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仿佛摧毁了一切。
纪禹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从脚底流失了。
他甚至来不及喘息,整个人都僵住了。
徐凌的脸因哭泣而扭曲,但眼中立刻充满了厌恶与鄙视。
她接下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怎么不说话了……”
“……”
“教官怎么会是我丈夫?”
“……”
“教官和我……我们还一起做了那么多事……!”
她像是用尽全身力气痛苦地嘶喊,每一个字都仿佛要撕裂喉咙:
“靳宪怎么会就在我面前——!”
那声音尖锐得像铁片刮擦,字字泣血:
“你可以教导我,训练我,安慰我!”
“……”
“你怎么能一边让我抱着靳宪的‘尸体’,一边又和我赤身相对!”
“……”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纪禹琛的表情像是喝下了剧毒。
他最想避免的恐惧,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他徒劳地动了动颤抖的下巴,无法接受,更无法容忍。
心像是易碎的陶器般被狠狠敲击,喉咙也哽住了。
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们……以这种方式?
就这样?
纪禹琛在心中绝望地嘶吼。
每一次急促的吸气,都感觉像有炽热的火山灰灼烧着肺部。
罪人的痛苦,如约而至,降临在他身上。
“徐凌,等等,徐凌——”
他试图开口。
“别那样叫我!也别想碰我!”
徐凌尖叫着打断他。
她像是要报复般,用一种急切而绝望的眼神看向旁边的基亚,主动拉住了他。
“……!”
基亚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顺从地低下头。
很快,两人纠缠在一起。
声响传出。
徐凌甚至主动。
“哈……索妮娅,索妮娅……再……!”
基亚含混地说。
“——!”
纪禹琛直面着这幅景象,却被徐凌那如同枪口般冰冷、直指他的眼神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体僵硬得如同石膏。
他的手脚,即使曾是欺骗大师的手脚,此刻也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像个疯子般冲上去。
纪禹琛只能死死握紧拳头,指节攥得发白。
“……徐凌,别——”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基亚一边发出呻吟,一边用紧紧贴着她,同时急切地
“快了……快了……就这样,这边,这边……”l…基亚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但徐凌只是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被烧毁了一切的男人。
就在这时,基亚的手指……。
“啊……!”
徐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他们急促的呼吸声和身体散发的热度,让纪禹琛眼前一片血红,仿佛要沸腾。
唾液从她的嘴角滑落。
看到这一幕,纪禹琛心中升起无法控制的、毁灭性的杀意。
他强忍着几乎要断裂的理智,嘶声说道:“如果他敢真的……,你,还有我,只会一起万劫不复。”
面对这冷酷的警告,徐凌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甚至主动脱掉了上衣。
基亚立刻慌乱地将嘴凑到她颤抖的胸前。
“这狗杂种……!”
纪禹琛终于爆发。
再也无法忍受的纪禹琛抓起旁边的木椅,狠狠砸向基亚的后脑!
他的动作因为某种原因显得很慢,力量也像是受到了限制。
但即使椅子腿断裂,基亚也没有松开,反而更加……。
那份执着像疯狗一样肮脏而顽固。
在那舌头下,‘他妻子’被蹂躏着。
徐凌痛苦地皱眉闭眼,而基亚则带着迷乱的神情更加……
这个杂种……!
纪禹琛在心中狂吼。
在无法控制的怒火焚烧的同时,纪禹琛也在巨大的无力感中挣扎。
他死死盯着基亚的颈动脉,恨不得立刻咬断它,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到底被下了什么药?
纪禹琛绝望地想。
只要能动,他恨不得立刻用刀狠狠扎进自己的身体,哪怕能从这种麻痹中解脱一丝一毫也好!
与此同时,湿濡的声响不断传来。
“徐凌!”
纪禹琛嘶声大喊,“你宁可再打我!毁了我……!”
“嗯……!”
徐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求你了,别这样对我!妈的,你干脆杀了我!”
他几乎崩溃。
“所以,你才这么做的,啊。”
徐凌的声音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了然。
就在那一刻,基亚猛地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将她按倒。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直接……
呼……!
