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阿德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