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转头望向易凡,目光在少年清俊的面容上停留片刻,爽朗的笑声震得屋檐下的灯笼都跟着轻晃:\"好生俊美的小伙子!好在我那花痴师姐没在,否则你可得被缠得脱不了身咯!\"他抬手抱拳,眼中满是热络,\"在下张庆,敢问小兄弟贵姓?\"
\"小弟江易,南海人士。\"易凡微微躬身,袖口掠过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那是方才与云云相处时沾染的气息。张庆听闻,抚掌大笑:\"都是江湖儿女,不必拘礼!实不相瞒,我瞧你年纪轻轻,不知修为几何?\"
\"炼气期七层。\"易凡话音刚落,便见张庆浓眉一挑,露出赞许之色:\"好小子!这般年岁能有此等修为,着实不易。不瞒你说,我苦修多年,也不过炼气九层罢了。\"他自嘲地摸摸下巴,\"今年三十六岁,倒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话音未落,客栈木门突然\"吱呀\"大敞,一抹鹅黄色身影如春日蝴蝶般翩跹而入。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蹦跳着跑来,发间银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张庆连忙侧身介绍:\"这是我师姐李子雨,别看她模样娇俏......\"
\"哎呀!好漂亮的小郎君!\"李子雨眨着水汪汪的杏眼,不等师弟说完便凑到易凡跟前,胭脂香气扑面而来,\"可有婚配?瞧瞧姐姐我怎么样?\"她歪着头笑得狡黠,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易凡被这直白的调侃闹得耳尖发红,脱口问道:\"你看起来比张大哥小许多,怎会是师姐?\"
\"咯咯咯——\"李子雨笑得前仰后合,腰间的香囊晃出细碎银光,\"我今年十八,自打出生便被师父抱回宗门!这呆子十年前才入门,自然得唤我一声师姐!\"她故意板起脸瞪了张庆一眼,又转头朝易凡抛了个媚眼,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如月华的身影自廊下转出。身姿修长的少女身着月白劲装,腰间佩剑折射出冷冽寒光。她静静打量易凡片刻,声音带着海风般的清冽:\"师兄、师姐,这位是?\"
\"在下江易,久仰诸位大名,特来请教。\"易凡抱拳行礼,余光瞥见少女剑柄处缠绕的蓝色丝带,随风轻轻摇曳。林林微微颔首,剑眉轻挑:\"我乃龙海门林林,与师弟师妹此番出来游历。只是杀妖兽凶险异常,你当真想清楚了?\"她凝视着易凡的眼神,似在审视一件即将出鞘的兵器。
暮色透过窗棂洒在四人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院外传来小贩收摊的吆喝声,而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与院外的市井烟火,共同编织出一幅奇特的江湖图景——谁也未曾料到,这场看似寻常的相遇,将在东海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张庆虎目一扫,目光落在易凡身上时瞬间亮起,爽朗笑声震得屋内木梁都跟着轻颤:\"啧啧,好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小子!幸亏我那花痴师姐不在,不然非得把你这嫩秧苗缠得脱不开身!\"他抱拳行礼,腕间玄铁护腕碰撞出清越声响,\"在下张庆,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不敢当,\"易凡微微欠身,袖中滑出一缕若有似无的檀香,\"小弟江易,南海人士。\"张庆闻言抚掌大笑,粗糙的手掌拍在易凡肩头:\"都是江湖儿女,少些虚礼!我且问你,如今修为到了哪一步?\"
\"炼气期七层。\"易凡话音未落,张庆浓眉已高高扬起,眼神中满是赞叹:\"好小子!这般年纪能有此等修为,着实让人刮目相看!不瞒你说,愚兄苦修二十载,也不过炼气九层罢了。\"他自嘲地摸摸下巴,胡茬间藏着几分岁月痕迹,\"说来惭愧,今年三十六岁,倒还不如你这后生。\"
