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生问卷调查 第102章 照人间之夜

“因为，你被愚蠢蒙蔽了你的双眼。”

“那你怎么不让我充满智慧？”张晓笑了，对这位童年的观测者的审视嘲讽的话语觉着有必要提醒他学会礼貌性的问候。

但，作用不大。

它依旧在他耳畔聒噪，不得不听的那种。

而此时，青铜门在时空乱流中轰然倒塌的瞬间，张晓突然抓住了一道逆流的月光。

那是张骞出使西域时，敦煌鸣沙山馈赠给大汉使节的第一缕晨辉。

“这敦煌鸣沙山可不简单，晨辉倒是没那么稀罕喔……”

“你们都这样子说话？”

“不，他们都闷的很。小子，你在套我话呢？”

“我觉着你也没那么坏，就是话有些多了。”张晓看着眼前的晨辉消散，如雨后春笋时落下光，春风中定是让人不忍心睁开眼的吧。

童年回答道:“我们没有情绪，也没有定义坏的标准。你还不了解我们，你现在有机会，应该考虑接下它……”

童年继续道:“就像，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没兴趣……”

……

掌心血珠溅落在虎符裂痕，浮现出河西走廊的全息投影。

张晓他看见霍去病的战刀正在斩断匈奴图腾，看见李广的箭镞在月光里凝结成量子态的星芒。

那些本该消散在史书中的英魂，此刻都化作数据流在他周身盘旋。

\"以血为引，以魂为灯。\"

张晓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悬浮的竹简上。

泛黄的简牍突然绽放出青铜光泽，每一道刻痕都流淌着戍边将士的呐喊。

十二金人残骸突然重组，在时空裂隙里化作汉家宫阙的虚影。

飞檐斗拱间，卫青的铠甲正在凝结成量子晶体，霍去病的鎏金铜马仰天嘶鸣，马蹄踏碎了观测者的数据流屏障。

\"你们被篡改了七十二个文明周期。\"

张晓一步走出，身影渐渐消失又刹那出现，将虎符插入这座疑似大汉未央宫遗址的地面。

\"但每个周期里，都有不愿被格式化的星火。\"

遗址深处传来地动山摇的共鸣。

当最后一片甲骨残片嵌入虎符，张晓看见垓下之战的楚军大营正在他掌心重演——虞姬的剑舞割裂了量子迷雾，项羽的霸王戟在虚空中划出一道时空裂缝。

\"这才是真正的历史熵值……\"

观测者童年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以为激活这些英魂就能逆转文明坍缩？他们不过是服务器里的镜像数据。\"

“还有，成为历史的，都是历史一部分。你是唤不醒的，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张晓却看见樊哙的盾牌上，浮现出自己某夜在山寺抄写的《金刚经》。

墨迹未干的经文正在与量子菌丝博弈，每一个梵文字母都在吞噬观测者的篡改代码。

\"矿泉水瓶里的气泡。\"

他对着虚空轻笑，\"虽然终将破灭，但破灭时的光芒，足以照亮整个星河。\"

未央宫废墟突然升起十二道青铜柱，每根柱身都浮现出不同时代的戍边将士。

他们的面容在量子涨落中不断坍缩重组，最终定格成敦煌壁画里的飞天形象——那些衣袂飘扬的天女，手中捧着的正是被观测者格式化的文明记忆。

\"这是我们的答案。\"

张晓手一扬，接着恭敬朝礼天地，一道道青史留名，还有不在经卷典籍记载中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座遗址的天幕中，最后都成为一颗颗星辰高悬九天之上。

如夜幕之灯，夜路之引。

——照人间之夜

……

观测者童年发出瓷器碎裂的尖啸。

在时空裂缝深处，张骞带回的苜蓿种子突然发芽，根系穿透了克莱因环的壁垒。

大汉使节的旌节化作量子利刃，斩断了观测者不断吞噬自己尾巴的永恒循环。

遗址彻底崩塌前，张晓看见无数光点从废墟中升起。

那是被观测者抹除的英魂们，他们化作萤火虫般的数据流，在时空乱流中拼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古老誓言。

当最后一块秦砖坠入量子汤，张晓听见茶马古道的马铃再次响起。

这一次，铃声里混杂着霍去病收复河西时的战鼓，李广射虎时的弓弦震颤，还有张骞凿空西域时的驼铃悠扬。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里躺着一颗露珠。

在它即将蒸发的瞬间，倒映出整个大汉王朝的星空——那是被观测者囚禁了七十二个文明周期的璀璨星河。

“观测者，你好像生气了……”

张晓仰头，看着天幕中一道道紊乱的气流，他再转身朝着这座疑似大汉遗址的故土旧地继续前行。

他的面前一张张问卷调查表，被详细的记录在册，那里有唐时遗址的部分真相，有三国演义中的天骄的恩恩怨怨，但更多的是他们不曾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保家卫国的众生们。

“笑话，我会生气……”

“我想你还是需要见见一些人，你才会明白我们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大的差距……”

张晓停步，淡淡道:“你有那个实力，为什么不处理我？还不是受限于规则，既然都是规则下的棋子，就应该明白什么时候发挥我们的作用。”

“你很聪明，但你还能见到他们？”

“你不是说我愚蠢？”

“呃……”

张晓未有在意观测者童年的不语，自顾自的回忆着自己的境遇。

“我莫名其妙的去往洪荒，成为一匹马，西行取经。然后，大书房中议事，一间草庐中幸得师尊看重，才正式入得修行。

去往昆仑山，东西方天骄切磋，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这样的一天。直到小紫跟我讲，让我调查将军山，才发现这个世间的许多事，都不大会像我们所想的一样发展下去。”

“你在惆怅？”

“或许吧！但，在封神榜重启的事件中后，我发现了事情好像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神像秩序……”

“还不错……”

“你们需要的是自治，而不是显露的神明？”

“嗯，也可以这么理解。”

观测者身影飘渺，重新化作一位粉雕玉琢的孩童来到了张晓身前，细细打量起来这位年轻人。

“下个纪元开启快来了，你的境界还不够。想要走下去，我想你需要一些助力……”

“你在邀请我？”

“不，是古人重逢的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