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我回来了 第7章 虎子挂鱼

虎子捕鱼所使用的工具乃是一种被称做“挂子”的渔网。这挂子是由极为纤细的渔线精心编织而成，其网口仅有两寸大小。奇妙之处在于，鱼在水中游动时根本无法察觉这些几乎透明的渔线存在。一旦鱼儿不慎撞上网，它们那柔软灵活的鱼鳍便会瞬间被紧紧缠住，难以挣脱。

整幅挂子高度足有一米二，长度更是长达五十米之巨！在挂子的上端，每隔两米便固定着一块泡沫，充当着重要的浮漂角色。这些浮漂犹如一个个忠实的哨兵，时刻监视着水面下的动静。而在挂子的下端，则系有沉甸甸的铅坠。这些铅坠宛如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地将挂子固定在水底，使其不会轻易被湍急的水流冲得四处飘荡。

每当挂子成功捕获到鱼儿之后，相应位置的那段浮漂就会悄然沉入水下。此时，守在岸边的人们只需密切留意那些浮漂的变化，便能轻而易举地知晓收获鱼群数量的多寡。如此一来，这种挂子捕鱼方式的优势也就不言而喻、清晰可见了。

现在的时间刚刚进入夏末时节，傍中午的天气格外热，水温很高。虎子先是找到了一处没有芦苇丛的岸边，然后又找来一根结实的木棍，他授权把挂子的一端绑在木棍上，然后脱去上背心，只穿裤衩下到河中，一手拿着挂子慢慢的放入水中，一边顺着岸边往前游去。当50米长的挂子全部放入河中后，他就在离挂了十多米远的地方开始在水中扑腾，一边扑腾一边靠近挂了的位置，他这是在轰赶水中的鱼儿往挂子的地方躲藏，好将它们捕获。

虎子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后，有些累了就上岸休息。只见那一个个小巧玲珑的浮漂宛如轻盈的舞者，静静地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浮标此时已经有很大一片没入了水下，这是挂子中鱼后的表现，由于鱼儿在穿过挂子里，它那宽厚的鱼鳍卡在了小小的网眼中，被细细的网线缠住，所以鱼儿就拼命的挣扎，导致水面上的浮标，因为水下鱼儿的挣扎而没入水下。岸边捕鱼的人看到长长的挂子上那一段的浮标没入水中，就知道这一段挂子中鱼了。如果鱼要是很大的话，那么该段的浮标就会随着鱼儿在水下挣扎的力度而时起时浮，这时岸边的捕鱼人就会对这段网多加关注，首先摘取这段渔网上的鱼儿。

此时下到河中的挂了浮标大部他都沉入了水中，见此情形，虎子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他激动得满脸通红，情不自禁地高声呼喊起来：“中鱼啦！而且看样子中了好多好多的鱼啊！”

话音未落，虎子便迫不及待地转头对身旁的沈梦石说道：“石头，你胳膊上的伤没好，就在岸边负责收鱼，我下河把大的鱼先扔上岸，你给装袋子里啊，不然它会跳到河里的。”说完虎子就一头扎进了河中，直奔一段上下起伏着的浮标游去。来到这处浮标附近，水中的鱼儿感觉到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拼了命的在水中挣扎，溅了虎子一头一脸的水花。而片刻功夫后，虎子就从水下抓出一条大鱼，这条大鱼比的体型比虎子的胳膊都长，在岸上的沈梦石目测这条大鱼起码有一尺大小，重量怎么也得有5斤左右了。用手扣住鱼腮的虎子双手一较劲就把这条大鱼扔到了岸边沈梦石的脚下，沈梦石胳膊不敢用劲，但他用脚牢牢的把这条大鱼踩住了，不过被踩住鱼的身子，它的尾巴却是疯狂的在抽打沈梦石的脚踝，沈梦石现在不能用手去拿这条鱼儿，因为此时鱼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在他咬牙忍住了这一阶段后，这条鱼终于放弃治疗、任人宰割，这时沈梦石才放心大胆的提起了这条大鱼，上手后他就感觉重量真的不轻，保守估计也得有5斤开外。再仔细端详这条鱼，发现是一条鲤鱼，黄亮亮的鱼身，刺红的鱼尾，一看就招人喜欢，奈何落入了两脚兽的手里，你就认命吧！随后他打开尼龙袋子将这条大鲤鱼稳稳的塞进了袋子里。

