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入口处潮湿阴冷,洞壁上附着着暗绿色的苔藓。
柳江月跟随风清羽缓步前行,脚下的砂石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条通道是我之前侦查时发现的,”风清羽压低声音,转头看了柳江月一眼,“血猎团的人很少来这里,但仍需小心。”
通道越走越深,空气中的腥味也越来越重。柳江月的眉头微微皱起,那股气味让她感到不舒服。
突然,她感到体内血脉一阵躁动,像是对什么产生了感应。
“等等,”她轻声道,停下脚步。她闭上眼睛,尝试着像风清羽教导的那样引导血脉之力。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视野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周围的黑暗不再是障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蓝色的视界,能够看清每个角落。
“我能看到...下方有很多小隔间,像是囚室。”
柳江月惊讶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视线能够穿透石壁,看到下层的构造,“有很多人被关在那里。”
风清羽怔了怔,微微挑眉,表情略显惊讶:“你的血脉之力已经能够穿透阻碍了?
这种能力通常需要数月甚至数年的训练。”
“系统说这是兽系感知,”柳江月轻声解释,“我能看到下方两层的情况。”
“这是好事,”墨清雪点了点头,“能提前知晓敌情。”
萧狂扶着柳江月的母亲,笑着挑了挑眉:“小丫头越来越厉害了嘛!”
随着深入,通道逐渐变得宽敞,粗糙的石壁被打磨平整的墙面替代。
远处隐约传来的说话声让众人警觉起来。
“有两名守卫,”柳江月低声道,她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正在通道尽头的门**谈。”
风清羽轻轻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没有刀鞘的短剑。
剑身漆黑如墨,没有反光,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线。
“我去解决他们,”他轻声说,“你们在这里等待。”
话音刚落,风清羽的身形已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柳江月屏住呼吸,她的感官被血脉之力强化,能够听到远处的动静——两声极轻的闷响,然后是物体倒地的声音,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几乎没有任何挣扎。
不到一分钟,风清羽回来了,手中拿着两套暗红色的制服。
“穿上这个,”他将衣服分给众人,“这是血猎团外围守卫的制服,可以帮我们混入据点。”
衣服松垮地挂在柳江月身上,袖子过长,领口也太宽。
她皱了皱鼻子,不太习惯衣服上沾染的那股血腥味。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她忧心地拉了拉袖口。
风清羽唇角微微上扬:“不用担心,据点里新来的人很多,没人会在意几个衣着不合身的新手。”
易容完毕,众人跟随风清羽来到通道尽头的门前。
两名昏迷的守卫被捆绑着藏在角落的阴影中。
风清羽推开门,一条灯光昏黄的走廊出现在眼前。
墙壁上挂着铁制火把,火焰摇曳,投下不稳定的阴影。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门,不时有身着暗红色制服的人匆匆走过。
“记住,低头行走,不要与人对视,”风清羽叮嘱道,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贴在柳江月耳边,“我们需要找到存放文献的地方,那里可能有关于你父亲的线索。”
柳江月点头,跟随风清羽融入走廊上的人流。
她的心跳加速,害怕被人发现,但血脉之力给了她额外的勇气。
她发现自己能够感知周围人的气息和情绪,这种能力让她能够提前避开那些警觉性高的守卫。
拐过几个弯后,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的区域。这里的走廊更加狭窄,人迹罕至。
墙上的火把间隔较大,留下大片昏暗的空间。
“据我所知,这附近有一间密室,”风清羽停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专门存放重要文献和研究资料。”
柳江月母亲虚弱地开口:“我丈夫...曾提起过这个地方...他说他的研究笔记...可能在这里。”
风清羽尝试推门,发现已经上锁。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金属工具,动作优雅迅速地撬动锁孔。
“萧兄,请在门外警戒,”风清羽专注于手中的工作,“若有人靠近,立即示警。”