正说着,客栈雕花木门\"吱呀\"大敞,一抹鹅黄身影如欢快的云雀跃入屋内。少女梳着双环髻,发间点缀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腰间香囊散发出清甜的茉莉香。张庆连忙侧身介绍:\"这位便是我师姐李子雨,别看她......\"
\"呀!哪里来的小郎君这般好看!\"李子雨眨着灵动的杏眼,不等师弟说完便凑到易凡跟前,指尖几乎要戳到他泛红的耳尖,\"可有婚配?瞧瞧姐姐我,温柔体贴还会炼丹,不如考虑考虑?\"她歪着头笑得狡黠,颊边梨涡深得能盛住蜜糖。
易凡被这直白攻势惊得后退半步,脱口而出:\"可、可你看起来比张大哥小许多,怎会是师姐?\"话音刚落,屋内爆发出一阵大笑。李子雨笑得直不起腰,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小呆子!我今年十八,自打出生就被师父抱回宗门!这傻大个十年前才入门,论辈分,他得唤我一声小师叔才是!\"
笑声未歇,一道清冷如月华的身影自屏风后转出。身着月白劲装的少女步伐轻盈,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发出细微鸣响,剑穗上系着的海蓝色丝绦随风轻摆。她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易凡,声音带着东海特有的咸涩:\"师兄、师姐,这位是?\"
\"在下江易,久仰诸位大名,\"易凡抱拳行礼,余光瞥见少女袖口绣着的海浪暗纹,\"听闻几位常在山中猎杀妖兽,特来请教,不知能否同行?\"林林闻言微微颔首,目光在他腰间悬挂的玉佩上稍作停留:\"我乃龙海门林林,与师弟师妹自东海而来,此番往北海游历。不过山中妖兽凶狠,你当真做好准备了?\"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威压,仿佛已经开始考量这个新同伴的价值。
易凡手腕轻振,诛邪剑\"噌\"地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他眼底星火闪烁。剑身上暗刻的符文流转着幽蓝光芒,宛如蛰伏的蛟龙吞吐雾气:\"诸位师姐师兄,我自幼修习剑术,誓要斩尽天下妖魔。若连自保都做不到,又怎敢妄谈同行?\"他话语铿锵,剑穗在晚风里猎猎作响,将少年人的意气展露无遗。
张庆抚掌大笑,玄铁护腕与腰间铜铃撞出清越声响:\"好!这年头想找个靠谱的同伴,比在流沙里淘金子还难。今晚咱们就试试深浅!\"他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这个年轻剑客多了几分期待。易凡郑重其事地点头,抱拳时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剑茧,那是经年累月练剑留下的印记。
一旁的伙计笑眯眯地插话:\"公子不如就住隔壁厢房,夜里也能和几位侠士好好叙话。\"易凡闻言连忙躬身致谢,袖中滑落的碎银正巧落入伙计掌心。伙计笑得眉眼弯弯,小跑着去准备客房,木楼梯在他脚下发出欢快的吱呀声。
李子雨早已按捺不住,踮着脚尖拽住易凡的衣袖,像只雀跃的百灵鸟般将人拉进屋内。烛火摇曳间,她摊开一张皱巴巴的兽皮地图,指尖点在某处猩红标记上:\"你看!这就是我们常去的西山林间村,原本是个热闹的庄子,结果被二阶妖兽突袭,一夜之间......\"她突然压低声音,故意做出惊悚表情,\"全村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那里成了妖兽老巢,到处都是青面獠牙的怪物!\"
林林倚在门框上,月白劲装被夜风掀起衣角,腰间佩剑发出细微的嗡鸣。她抬手轻点地图,玉指在村落标记处划出半圈:\"我们通常在村子外围游猎,专挑三阶以下的落单妖兽。你要知道,一只二阶妖兽便能轻易屠尽凡人村落,即便我们身负修为,稍有不慎......\"她话锋陡然转冷,剑眉微蹙,\"也可能葬身兽腹。\"
易凡凑近地图,目光扫过那些用朱砂标注的危险区域,鼻尖萦绕着兽皮特有的腥气。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突然想起云云背着药箱穿梭在街巷的模样——或许正是这些无人守护的村落,才会催生出像她那样悬壶济世的医者。想到此处,他握剑的手愈发收紧,眼中燃起坚定的火焰:\"多谢几位告知详情。明日一早,我定会让这些妖魔血债血偿。\"窗外月色如水,悄然爬上少年肩头,为这场即将启程的冒险镀上一层神秘的银辉。
