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仁忠与陈娟淑 第9章 动口嗷嗷吃什么

正在河水边洗碗洗筷的陈娟淑，听到覃仁忠来了就说：野味就是野味，真是香。

她是喜上眉楣，忍不住回嘴道：“哥，真香，等下就多吃一点！”

“这是肯定的，人家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鱼了！”覃仁忠说的是大实话，他在六七岁时，很爱到小河里摸鱼和钓鱼。

天气热的时候，他是经常与小伙伴摸得鱼，或者钓得鱼回家煮吃。

那时候妈妈还在，妈妈还经常夸他能干。只隔一年妈妈得病死了，又没了爷爷奶奶。

爸爸怕他在村上跟人学坏，同时也为了承接家学，便要他跟去做木工活。一跟爸爸去做木工活，他便没时间过河里摸鱼，也没时间去河边钓鱼了。

覃仁忠的话一停，爸爸覃犹德便说道：“就你话多，还不快去搬石头来坐，好吃饭，还在那啰嗦什么，肚子还不饿吗？！”

从昨天晚上吃饭到这时，都快进入中午了。十几个钟头过去了，又还干在水里站着做的活，一点食物都不进口，讲不饿那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听了爸爸覃犹德的话，覃仁忠还是回敬道：“大懒推小懒，你一个人大都不去搬石头，叫人家一个小人去搬石头，好意思说人家！”

“爸当然去搬石头的了，五个人呐，你不去搬一个石头，光靠爸爸一个人去搬石头，哪时才得吃饭？”

说了儿子覃仁忠，覃犹德便以身作则，去干河滩上寻可以坐的石头。

看见爸爸覃犹德带头去，干河滩上寻可以当坐凳的石头。

覃仁忠自然也是跟在爸爸的后面，去干河滩上寻可以当坐凳的石头了。

等覃家父子俩个去干河滩上，寻得五块平整的石头，端来到菜锅边，去开沟水的陈有贵也来了。

“给！”看见爸爸陈有贵来了，覃家父子把当坐凳的石头也端了来。

妈妈莫美芳也把一锅大杂烩菜煮好，也熄了火。

陈娟淑便把洗干净的碗筷，一一分发给覃仁忠，覃爸覃犹德，她爸陈有贵，她妈莫美芳。

最后的碗筷留给她自己，五个人便开始坐下来舀饭吃。

五个人拿的碗，倒是从家里带来的花瓷碗。那筷子却不是从家里，带来的花红染成的竹筷子。

而是河边芦苇蒹葭竿削成的一次性临时筷子，不过大家都很满足了。

坐在平整的石头上，舀起自产香喷喷的大白米饭，吃起猪油混煮熟的大杂烩菜。

这大杂烩混煮成的菜，有鱼仔，有猪肉，有大白菜，有葱姜蒜，有豆豉，有辣椒。

葱蒜是新鲜绿色的，鱼是刚刚戽得的，真正的河水煮河鱼。闻着就让人馋涎欲滴，吃起来那就更是沁人心脾。

空中鸟儿飞，蜻蜓盘旋，地上小河水淙淙哗哗流，有如人唱歌跳舞一般。别有一番风味，这是在家里吃饭领略不到的。

神仙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人生逢此还能不满足的吗？

“嗯，这野生鱼仔就是好吃，一个字就是香！吃一想两！”覃仁忠夹了一个鳅鱼吃进里说道，嘴巴还叭嗒得叭叭响。

“还好意思讲，都像猪吃潲样了，叭叭响！”听见儿子覃仁忠吃饭叭嗒着嘴，有如母猪吃食一般，还好意思开口讲出来，覃犹德佯骂道。

“讲人家呢，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吃得叭叭响！”覃仁忠不满地回敬道，他不但听到爸爸覃犹德吃饭叭叭响。

还听到陈有贵，莫美芳，陈娟淑一家三口吃饭也叭叭响。

那么多的红辣椒，又是与葱姜蒜合着煮的鱼仔和猪肉，又味道又香辣，舌子都想推出来。

头上都是冒出汗的，不叭嗒着嘴那才是怪事呢！不过覃仁忠只敢回敬他爸覃犹德，却不敢说陈有贵和莫美芳，包括陈娟淑。

“谁一样叭嗒嘴的了？老子看你竹子不分上节和下节！找打的货！”覃犹德正想借机教育一下儿子覃仁忠。

一看锅里没几点猪肉，而且刀切的非薄。他问儿子覃仁忠道：“叫你回去拿猪肉，你没把那块新鲜猪肉都拿了来呀？”

“都拿来了呀，不就是放在碗柜里的那块猪肉吗？人家全拿来了的呀！”覃仁忠说，不过一看锅头里确实没有几点猪肉。

尽是鱼仔和大白菜煮葱姜蒜的居多，覃仁忠也有点纳闷。自己拿来的那块猪肉不少嘛，怎么才见一点点？

他正想说点什么，爸爸覃犹德却先问道：“都拿来了，怎么才这点点子？”

“自己买得少，不是才这点点子，有几多嘛！”儿子覃仁忠这样一说，覃犹德立马意识到。

很可能儿子是把一大块猪肉都拿来了的，莫美芳很可能没有煮完着。

只煮一点点猪肉做媒子，剩下的留回去好让她们一家人吃，多么自私贪心一个女人。

不过覃犹德没继续这个话题，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可能就会让大家的脸上难看。

而是转移话题，责备地问儿子覃仁忠道：“碗柜里还有酒，怎么不拿点酒来啊！这么好的菜，没有点酒喝真有点可惜了。”

“覃师傅，拿酒来，你喝差不多。青天白日，我们家孩子他爸是不能喝酒的。”莫美芳说，也不知是为了掩饰。

还是要告诉她的男人陈有贵快点吃饭，吃完好去干活。

莫美芳这样说，陈有贵也不接嘴，覃犹德就再也不好说什么了。

覃犹德不说话，覃仁忠和陈娟淑也不说话。五个人就那么低头夹菜吃饭，很快就把一餐饭吃结束。

一餐饭吃结束，覃犹德和陈有贵各人拿出烟竿，又抽起他们的火山烟来。

看见陈娟淑帮她母亲莫美芳收拾锅头和碗筷，覃仁忠也去帮一个忙。

“孩子他爸，去干活了啵！”收捡洗干净锅头和碗，装进一个布袋里，莫美芳就对男人陈有贵说。

“去干活，中午用牛不怕牛会死呀？”陈有贵问，很明显不想这么快就去干活。

“中午用不得牛，不可以去铲田基吗？”莫美芳问道。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家里粮食都快断了，犁耙完几亩田，不得打点柴去镇上卖，一家几口人动口嗷嗷吃什么？”

莫美芳诉苦似地说道，就差上去拉丈夫陈有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