萧狂点头,将柳母安置在附近的阴影处,然后站在走廊上,装作闲逛的守卫,不时探头查看四周。
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风清羽推开门,示意柳江月和墨清雪进入,自己殿后关上门。
密室内一片漆黑,风清羽点亮一盏油灯。微弱的光线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四壁都是书架,堆满了卷轴、书籍和各种文献,尘埃厚重。
室内空气沉闷,带着久未通风的霉味。
“太多了,”柳江月环顾四周,“要找到父亲的笔记如同大海捞针。”
风清羽走向一个特定的书架:“按照规律,来自同一个人的资料通常会被放在一起。
如果你父亲的身份如此特殊,他的研究应该被单独收藏。”
柳江月跟随风清羽一起搜寻,手指轻轻划过一排排发黄的文献。
突然,她的指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像是呼唤着她。
“这里!”她抽出一本被夹在厚重典籍之间的薄册子。
翻开第一页,她的心跳几乎停止——那是她父亲熟悉的笔迹。
册子上方写着“九天封印大阵研究笔记”,下方是她父亲的名字。
柳江月的手指微颤,翻动着泛黄的纸页。笔记内容深奥复杂,充满了她看不懂的术语和符文图解。
但有几段文字格外清晰:
“血猎团的真正目的并非单纯的血脉猎杀,而是试图唤醒沉睡于虚空的'血源兽'。
这是一种远古恐怖存在,一旦苏醒,将给世界带来灾难。”
“九天封印大阵是抵抗血源兽的最后屏障,但需要特定血脉为引,才能完全激活。
我的研究表明,我女儿体内可能蕴含着关键血脉,必须保护她远离血猎团。”
柳江月的母亲挪到她身边,颤抖的手抚摸着丈夫的笔迹。
泪光在她眼中闪现,月光透过小窗在笔记上洒下银辉,照亮了她脸上的泪痕。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哽咽着说。
柳江月继续翻页,发现后面几页记载了血猎团的组织结构和仪式细节:
“血祭需九日准备,仪式在第十日午夜进行。
七位血术师引导能量,圣女作为媒介,通过祭品的特殊血脉打开虚空之门。”
“我已设法破坏部分仪式关键步骤,但这只是暂时的阻碍。
若我不幸被捕,希望有人能找到这本笔记,阻止血猎团的疯狂计划。”
风清羽站在柳江月身后,目光也投向笔记。两人靠得很近,柳江月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栗。
“这些内容至关重要,”风清羽的声音低沉,“我们终于知道血猎团的真正目的了。”
突然,密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狂的警示敲门声随即响起——三短一长,是他们事先约定的危险信号。
“有人来了,”风清羽迅速熄灭油灯,“带上笔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柳江月将笔记小心地藏入怀中,正准备向门口移动,却被风清羽一把拉住。
他将她拉到一个书架后的阴影处,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不是那边,”他的声音轻如羽毛,“门口有人,我们得另寻出路。”
在黑暗中,风清羽的手仍握着她的手腕,温热而有力。
柳江月能感觉到他靠得很近,两人几乎是靠在一起,呼吸相闻。
这种亲密让她心跳加速,她的手腕处传来温热感,一直延伸到指尖。
风清羽似乎也意识到了两人的姿势,他稍稍调整了一下站位,但仍然没有松开手。
在黑暗中,柳江月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目光带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密室的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柳江月屏住呼吸,感受着风清羽的手在她手腕上收紧了一瞬,似乎是在无声地给予安慰。
门外,萧狂的声音传来:“抱歉打扰了,大人。
我是新来的守卫,在熟悉环境,不小心走错了路。”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冷漠地回应:“这里是禁区,没有特别许可不得入内。
退下!”
“是,大人!”萧狂的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再次关闭,密室重归黑暗。但柳江月知道,危险并未解除。
她和风清羽依然紧贴在书架后,保持着那个亲密的姿势,连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
风清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轻柔地划着小圈,似乎在缓解她的紧张。
这个小动作带来的亲密感让柳江月既紧张又安心,矛盾的情绪在心中交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