易凡垂眸掩住眼底转瞬即逝的冷冽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心中暗自哂笑:区区二三阶妖兽,在自己这具八、九阶大妖的身躯面前,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可他深知,这世道强者为尊,若过早暴露实力,只怕会惹来觊觎与麻烦。于是他敛去锋芒,神色如常地颔首,任由阴影将眼底的锋芒尽数吞噬。
李子雨蹦跳着凑过来,发间银铃叮咚作响,一双杏眼亮晶晶地望着易凡:“小易小易!今天下午许家拍卖行有场小型拍卖会,正好能去补些丹药、装备和道符!你知道地方吗?”她晃着手中的兽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拍卖行的位置,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蔷薇。
易凡适时露出惊讶之色,微微摇头:“我才到这镇子一天,况且在南海,拍卖会也是稀罕事,实在不知晓。”他语气诚恳,配合着困惑的神情,倒真像个初入江湖的懵懂少年。
张庆拍了拍易凡的肩膀,爽朗笑道:“无妨!正好我们也想去碰碰运气,指不定能淘到些便宜又实用的宝贝。”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要是手头有妖丹,还能拿去换灵石,一颗三阶妖丹就能卖几百块下品灵石呢!”
易凡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储物袋,里面沉睡着的妖丹,最低阶的都是五阶,更不乏高阶妖丹散发着隐晦而强大的气息。他在心底默默思量,这些妖丹一旦现世,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还是暂且按捺为妙。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叹一声:“可惜我初来乍到,尚未猎杀过妖兽,怕是没这机会了。”他垂眸敛目,将所有算计都藏进了眼底的阴影之中,静待这场拍卖会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日头渐渐西斜,四人沿着青石街道往拍卖行而去。街边摊位鳞次栉比,粗布幌子在风中猎猎作响。易凡目光扫过摆满下品法器、初级秘籍的摊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储物袋里寥寥无几的灵石。那些泛着微光的玉简、锈迹斑斑的铜铃,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玩物,可囊中羞涩的现实,倒让这场“游历”更添几分真实。
突然,一抹素白闯入视线——街角老者的摊位上,泛黄的符纸堆叠如小山。“十张一灵石!童叟无欺!”沙哑的吆喝声中,易凡心中微动。虽说以他的实力,徒手便能引动天地灵气,可这便宜的符纸倒能掩人耳目。他摸出灵石换了几张,叠好收入怀中时,指尖不经意间划过纸张,隐晦的灵力波动转瞬即逝。
拍卖行朱漆大门敞开,热浪裹挟着鼎沸人声扑面而来。大厅内烛火通明,上百张长凳挤得满满当当,修士们或交头接耳,或紧盯着台上,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期待。正中央的檀木高台上,秃顶老者手持象牙槌,正唾沫横飞地介绍一柄青铜剑:“此乃前朝铸剑大师临终之作,削铁如泥......”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中,易凡倚着廊柱冷眼旁观,这些凡俗之物,实在难入他的法眼。
忽然,人群骚动。一位身着淡青襦裙的侍女莲步轻移,怀中玉盘覆着金丝锦帕,小心翼翼呈上。老者掀开锦帕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象牙槌“咚”地砸在案几上:“各位道友!有人寄卖金雷竹种子!此灵物形成于一千两百年前,历经天雷淬炼,举世无双!”
