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我回来了 第13章 温馨的沈家

沈爸爸此次出差前往的地点乃是位于杭江省的杭州市。这座城市以盛产橘子而闻名遐迩，古语有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形象的描绘出了杭州盛产橘子的盛况。因此当他结束工作准备返程时，特意购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橘子带回家给孩子们品尝。

由于担心橘子在漫长的归途中会变质坏掉，沈爸爸精挑细选，最终买下的全都是尚处于青涩阶段的橘子。按照他的盘算，这些桔子经过一路的颠簸回到家中时，应该恰好能够完全成熟，口感最佳。

只见沈爸爸两只手都满满地拎着各种行李和物品，步履略显沉重地往家门口走去。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自家的小儿子正站在门口，紧紧抱住自己，脸上满是委屈的神情。看到这一幕，沈爸爸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揣测是不是小家伙调皮捣蛋闯下大祸，被妈妈狠狠教训了一顿。

然而，当他走进屋内，听沈妈妈详细讲述之后，方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原来，小儿子沈梦石在家里帮忙点火生炉子时不小心将胳膊烧伤后，就一直在二舅哥家里捕鱼，可能是很长时间没看到爸爸的原因，心里想念得紧，才会露出小儿之态。得知真相后的沈爸爸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赶忙宽慰起沈梦石来：“哎呀，不过就是一点点烧伤罢了，没什么大碍的，这么长时间过云了早就好起来啦！来，爸爸看看胳膊上留有没有留下疤？沈梦石撸起袖子，伸出受伤的胳膊给爸爸看，但见小小的右胳膊上果然还留有一大片点状的疤痕，这一片烧伤后愈合的皮肤与旁边正常皮肤有着明显的差别，一看之下就知道这是受过的伤。爸爸连忙安慰起自己的小儿子：“哎呀，小石头，你看这不全长好了吗？明年再过一个伏天，就完全看不出哪里受过伤了。你看你，至于这么激动嘛，一直抱着我不放，像只树袋熊似的。”听到爸爸这样说，沈梦石这才缓缓松开了那双原本紧紧抱拢的小手。

沈爸爸结束了漫长而繁忙的差旅生活，终于回到了这个充满爱与温暖的家。他的归来就像是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每一个人的心田，给这个原本就温馨无比的小家庭又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夜幕降临，学校里的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像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回家中。一进门，他们便看到了那个熟悉且亲切的身影——沈爸爸正微笑着迎接他们。三个孩子兴奋地丢下书包，争先恐后地跑到爸爸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爸爸，这次出差好玩吗？”“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呀？”面对孩子们连珠炮似的问题，沈爸爸耐心地一一回答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旁的妈妈看着这热闹的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转身走进厨房，从果篮里挑出2个新鲜的桔子，然后细心地将它们剥开，分成均等的份数。当妈妈把桔子递到每个孩子手中时，孩子们才暂时安静下来，心满意足地品尝起甘甜多汁的桔子来。

不一会儿，丰盛的晚餐也准备好了。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香气四溢的辣椒炒土豆片、清爽可口的炒豆芽菜、鲜嫩滑嫩的炖豆腐以及色泽诱人的鸡蛋西红柿汤。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享受着这顿温馨的晚餐。孩子们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还不时和爸爸妈妈分享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沈爸爸则讲述着出差期间遇到的奇闻异事，引得大家笑声不断；妈妈温柔地看着家人，偶尔插上几句话，让整个氛围更加融洽和谐。

沈爸爸就职于辽口市化工厂的供销科，他平日里承担着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采购原材料。那时正值计划经济的时代洪流，所有商品皆处于供不应求的紧张状态，这种局势造就了一个典型的卖方市场格局。在此情形之下，身为买方若想要购得某些特定物品，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们不得不低声下气、如履薄冰地去央求卖方的销售人员，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讨好，方才有那么一丝可能从对方手中成功斩获所需的产品。

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当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驶进了改革开放后的新时期，经济形势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原来的计划经济摇身一变成为了市场经济。如今，买方摇身一变成了“大爷”，掌握着交易中的主导权和话语权。可遥想当年，情况却截然不同啊！

