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放点酒就会没事了,自己看看衣服都被血印子给粘起来了!”
覃仁忠说没有那么娇气放点酒就行,陈娟淑叨叨道。
她边叨叨边往上揭他的衣服,看看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由于衣服与血印子粘处多,又粘得紧,她一揭他的衣服,他就喊了起来:“哎哟,痛!”
“不是说不娇气的么,那你喊什么痛?”她没好气地问,他嘴犟说:“人家喊了吗?”
“喊了,就是喊了!”她怼道!
“就是没喊着!”他回怼道。
“就是喊了!”
“就是没喊着!”
……
“喊了还不承认,人家不理你了!”她故意使性子说,并且放下他的衣服袖手旁观。
还别说她这样做真的很有效果,只听他说:“看吧,求你了!人家不过喊一声,好妹妹,你可不能不理人家啊!人家承认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她笑了,为自己拿住他,取得胜利而发笑。问道:“那以后呢,还敢气人家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降手过头说,她催道:“那走吧,去给拐子李看看!”
“不用去拐子李那看,又不是没被大人打过。之前比这还严重,人家也没去拐子李那看呢!就是放点酒,就准了,后来不是也没有事了嘛!”
他说的是事实,那个时候的孩子,谁还小的时候没有被父母,或者其他大人,或者大孩子打过的?
不都是轻伤不理的?
重伤到脚拐手拐,五脏六腑疼痛,躺在床上不能动了才理,才去看医师的吗?
但讲不伤到筋骨和五脏六腑,还能吃还能走,根本是不会去看医师的!
看见出了血,怕化脓感染,最多去要点酒来擦伤处,也就准了的!
更何况他还不是重伤,只伤到背后的皮肤,又没有伤到肉和骨头,能动能走的?
怕她不依不饶,他问:“谁小时候不被父母,别的大人打过的?我被父母,别的大人打过,你就没被你的父母,别的大人打过吗?一被父母打,别的大人打,你去看过医师了吗?”
他这么一问,还真的把她给问住。她哪里没被父母,别的大人打过?
她被父母,别的大人打过的次数还不少呢!
尤其是母亲莫美芳,由于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打起她来是那种不怕她会死的打法。
而且被母亲莫美芳打的次数,她掰着手指都数不过来。
看不好弟弟母亲莫美芳打她,煮饭不熟母亲莫美芳也打她。
找不得猪菜回来母莫美芳亲还是打她,赶牛回来晚了母亲莫美芳更是打她。
母亲莫美芳打了她,别说叫她去看医师,问她一声就不错了!
实在看她不能动了,父亲陈有贵说了,母亲莫美芳这才去寻点酒,给她擦一擦伤口,防止化脓感染就了事了!
因此她屈从他了,问道:“酒呢,留在哪里,我去要来帮你放伤处!沤脓了会烂肉的!”
“放什么放,……”话才出口发觉自己说得太硬,怕她接受不了又是一番叨叨。
他改口说:“不用放酒,人家皮实过两天结痂就会好的!”
“怎么不用放酒,伤得这么重,衣服都难揭了,出脓肉烂你才晓得错。”她心痛地说。
跟着问:“快讲人家听,伯伯喝的酒留在哪里,人家好去要来帮你放!”
她那样说,既有道理,又满满暖人心。他这才道:“爸爸喝的酒之前留在陈叔睡的那个房,现在留在我爸睡那个房了!”
“那你回厨房去坐等我,我去拿酒来帮你放!”她说完就跑进大屋去拿酒,他很享受地回厨房去。
他到厨房不一会儿,她就拿来半壶酒。还把拿着的火把熄了,点上厨房的桐油灯。
“坐到吃饭桌边,扒下好给你放酒!”点上桐油灯盏,她就命令他扒在吃饭桌上。
他无条件坐到吃饭桌边,扒在吃饭桌上让她给揭开衣服放酒。
“别乱动!”看他因放酒辣痛身子动个不停,她喝道。
他只好不动强忍着,任由她揭起他的衣服,在他背上擦酒,再怎么**疼痛他也不敢动。
“这还差不多,像个男子汉!”她边给他擦酒边赞一句道。
“这下可以放了人家,吃夜饭了吧,饿死人了?”感觉她不擦酒,放下衣服了,他问道。
“嗯,可以吃夜饭了。你坐在这里等,我去铲菜来,舀饭给你吃!”
她说罢就揭开灶上的饭锅菜锅,一看饭菜都冷了便说:“饭菜都冷了,我热一热再吃!”
“热什么热,饿死了,吃到肚子里他不自己热嘛!”他的话一停,她就说:“有肉呢,不热了吃,不拉肚子吗?”
她这样说,他便不做声了。
他不做声,她就生火热饭热菜。然后铲菜放到吃饭桌上,又去舀来两碗饭坐下就和他一起吃。
吃完饭又洗过,还不见陈母莫美芳,与覃父覃犹德带着弟弟陈祥吉,从拐子李那看手回来。
他和她点上火把,关上厨房的门,然后手拉手就向大屋来准备休息!
“娟儿,爸爸还没有吃夜饭,也没有吃药和敷药。你不要饭,不要药来给爸爸吃和敷嘛?”
覃仁忠和陈娟淑才手拉手走到香火背,陈有贵就在左边后房里叫喊道。
他们两人这才记得,没问陈有贵还没有吃饭,吃药和敷药。
尽管有点恼火,之前在母亲莫美芳叫她跪下,又打她的时候。
睡在后房的父亲陈有贵,明明可以听得见的,却一声不吭。
但是陈娟淑听到父亲陈有贵,在房里说他还没吃饭,吃药和敷药。
她还是跑去推开房门问道:“爸,之前她(我妈)没给你吃饭,吃药和敷药的?”
“没有,煮好饭菜看见你们没赶牛打柴回来,你妈和覃伯伯就去弄里找你们了。连把弟弟推倒地上断手都来不及管,哪里还顾得管爸爸吃不吃饭,吃药和敷药的?”
顿了顿,陈有贵接着说:“娟呀,别记恨你妈,她是急昏了头才那样打你的!你弟弟都手断了,你妈她能不急昏头吗?”
看覃仁忠站在女儿陈娟淑的后面,陈有贵转口问道:“忠儿听说你挨你婶打了,伤得透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