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日,傍晚。唐宫·粤菜海鲜(华润时代店)
这家店离华融大厦不远,江枫还在源能那会儿,同事聚会经常来此。
此刻,他独自坐在预订的包间“锦绣阁”主位上,身上是件诺悠翩雅羊绒衫,外罩一件LV的黑色皮革飞行员束腰夹克,手腕上的pp金蓝星空腕表,灯光下幽蓝的光芒流转,好似将一小片夜空映在了上面。
热茶刚沏上,包间门便被推开了。
“枫哥,来这么早!”打头的是小李,李德凯,还是那副机灵劲,穿着件时髦的短款羽绒服。
侯俊(猴子)戴着黑框眼镜,跟在小李后头。张嘉良(老张)穿得最严实,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三人一进门,目光就在江枫身上打了个转。
枫哥这身行头,特别是腕上那抹幽蓝,明眼人一看便价格不菲,三人心里都有了数:这才是枫哥真正的画风,以前在源能,那是藏的是真深啊。
“枫哥,你这气势跟以前就是不一样啊!”小李语气带着熟稔,但比以往多了些客气。
他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没大没小地胡乱开玩笑。
江枫笑着起身,招呼道:“快坐快坐,外面冷得够呛吧?好久不见了,今天好好喝一杯。”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候在门口的服务员立刻心领神会,通知后厨开始上菜。
“枫哥太客气了!”
“就是就是,好久没跟枫哥一块儿搓饭了,今儿个必须好好喝几杯!”
三人各自落座,包间里的气氛随着几杯啤酒下肚,也热络起来。
小李夹了块烧鹅啃着,嘴里也没闲着:“枫哥,你那华融大厦,现在租金是不是收到手软啊?”
江枫不愿多说,谦虚了一句:“嗨,小打小闹。”
老张跟着起哄:“枫哥,你这‘小打小闹’,可真是凡尔赛。那可是一整栋楼啊!”
“操心的也多。”江枫不想多谈这些,给三人各倒上一杯啤酒,“不说那些了,今天找大家来,是真有正事。”
江枫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眼神变的认真起来,缓缓开口:“今天请大家来,除了叙旧,还有个事儿想跟你们商量。”
他顿了顿,三人好奇地看着他,静待下文。
“我最近琢磨着找点事做。”江枫继续说,“就注册了个游戏公司,叫【山海寰游】。”
江枫看着他们,接着说道:“我打算做一款单机游戏,目标是能在国际上闯出名堂。这挑战不小,所以想拉你们一起干。”
他给每个人斟满了酒,酒液在杯中泛着金黄的光泽。
“你们都是我信得过的兄弟,”江枫诚恳地看着他们,“公司初创,你们现在过来,就是元老。未来的股权激励,我江枫说到做到,绝不画饼。”
包间内一时间有些安静。
小李脸上带着些许歉意,率先开了口:“枫哥,你这……这真是太看得起兄弟我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瞒你说,我刚跳槽到一家游戏大厂,目前项目还算稳定,团队氛围也挺好。”
他端起酒杯,郑重地敬了江枫一下:“枫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儿……我恐怕……唉,对不住了枫哥!”
江枫点点头,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没事,稳定最重要。我理解。”
他心里有数,小李想安稳,大厂那边条件好,前景也明朗,自然比他这草台班子吸引人。
接着是猴子,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枫哥,我……我也得跟您说声抱歉。”
“我的能力,您是知道的,修修补补还行,但要说挑大梁,我……我怕自己真没那个金刚钻,别到时候给您拖后腿。”
他顿了顿,语气低了些,“而且,我孩子刚上幼儿园,正是闹腾的时候,我媳妇工作也忙,三天两头出差。家里正是需要稳定收入和精力投入的时候,实在是不敢轻易冒险。”
猴子端起杯子,也学着小李的样子敬了江枫一下,随后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愧疚:“……唉!这杯算我赔罪!”
江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猴子,别这么说,家里的事最重要,这没什么好抱歉的。”
最后轮到老张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酒瓶给江枫和自己都满上后,才开口:“枫哥,你这话一说,听得我仿佛回到了刚入行那会儿。”
他喝了一大口酒,咂咂嘴,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但我……也要辜负你的盛情了。”
老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上周在老家相了门亲,成了!对方是小学老师,人挺好,知书达理的。我爸妈催得紧,让我年后就回去把婚事办了,在那边定居。”
他看着江枫,眼神诚恳:“枫哥,对不住了!”
江枫明白老张的想法,安家立业,过安生日子,比再出来闯荡、追逐什么不切实际的梦重要。
三人原以为江枫会不快,没想到他反而笑了。
他端起酒杯,声音洪亮:“兄弟们!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会因为这个就淡了。”
“枫哥你放心,有事儿您尽管招呼一声,只要兄弟帮得上的,保证给你办妥!”小李拍着胸脯保证。
“就是,外包活儿找我,价格公道,质量保证!”猴子也跟着附和。
“枫哥,以后常联系!回了老家,我那边的土特产给你寄过来!”老张憨厚地笑着。
虽说没谈成事,但这顿饭的气氛倒也不坏,最后各自道别。
江枫逐一将三人送走,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站在唐宫的门口,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脸颊感到一阵冰凉。
他望着三人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其实没什么波澜。。
招募前同事本就是他的plan A,行不通,也早有预料。
Plan B,启动。
当晚,滨江花园的书房内。
江枫洗漱完毕,换上居家服,坐在电脑前,正准备启动PlanB时。
手机传来微信消息提示音。
他拿起来一看,是秦若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