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我回来了 第38章 联系销路

此时的肉联厂做为全市唯一的肉品供应地，工作很是繁忙，三座大的冷库占据了该厂的大部分厂地，而做为全厂的办公区，只是几座矮趴趴红砖房。在那间光线有些昏暗的最里屋里，终于找到了穆世新厂长。当他看到自己的小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时，脸上露出了惊喜与忙碌交织的神情。

待两个小家伙喘着粗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之后，穆厂长稍稍沉思了片刻，然后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沈梦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我可以答应收购你们的那些野猪肉，但有一个前提条件哦。”说着，他目光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期许地看着沈梦石。

“您说吧，穆伯伯！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沈梦石挺起胸膛，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穆厂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得负责跟你姥爷还有其他乡亲们好好沟通一下。你也知道，这快过年啦，咱们厂里能够供应给全市的肉类实在是少得可怜啊。算下来，平均每家连三斤肉都分不到呢！所以呀，你回去问问你姥爷他们，能不能在春节前的这段日子里再多打一些野猪、野鸡、野兔之类的肉食品回来。当然啦，等这些猎物被抬到村子里的时候，一定要确保没有别的收购站抢先一步把它们收走，所有的猎物都得统统留给我们肉联厂才行哟。要是他们能答应这个条件，那我这边就按照野猪肉每斤 2 角 2 分钱、野鸡和野兔每斤 3 角钱的价格上门来收购，怎么样？这件事你能做得了主不？”

沈梦石听到穆厂长报出的价格果然与自己之前估算的价格相差无几，这让他心中颇感欣慰。为了确保双方权益，沈梦石要求穆厂长提供一份购销合同，明确双方的责任和义务。合同的主体一方为辽口市肉联厂，另一方则是花红沟村支部。

穆厂长注意到了沈梦石的认真态度，他意识到沈梦石虽然年纪小，但显然对商业流程有着清晰的理解。因此，穆厂长主动拿出了一份厂里常用的购销合同，让沈梦石仔细查看，并详细解释了其中的各项条款。穆厂长知道，合同上的每一项条款都关系着合作的成败，而对这些条款的理解和掌握，绝非小学三年级学生能够做到的。

沈梦石接过合同，沉思片刻后，开始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他发现了其中的两个问题，认为这些条款并不适合本次合作。他用铅笔把这些地方一一标注出来，然后将这份修改后的合同递给了穆厂长。穆厂长接过合同，认真查看了沈梦石标注的两处改动，他发现沈梦石指出的问题确实存在，且有必要进行修改。于是，穆厂长将这份修改后的合同交给了厂办公室人员，办公室人员根据这些改动对合同进行了修订，并最终在改动的地方盖上了辽口市肉联厂的公章，将修订好的合同递还给了沈梦石。

沈梦石将穆子青安全送回家后，他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去。他首先来到近郊的那个黑市附近，这儿是当地非法交易的集散地。沈梦石找到了负责黑市的那位黑大个，向他透露自己手上有一批野猪肉的消息。询问对方是否需要时，那位大汉爽快地答应了，表示可以接收大量的肉食品。然而，沈梦石考虑到供应量的平衡，只答应每次给他提供400斤野猪肉，每斤的价格为3角钱且不用肉票。大汉同意了这个价格，双方达成协议。

接着，沈梦石前往东方红饭店找到了赵主任。同样地，赵主任也正为即将到来的春节感到头疼，因为饭店缺少肉类食品。沈梦石提出可以提供400斤每斤3角钱的野猪肉，不使用肉票。赵主任听到这个消息后，欣然接受了，这不仅解决了饭店的肉类短缺问题，还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增添了节日气氛。

最后，沈梦石没有忘记废品回收站的沈主任。沈主任所在的物资局由于人手众多，每年年底发员工福利时，排在最后的废品回收站的福利都是零碎的边角料。沈主任也曾想过以废品回收站的名义单独采购，但没有合适的渠道完成采购。因此，每年只能收到这些零碎的福利。然而，当沈梦石今天找到他并告诉他有野猪肉供应时，沈主任同样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立刻接受了这批野猪肉，解决了他们内部物资短缺的问题。

就这样学梦石与另外三个地方达成的口头协议，现在他急需返回姥姥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姥爷他们，让花红沟的村民在年前在进山几次，争取今年过个肥年。但他同时又想到本次商谈成功的唯一功臣穆子青来，对于这个小丫头也要跟去打野猪一事，他是不愿意带着的，但这话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

具体怎么做呢？他想到了由她的家长来说出这句不同意的话，那样就怪不到自己的身上了，想明白如何处理此事后。当晚，趁穆世新到家之时，沈梦石再次拜访穆子青家。并当着穆世新的面对穆子青说：“子青我还要去姥姥家一趟，明天就走，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到时候给你带。”穆子青一听沈梦石还要去他姥姥家打野猪，那是非要跟着一起去，绷着个小脸就让他爸爸同意，大有你不同意就当声哭给你看的架势。

让沈梦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看起来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穆世新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只要他家那小宝贝女儿稍稍一施展“绝技”——小脸紧绷起来，小嘴一撇，再配上那可怜兮兮又略带撒娇意味的眼神，穆世新立马就会败下阵来，对其有求必应。这不，刚刚还一脸威严地跟沈梦石说着话呢，结果被自家闺女这么一闹，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沈梦石惊得摔个大跟头。

只见穆世新满脸堆笑，讨好般地对沈梦石说道：“哎呀，梦石啊！你瞧瞧，我这不是为了你姥姥家那边的村民们帮了那么大的忙嘛！你说人家都那么感激我了，你作为子青的好朋友，是不是也应该稍微表示一下，替我分担分担呀！嘿嘿嘿……”说到这儿，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紧接着，穆世新一扭头看向自己身旁正嘟着嘴的可爱女儿，溺宠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说道：“而且啊，我家子青这小家伙特别想去见识见识你们打野猪的壮观场面呢！所以啊，你就行行好，带着她一块儿去吧！放心，等你们打到野猪之后，你只需要给肉联厂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到时候我会专门派车过去拉那些野猪肉的，顺便也就把你和子青一起接回来啦！怎么样，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好不好呀？”说完，穆世新满怀期待地看着沈梦石，似乎生怕他会拒绝一般。

沈梦石本想借助穆世新的口，以人身安全为理由，达到阻止穆子青跟随自己去打野猪的想法彻底落空，最后只能带上穆子青一同前往，并约定明早就来找她，别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