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古墓外的竹林笼罩在薄雾中。吕师圣掌心贴在小龙女后背,浑厚内力如春风化雨般渡入她体内。这半月来,每日辰时他都会为她疗伤,从未间断。
“今日是最后一程。”吕师圣收掌吐纳,看着小龙女雪白后颈上细密的汗珠,轻声说道:“你的任督二脉已通,往后修习《玉女心经》再无滞碍。”
小龙女回眸浅笑,这个曾经清冷如冰的女子,如今眼角眉梢都是暖意。她指尖拂过石壁上刻着的剑诀——那是吕师圣昨夜新创的“游龙惊鸿”剑法,招式比古墓派原有武学更为精妙。
“比起武功精进。我更欢喜你这样日日相伴。”她声音轻得像林间掠过的风。
竹叶沙沙作响,三道视线如芒在背。郭芙抱剑倚在十丈外的青石旁,眼中妒火几乎要烧穿晨雾;苏玉站在更远处,手中折扇开合不定;而杨过则隐在树影里,指节捏得发白。
正午时分,郭芙终于按捺不住。见吕师圣在闭目养神。她将小龙女拉到一边,直接将剑鞘横在对方身前。
“我查过古籍。”郭芙盯着那张让她又妒又恨的脸说道:“离魂症需至亲之人相伴才能痊愈。你把他困在身边,只会害他永远记不起从前。”
小龙女平静地拨开剑鞘:“是他离不开我。”
“胡说。”郭芙突然出手如电,青干剑架在了小龙女颈间,“我倒要看看,若我强行带他离开百步,究竟会如何。”
变故陡生,原本在远处打坐的吕师圣突然睁眼,身形如鬼魅般掠来。但郭芙更快,她扣住小龙女脉门疾退,转眼已到九十步开外。
“圣哥哥你看清楚。”郭芙声音发颤,\"我才是……”
话音戛然而止。第九十九步时,吕师圣瞳孔骤然扩散,周身爆发出骇人罡气。地面落叶无风自旋,他束发的玉冠\"啪\"地碎裂,黑发狂舞如魔。
“百步...真的是百步...”郭芙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人。吕师圣盯着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
“放开她。”吕师圣的声音仿佛从幽冥传来,游龙剑自行出鞘三寸,龙吟声震得郭芙耳膜生疼。
小龙女突然挣脱钳制,在郭芙惊愕的目光中奔向吕师圣。说也奇怪,当她踏入百步之内,吕师圣眼中血色立刻褪去,踉跄着跪倒在地。
“你...你们...”
郭芙看着相拥的二人,目露绝望之色,她没想到对方说的竟然是真的。
郭芙望着相拥的二人,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现在,或许只有那个智计百出的娘亲能解开这个困局了。
“圣哥哥,我一定会让你想起我的……”她低声呢喃,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对璧人,转身施展轻功离去。青色的身影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古墓前的密林中。
“郭姑娘,等等我。”
苏玉焦急的喊声在身后响起,随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但郭芙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步伐。
杨过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也升起去意。小龙女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吕师圣,那温柔似水的眼神从未分给自己半分。与其在此徒增伤感,不如仗剑江湖,寻一方自己的天地。
“姑姑,过儿想下山历练。他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小龙女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去吧。若遇困难,随时回来。”简短的嘱咐,却让杨过心头一暖又随即一痛。
“过儿记下了。”他恭敬行礼,将那份不该有的情愫彻底埋葬。转身时,衣袖下的拳头握得发白。
随着杨过的离开,古墓重归寂静。吕师圣望着空荡荡的四周,不知为何竟松了口气。小龙女轻轻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这样的清静,正是他们最熟悉也最舒适的状态。
午后的阳光透过林间缝隙洒落,为古墓前的空地镀上一层斑驳的金色。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却掩不住那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吕师圣正与小龙女在古墓外的石台上对弈,忽的眉头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龙儿,你的倾慕者又来了。\"
小龙女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她当然知道吕师圣说的是谁——全真教的尹志平。这半个月来,那道鬼祟的身影时常在古墓附近徘徊,那双眼睛里的贪婪与觊觎,令她如芒在背。
“我们走吧。”她放下棋子,声音清冷。
吕师圣却笑着摇头:“该走的不是我们。”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隔空一掌拍向十丈外的一棵古松。
“轰。”
碗口粗的树干瞬间炸成齑粉,木屑纷飞中,一个灰袍道士踉跄跌出,正是尹志平。他脸色惨白,道冠歪斜,眼中满是惊骇。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吕师圣负手而立,声音不疾不徐说道:“再让我发现你偷窥,这棵树就是你的下场。”
尹志平死死攥着长剑,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小龙女。那眼神中的炽热与淫邪,让吕师圣眸色骤冷。
“看来光说不够。”
他并指如剑,凌空一点。尹志平突然惨叫一声,捂着下身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道袍。
“既然出家,就该六根清净。”吕师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一指,断你邪念。”
尹志平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再抬头时,眼中的**已被刻骨的怨恨取代。他死死盯着吕师圣,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踉跄爬起,头也不回地逃向山下。
“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小龙女轻声道。
吕师圣转身执起她的手,笑意温柔:“我的女人,岂容他人惦记?”
小龙女闻言并未反驳,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将二人的身影在地面上交织成一体,恍若天成。
远处的山径上,尹志平拖着踉跄的步伐,青灰色的道袍渐渐隐没在苍翠的林海之中。他每走一步,都仿佛在身后留下了一道无形的界限——从此,古墓内外的世界,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