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吧。”
尖锐的询问声传来,许娜反射性地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明白了。” 纪禹琛看着她说道。
“你在怀疑什么?” 许娜压低声音低声问道。
“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出来的。” 纪禹琛回答。
“什么!” 许娜感到有些震惊。
“你觉得现在的所作所为正常吗?” 纪禹琛看着许娜问道。
许娜只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怎的,从两次为徐凌提供非法咨询的她来看,她听完这话感受到了一种狼狈感。
他也知道徐凌姐姐的目的吗?
他知道姐姐企图越境的事情了?
难道姐姐想绑架国情院副院长的计划也被他揭穿了吗?
不知不觉,许娜的脸变得苍白。
新来的组长虽然表面上很随意,但从某些方面来看,他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
特保组的客户大多数是有钱的**分子,纪禹琛却表现出了惊人的、老道的社交能力和办事能力。
对于队员们,他有时候会问血型或者有没有爱人这类的无聊问题。
他人也像没有任何顾虑似的,时间到了安心地去睡午觉。
但一到训练时间,他就会露出灿烂的笑容,狠狠地打击别人的自尊心。
也就是说,纪禹琛是一个变化无常、任性的上司。
如果姐姐被这样的人看穿了……
“喂,坏人小姐,每天早上给他们那些混蛋吃三碗半的饭,你说这正常吗?” 纪禹琛看着许娜问道。
“啊……” 许娜松了一口气。
幸好纪禹琛说的是别人,她僵硬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那些混蛋们只记得吃饭吃饭吃饭,我们当中谁会给他们准备战斗口粮呢?难道公司担心我们的伙食,要趁这次机会把他们养肥?”纪禹琛嘲讽着笑道。
“……” 许娜没有说话。
“如果有人失踪了,应该需要人把他们的尸体送回去。你?看起来很懒散,所以我觉得徐凌这次出差应该能派上用场。”
纪禹琛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很自豪的感觉,让许娜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此时,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方,系统加载表正在快速填满。
当他们突破安全装置的防御墙,进入系统后,指纹图案就会咕噜咕噜地浮现出来。
那一刻,黑暗中一盏盏指示灯亮了起来,不知是否有人察觉到了入侵。
许娜咬着指甲,只盯着显示器。
快点结束吧……快点!
“目前看来,徐凌的认知功能已经明显下降了。” 纪禹琛突然说道。
与紧急情况不适宜的话语又一次响起。
“如果不是酒精性脑损伤,就是因为压力太大,才变成了一个非要吃屎、尝尝味道才知道好坏的傻瓜。那个老是找她麻烦乱扔东西的小屁孩,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垃圾。” 纪禹琛带着一丝轻蔑的语气说道。
许娜没有说话。
“没想到人会到这种地步,真是莫名其妙。”
纪禹琛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针对谁的调侃。
许娜静静地听着,无缘无故地感到一阵火气,悄悄地磨了磨牙。
“……我只知道姐姐被一个坏蛋缠上了,一个很坏的坏蛋。姐姐因为那个狗娘养的,才会变成那样……” 许娜低声说道。
纪禹琛没有回应。
“要是,她的生活,没有遇到他,她都不敢用刀这东西。其他的就别再问了,我只知道这些……” 许娜继续说道。
纪禹琛像是按压着自己的脖子,用大拇指按了一下穴位。
“这就是我把姐姐拉进我们公司的原因。”
“……那你呢?” 纪禹琛停顿了一下,问道。
“我进来的原因有很多,但首先还是因为男人多。要是让我和年轻健壮的男人对视一下,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
“真是无悔的一次参与。” 纪禹琛看着屏幕说道。
笔记本电脑屏幕变了。
一串串密码被破解,最终文件像潮水般涌现出来。
许娜在做收尾工作时,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原来是你啊。”
当时,纪禹琛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爽朗的笑意。
纪禹琛说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推了一下许娜的背。
该做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这只是一个让她离开的信号。
许娜头也不回地带上兜帽走出了房间。
其余队员将转移到边境地区,但现在许娜的工作已经结束。
回去之后我要和徐凌姐姐一起煮拉面吃!许娜心想。
不知不觉,许娜就来到了灯光昏暗的后巷里。
——————
徐凌半夜突然醒来。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睁开眼睛,她醒来后,只是盯着天花板看,看了很久。
是不是因为吃晚饭吃得太晚了……
午夜过后她吃完夜宵睡觉,现在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感到口渴,喉咙干得厉害。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时钟。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前往边境的队员们恰好返回的点。
虽然说是出差,但她过的生活和在办公楼时没什么两样。
打扫卫生、做饭、打扫卫生,这样单调的日常生活,不知不觉就快要结束,就要回国了。
她揉了揉脸颊,然后下了床。
徐凌感到一丝异样。
为什么……
有一种不明来由的矛盾感。
这间破旧的旅馆,墙壁很薄,薄到晚上各种声音都能清晰地传来。
从用外语争吵的声音,到水流声,再到沉重的脚步声和杯子放在桌子上的细微声响。
这些噪音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
为什么……现在声音都听不到了?
是啊,现在应该是隔壁房间的工作人员在咳嗽,经典电影的声音开得很大,吵得不行。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所有的噪音都消失了。
徐凌揉了揉胳膊,打开了房门。
“咔——”
干涩的铰链发出声响,推开了通往阴冷走廊的门。
这是一个异常安静的夜晚。
她环顾四周,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在寂静的走廊上。
她的目光被一扇微微敞开的房间门吸引住了。
那是司机的房间。
奇怪的是,她的喉咙变得干涩,心脏砰砰直跳。
她伸手轻轻一推房门,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僵住了。
“呃……”
她害怕发出尖叫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洗的那张洁白的床单完全被染成了红色。
司机的脖子和额头上,被刀刃深深地刺入,只露出了刀柄。
鲜血还在不停地往下流。
“呃……”
徐凌强行挪动了一条僵硬的腿,用手指探了探司机的鼻子。
这到底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死了。
司机浑身是血,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法闭合,已经死了。
徐凌的脑海一片空白,一时无法动弹。
她径直走出房间,逆着刚才走来的方向,走向隔壁的房间。
那是她刚才无意中经过的房间。
一股力量似乎从她的身体里涌现出来,她摇晃的脚步逐渐加快。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隔壁房间的门。
她虽然紧张,但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
然后一股刺鼻的可怕气味扑鼻而来。
徐凌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这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不行……
一名头发颜色鲜艳的后勤人员,背部被刀刺中,趴在地上。
也许是因为嘴里不停地吐血,他的下巴和前襟都被染成了红色。
鲜血已经蔓延开来,不知道该如何止住。
两个人怎么会死?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徐凌用湿漉漉的手擦了擦脸。
她环顾着房间,努力平复着杂乱的呼吸。
房间里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死的时候连尖叫都没有发出。
突然被刺伤,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
在这个关键时刻,是谁让他们毫无防备?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墙壁。
等一下……
后面是许娜的房间……
那是许娜的房间。
这时徐凌膝盖一软,摔倒在地。
她正要又扶着地板站起来的瞬间,死去的后勤人员的耳朵里的东西抓住了她的眼球。
他的耳朵里插着一个黑色的无线电耳机。
他被攻击后当时想做什么?
耳机上只有大拇指指甲大小的装置都被鲜血浸透了。
徐凌从死去的后勤人员的耳朵里拿走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徐凌随意地摸索着,按了几下按钮,然后径直跑向许娜的房间。
在她猛地打开许娜的房门的那一刻,一个缓慢而熟悉的声音同时从耳机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