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变法：数据治国 番外第25章 暗潮涌动

1913 年 10 月 10 日，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铁狮子胡同总统府的上空。府内那座磁导钟，指针缓缓指向戌时，发出低沉而单调的滴答声，仿佛在为这风云变幻的时代打着节拍。周自齐站在办公桌前，眼神凝重地望着摆在桌上的《善后大借款合同》，上面那“二千五百万英镑”的签字，如同一把重锤，沉甸甸地砸在他的心头。算筹筒静静躺在一旁，筒底那隐秘的“工”字暗纹，与袁世凯刚刚留下的朱笔批注产生着微弱的共振，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窗外，二次革命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一份关于南京“民生号”商船沉没的报告，被随意地摆在案头，纸张微微泛黄，边缘还带着些许褶皱，似乎在向人们讲述着那场惨烈的悲剧。而就在此时，周自齐刚刚收到了来自铁锚堂的密信，信中寥寥数语，却如同一记闷雷：“赣皖算理节点已毁，星洲需竹碳十万斤”。这简短的字句，让他原本紧锁的眉头，又深深地皱了几分。

“周总长，”袁世凯不知何时悄然走进了房间，他手中的金表在蒸汽灯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光，仿佛是他那捉摸不透的心思的写照，“詹天佑说京张线抗磁轨急需闽赣竹碳，可财政部划给南洋的配额......”袁世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周自齐微微躬身，展开《全国抗磁砂调度图》，动作不紧不慢。他拿起算筹，在地图上“星洲”的位置轻轻划出一道弧线，随着算筹的移动，纸面上那些特殊的抗磁砂墨水渐渐显形，一幅铁锚堂的“散砂阵”图谱出现在眼前。“南洋华侨以竹碳换粮，”他缓缓开口，算筹顿在了“闽赣”二字之上，语气沉稳而坚定，“卑职已让北洋技工署第三分局加急生产。”然而，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掌心的算筹筒却传来一阵微弱而熟悉的共振频率，那是柏文蔚从皖北传来的，像是皖北匠人用算筹敲击铁轨发出的求援信号，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坎上。

袁世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盯着周自齐手中的算筹筒，仿佛想要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听说令尊当年在铁锚堂，最擅长用算筹测矿脉？”他的声音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

周自齐心中一紧，但脸上依然保持着镇定。他手中的算筹在掌心迅速转出一个“困”字密纹，同时巧妙地将筒底的“工”字避开了袁世凯的目光。“先父不过是个竹匠，”他的算筹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看似随意，却暗合《茉莉花》的变调，仿佛在传递着某种隐秘的信息，“倒是大总统的磁导炮，听说在南昌吃了铁锚堂的亏？”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袁世凯的视线，言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两人的对话，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袁世凯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周自齐，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而周自齐则稳稳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算筹依然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在与这复杂的局势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在这铁狮子胡同的总统府中，一场围绕着算理、资源与权力的博弈，正悄然拉开帷幕，而未来的走向，如同这深秋夜晚的迷雾，让人难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