沈梦石刚刚这条大鲤鱼塞进袋子中，脚下又扔过来一条大鱼，随后又是重复上面的操作，又塞进袋子里一条大鲤鱼。最后在整整塞进去了七条大鱼后，虎子才开始收挂子。

起初挂子的前5米左右的地方并没有挂上鱼，等收过去5、6米后，挂子上就全是大大小小的鱼了。这些鱼的种类大多是鲫鱼、鲤鱼、鲢鱼、草鱼等等，都是一些北方常见的淡水鱼类。随便在北方的哪个河里都能见到，其中大的鱼有2、3斤重，就算是一些小点的鲫鱼，也有一斤多了。据虎子说，他这个挂子的网眼比较大，小于1斤的鱼挂不上来，所以挂上来的鱼普遍不小。

只见虎子动作娴熟且有条不紊地收取着挂子，其中被困住的鱼儿便会接连不断地显现出来。在河他把全部的挂子都收取上来，然后提着挂满鱼的挂子向沈梦石这边走，在水中的时候这满挂子的鱼重量还能提住，因为有水的浮了从而节省了不少的力气，不过要把这满挂子的鱼儿提出水面，可把虎子累得够呛，光看其爆满青筋的手臂，沈梦石就感觉换成自己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堆鱼儿提到岸上的。上岸后，虎子开始，迅速地将挂子里的鱼儿一一摘下，并小心翼翼地放入身旁的鱼筐之中。不一会儿功夫，满满一筐活蹦乱跳的鲜鱼便呈现在眼前。保守估计这筐鱼儿也得有20多斤，再加上前面的七条大鱼，这一次总共挂了能有50多斤鱼获，两人看着这两大堆鱼获，心里乐开了花。

然而此刻再回头看那些挂子，由于鱼儿们在网中拼命挣扎以求生存，挂子已然被鱼儿挣扎破坏得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不仅如此，上面还挂满了许多草根和树枝等杂物。这样破损的挂子显然已无法继续使用，如果想要保持良好的捕鱼效果，就必须对其进行全面的修复工作。

也就是说，虎子需要将所有的破洞仔细地用网线重新编织补上，以确保挂子能够紧密结实；同时还要把那些缠绕其上的草根和树枝全部清除掉。因为一旦有这些杂物的阻挡妨碍，挂子就难以正常施展作用，从而影响到后续的捕鱼收获。不过，这些繁杂琐碎的工作只能等到虎子回到家中之后，静下心来慢慢完成。毕竟眼下最为紧迫的事情，是他们二人要赶紧前往市区，将这新鲜捕捞上来的鱼儿卖掉，不然新鲜的鱼儿离水太长时间就会死掉，那样价格自然就少了许多。

虎子利落地收拾好了挂子，小心翼翼地拎起那沉甸甸的鱼筐，估摸了一下份量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兴奋地嚷嚷道：“嘿呀！瞧瞧这分量，这满满一筐鱼少说也得有 20 多斤呢！然后又拎起了尼龙袋掂了掂，嘿，这袋子更沉，得有30多斤呢！这下拿去换肉包子吃绝对没问题啦！”站在一旁的沈梦石同样眉开眼笑地点着头应和道：“那可不，这么多鱼肯定能换到香喷喷的肉包子咯！”得到沈梦石如此笃定的答复，虎子二话不说，干脆地把挂子往鱼筐上一放，然后迅速蹲下身子，用他那宽厚有力的肩膀稳稳地背起了鱼筐，又拎起尼龙袋子。只见他站起身来，咧嘴笑道：“走吧，石头！咱们先回家饱餐一顿，等吃完饭有了力气，咱们再去市里用鱼换肉包子吃。”

要说这虎子啊，别看他人长得矮矮胖胖、结实粗壮，可却是家中务农干活儿的行家里手。虽说年纪尚小，但由于自小就在农村长大，整日与农田为伴，无论是播种插秧还是收割晾晒这些又苦又累的农活，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因此，拿起这区区 50 多斤重的鱼筐和尼龙袋子，对他而言，不过如同家常便饭一般轻松自如，甚至还能背着它小跑几步哩！

回到舅舅家已经下午1点多钟了，舅舅和舅妈都在地里干活，大锅里留了两人的饭菜，都是一些稀米饭和几条咸菜条，两人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后，就背起鱼获，直奔市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