彼时，沈爸爸的工作可谓异常艰辛。为了确保工厂能够顺利获取生产所需的各类原材料，他不仅需要马不停蹄地奔波于祖国的大江南北，四处寻觅合适的供应商；同时，还得积极主动地与卖方人员维系良好的合作关系。而在那个纯真质朴的年代里，人们维护关系的方式也显得格外直接明了——喝酒！于是乎，一场又一场推杯换盏的酒宴成了家常便饭。长此以往，沈爸爸年轻时因过度饮酒，逐渐侵蚀了自己原本健康的体魄，最终导致英年早逝，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平日里，沈爸爸在家中向来滴酒不沾，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地端起了酒杯。或许是此次出差的行程过于漫长，又或者是这一路的长途奔波让他感到身体格外疲乏，总之，他破例喝了几杯白酒。

那时所用的白酒杯，基本都是容量仅有七钱的小巧酒杯。然而，以沈爸爸的酒量而言，这么点儿酒不过只是稍稍滋润一下喉咙罢了。因此，今晚的晚餐结束时间相较于往日要稍晚了些许。

饭后，姐姐主动起身帮助妈妈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妥当并拿进厨房清洗。而沈梦石则贴心地为爸爸泡好了一壶清香四溢的茉莉花茶。沈爸爸缓缓地靠在了炕头的一个角落里，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正在忙碌的家人们，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随后轻轻地合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此刻，夜幕已然降临，如一张巨大而漆黑的帷幕笼罩着整个世界。姐弟几人注意到爸爸的双眼开始微微合拢，显露出些许困倦之意。于是，他们懂事地纷纷返回各自的房间，让辛苦了一天的父亲能够好好休息。

姐姐沈月和妹妹沈灵居住在西边的屋子里，原本东西两屋是一间不到40平米房子，由于孩子们陆续出生后，一屋住不下，沈爸爸就找人帮忙间隔出了西屋。西屋能有10多平米的面积，布置得也很简单，两张单人木板床，一个简陋的方桌，之外也就再无他物。而沈爸和沈妈所住东边能有25平方米的面积，这间屋子一进门就是灶台，灶台就在过道上，所以过道也很窄，经过道进入主室，室内有两张椅子，一个茶几，两个樟木箱子，炕上有一个炕琴。各位可不要误会，此炕琴非彼炕琴，它压根就不是什么琴类乐器，实际上它应该叫炕柜更为贴切，但当时东北都叫那玩意为炕琴，实际上它就是装被子、褥子的柜子而已。

沈梦石和妹妹沈灵出生后房子又不够住了，没办法只能找人帮忙在前院又重新建一间小屋子，这就令本就不大的院子更是显得局促了，小小的院子又被东边的鸡窝，西边的煤棚占据了大半的空间，这时候的院子也只剩下一个过道了。由于这间屋子为了省料，建得墙体和屋顶就比较薄，这样下来冬天呆在这屋里就会很冷。沈梦石和哥哥沈兴舟是男孩子，所以爸妈就让他俩住前屋了。

哥哥沈兴舟对学习毫无兴趣，一回到屋里，他便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迫不及待地又跑出去玩耍了。毕竟对于贪玩的他来说，外面的世界总是有着无尽的吸引力。

相比之下，身为女孩的沈月和沈灵可就要乖巧得多。当天色渐暗之后，她们便安静地待在屋内，不再外出。姐姐沈月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作业、温习功课，她那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为之赞叹。而年幼一些的妹妹沈灵，则乖乖地在一旁自娱自乐，或是摆弄着手中的布娃娃，或是自己在玩噶了哈，噶了哈就是用猪或羊的膝盖骨制成的一种玩具，好像记得那游戏也叫“搬整”。

至于沈梦石，今天不知为何始终没有找到写作的灵感，一整天下来竟然连一个字都未曾落笔。回到房间后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从书包里翻找出自己的课本。他心想：“或许重温一下这个时代的知识，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启发吧。”就这样，他静静地翻阅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书页，试图从中寻回曾经的记忆和思维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