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看,这上面真的有名呢?苏……苏什么?这个字怎么读?”
她伸出手,指着那小小的刻字,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那是他们曾经美好时光的见证,但现在却成了她的痛苦。
宋初尧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这支簪子是她和苏怀逸定亲的信物。
在被迫进宫前,她本打算扔掉的。
然而在最后时刻,她犹豫了。
这不仅仅是一支簪子,更是她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一丝希望。
但她想到这东西能值点钱。
以后在宫里说不定能用到,便藏在了鞋底。
由于藏得太深,倩雪她们一直没有发现,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上还有这个东西。
那些艰苦的日子里,这只簪子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每当夜晚来临,它都能给她带来片刻的温暖
应该是刚才被推进来的时候,从鞋底掉出来的。
她的目光紧盯着那只簪子。
“求你们把东西还我。”
宋初尧又重复了遍,声音带着明显的颤动,可以看出来她真的很在乎这支簪子。
对她来说,它不仅仅是一个物品,更是一份记忆。
“咋了?这东西很重要吗?”
那个狱卒晃着手中的簪子,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对她宋初尧的这个身份来说可能不重要了。
但对于如今这个低贱的她来说,能换点钱的东西比命还珍贵!
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
但她不想解释这些。
她明白,自己的话不会引起他们的同情,只会让他们更加嘲笑。
一手抓着栏杆,一边恳求。
“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把东西还我……”
她的声音近乎绝望,眼中泛起了泪光。
“看来这个簪子对你真的很重要啊!那我们更不能给你了!”
狱卒冷笑着说道,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哈哈哈!老二,明儿卖了买酒喝!”
另一个狱卒也跟着大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在地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
地牢入口。
“殿下,您刚才说让我去查什么?”
玄知恭敬地问道。
凌楚渊收回目光,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不用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迅速转过身离开了。
玄知紧跟着殿下身后,略显疑惑的声音随之传来。
“不审讯了?”
“她待得不是挺好的?那就让她继续待着吧!先去凤凰宫!”
玄知默默地走在后面,心中明白皇后娘娘目前正因为殿下的缘故而处于禁足状态。
在这个时候,殿下前去探访确实是最为合适。
如果为了一个宫女而去打扰到皇后的情绪,则显得极不合时宜也不够礼貌。
不过……
想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稍微停顿了一下脚步,并且迅速向背后方向看了一眼宋初尧。
这一刻,即使是向来以铁石心肠著称的玄知,也感到一阵心痛。
太子殿下已经算是相当宽宏大度之人了。
毕竟最早对不起他的人是宋初尧。
因此,现在所承受的一切也算是她该付出的代价吧!
回想起来,自从进入到东宫开始,除了日常干些粗活重活之外。
她几乎未曾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苦日子。
与此同时,在地牢门口发生的对话,并未引起里面狱卒的注意。
那负责看守宋初尧的小卒们,早已将那几样随身物品悄悄藏进了自己的衣袋中!
宋初尧清楚这些珍视之物再也无法找回。
她缓缓放开紧紧握住冰冷铁栏杆的手指。
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最后挣扎的勇气。
两名小卒见状便不再理会于她,只是自顾自地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喝酒谈笑。
就在此时,寂静被打破。
只听那个年轻女子轻声说道:“两位大哥如果真的感兴趣的话,我这儿其实还有其他一些宝贝……”
“哼!”
其中一人发出了一声冷笑,开口道:“你当我们是谁啊?我们虽然职务低下仅仅只是普通守卫罢了,但也不是傻子啊,你以为我们会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送东西给咱们的好心举动吗?”
宋初尧:“当然不是白送的,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给我床厚实的毯子,好让我在这过得舒服一点。”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坚定,仿佛是她最后的一丝尊严。
她蜷缩在栅栏边,那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似乎真的支撑不住了。
寒风透过石墙缝隙,吹得她瑟瑟发抖,看上去虚弱极了。
两位狱卒对视了一眼,显然对她的要求感到有些意外。
其中一个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哦?你说你藏着的东西在哪里?”
他语气中透出几分不耐烦。
宋初尧似乎力气快用完了,身体慢慢滑落到地上。
“大哥,请您凑近些,我真的没力气了。”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让人不由地心生怜悯。
看到她这副虚弱的样子,那个狱卒犹豫了一下。
毕竟面前不过是一个女子,再怎么样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于是他弯下腰来,道:“快说!别耍花招!”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竟然还有反击之力。
就在这个瞬间,宋初尧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无比,对准耳朵……
紧接着,只见她猛地一张口。
“啊!”
一声尖锐的惨叫声打破了这原有的寂静!
外面正在巡逻的守卫们,立即赶来查看情况。
但他们只看见那位狱卒正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冲里面的宋初尧大声吼叫着。
“恶妇!你怎么这么狠毒!我的耳朵!”
原来,宋初尧凭借着仅存的力气,竟生生地咬掉了他的耳朵!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急切地询问道。
面对同伴们的质问,两位狱卒哪里敢承认自己是因为贪财才变成这样的,支支吾吾地说是这女人疯了。
守卫们将目光投向牢房内浑身是血的女人身影,互相看了一眼。
警告宋初尧不要乱来,然后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两个狱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宋初尧狠狠地吐了几口唾沫,然后才退了出去找大夫包扎。
当地牢里,剩下宋初尧一个人时。
她缓缓地低下头,凝视着从狱卒那里夺回来的那枚发簪。
她轻轻地用手指擦去了嘴角刚刚留下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