‘他妻子’嘴里泄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
徐凌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丈夫’,却没有停止与基亚的亲吻。
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带着一丝诡异的色彩。
“再来,再……用力……!啊,啊……!”
基亚催促着。
从徐凌的耳廓到锁骨,再到……,都布满了……红痕。
“呃,嗯……!再,再……!”
徐凌发出断续的声音。
那声音让纪禹琛几欲发狂。
一次又一次……
纪禹琛再也看不下去,紧紧闭上了双眼。
他死死咬着牙,下颌绷紧,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是随时要爆裂开来。
“咦,咦,啊,啊……!”
徐凌的声音还在继续。
疯狂的……下,老旧的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
每当……,纪禹琛都感觉自己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他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嘶吼:她是我的,我绝不会让她被夺走!
“呃,那边,呃,呃……!”
他听着‘妻子’的呻吟,将这声音深深铭刻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这样,我就不会失去你,不会让你离开。’
他偏执地、反复地对自己说。
他全身用力硬撑着,眼白布满血丝,甚至尝到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徐凌脸上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笑容。
“我要彻底抹掉……抹掉你留下的所有痕迹,彻彻底底地。”
基亚在她耳边低语,像是在对纪禹琛宣告。
“——!”
眼前的场景瞬间粉碎,彻底陷入黑暗。
“嗬呃……!”
纪禹琛猛然惊醒,身体本能地向旁一滚!
几乎同时,一把刀深深刺入了他刚才躺着的枕头里。
他急促地喘着气,再次翻滚躲避,黑暗中有不止一个人影围了上来。
“怎么了,mask?做噩梦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是基亚。
“……!”
头脑瞬间冰冷。
在听到自己代号“mask”的那一刻,纪禹琛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杀了眼前这个人。
操……
回想起来,那真是一个令人作呕的噩梦。
肮脏得要命。
比最污秽的东西还要恶心。
纪禹琛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噩梦的残影驱赶出去。
操!
操!
伴随着粗重的呼吸,神经质的咒骂不断从他嘴里溢出。
一种强烈的、想要将一切都撕碎的暴戾情绪涌上心头。
他闪电般从床头柜摸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无声射出!
但基亚反应极快地压低身体,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深深射入了天花板。
灯泡被打碎,尖锐的玻璃碎片哗啦啦地掉落下来。
后背现在还残留着鸡皮疙瘩,显然是噩梦的影响。
纪禹琛想起了噩梦中他的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刻,以及徐凌那自毁般的扭曲反应,仿佛要和任何人纠缠在一起……
那么,必须先解决掉眼前这个元凶。
如果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噩梦,就必须杀了基亚。
两人不再废话,几乎同时亮出匕首,展开对决。
刀锋碰撞!
匕首相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激烈的较量开始了。
在互相角力的瞬间,两个男人都咬紧了牙关。
纪禹琛内心闪过一个念头:徐凌,我们,能不能像普通男女一样生活?
但他立刻掐灭了这个想法,眼中只剩杀意。
他再次举枪瞄准。
基亚却反射性地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来,干扰了他的瞄准线。
“哐当”、“砰”!
不一会儿,房间内已是一片狼藉。
椅子翻倒,拳脚相加,招招都攻向对方要害。
他们挥舞着匕首,动作快如闪电,没有浪费一分一秒。
刀刃果断地刺向对方的下颚、耳膜、面门、脖颈等要害。
但一方进攻,另一方总能格挡闪避,两人身体不断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咚”闷响。
面对来自死角的攻击,纪禹琛一刻也不敢放松。
抓住一个破绽,纪禹琛连续几记重拳勾在基亚下巴上,将他狠狠撞在桌子上。
随即,他扯下墙边的电线,猛地缠住了基亚的脖子。
“呵……”
基亚被勒得喘不过气,却艰难地开口,“果然是灰色的眼睛啊,‘少爷’。”
“……!”
这时,基亚反而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来,就是想确认一下这双眼睛……你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