话音未落,大厅瞬间炸开锅。易凡眸光骤冷,手中双拳紧握。金雷竹号称“雷道至尊”,其种子更是可遇不可求,怎会现身于这偏僻小镇?他死死盯着那颗散发着淡淡紫芒的种子,神识悄然探出,却在触及种子表面时如遭雷击——那层禁制看似粗糙,内里却暗藏玄机,竟将他的探查之力生生弹回。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他暗忖:看来这拍卖会,远比想象中要深不可测。
张庆瞪大了双眼,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林林也紧抿着嘴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二人直直地望着台上的秃顶老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易凡却只是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不再看向台上,而是侧过头去,目光温和地与李子雨交谈起来。
李子雨一双杏眼睁得溜圆,满脸兴奋又带着几分得意地开口,声音清脆响亮,在这嘈杂的大厅里也格外清晰:“我可是见过宗门密辛的人!金雷竹那是什么宝贝呀,一片叶子都价值连城!我师父说过,咱们整个宗门凑起来,都买不起它的一片竹叶呢!就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个破破烂烂的穷地方?”
她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周围的修士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议论声此起彼伏,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家都开始对这颗金雷竹种子的真假产生了怀疑。就连台上的老头,原本信誓旦旦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犹豫,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那个方才端着托盘的小姑娘又莲步轻移地走上台来,她微微俯下身,在老头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头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子瞬间挺直,眼神中重新焕发出自信的光芒,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宣布道:“各位!这颗金雷竹种子的寄卖人,正是北海修魔岛主——魔灵儿!”
此话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一些修士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窃窃私语起来;还有些人则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易凡听到这个名字,眸光微微一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心中暗自思量着这魔灵儿的来历,以及这颗金雷竹种子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李子雨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既惊讶又好奇的神情,忍不住拉了拉易凡的衣袖,小声说道:“是魔灵儿?她怎么会有这东西,还拿来寄卖了?”
易凡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开口问道:“这个人很有名吗?”林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解释道:“你在南海肯定认识天下吧?在北海,魔灵儿就和天下一样的地位。北海是个特殊的地方,在那里可以光明正大地修魔,没人会因此被歧视,而魔灵儿掌控着北海大部分的修炼资源呢。”
此时,台上的老头得意洋洋地挺直了腰板,大声宣布:“这颗金雷竹种子,底价一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块!”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我出三万灵石!”易凡听到这报价,不禁咂了咂舌,心中暗笑:我还有一整颗金雷竹呢!要是拿出来,那得引起多大的轰动啊。
拍卖会现场气氛愈发紧张,各大家族的代表们纷纷出价,你争我夺,互不相让,都想将这颗珍贵的种子收入囊中。易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激烈的竞拍场面,心情也跟着兴奋起来。
突然,易凡感觉腰上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搂住了。他心中一惊,连忙回过头,却发现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腰。易凡定睛一看,不禁愣住了——这不是南海的蔷薇姑娘吗?
蔷薇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惊喜和亲昵,说道:“小凡,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怎么来北海了?”易凡微微一怔,轻轻挣脱开蔷薇的怀抱,礼貌地说道:“我出来历练的。对了,你怎么也在这儿?”蔷薇歪着头,调皮地笑了笑,解释道:“这就是我家呀,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而且,你那小姜姐姐也是北海人呢。哦,对了,还有那个可恶的许家,他们也是北海的超强的势力之一!”
易凡轻轻点头,目光温和地看向蔷薇,开口说道:“我就是路过,来凑个热闹罢了,你呢?怎么会来这拍卖会?”蔷薇眉眼弯弯,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脆生生地回道:“我和叔叔丁远一起来的,打算买些装备带回去呢。小凡,你这次历练结束后,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呀?”
易凡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淡笑道:“暂时还不想回去,不过那些账我早晚会和他们算清楚的。”蔷薇捂嘴轻笑,眼神中满是倾慕:“小凡,你又变帅啦,我都快被你迷死了,嘻嘻。”
易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身上可没多少灵石,这拍卖会的东西我是买不起咯,你慢慢看吧。”说着,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蔷薇却眼疾手快,一把挽住他的手臂,撒娇般地说道:“不行,你不许走。上次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还没好好谢你呢。”易凡微微一怔,试图挣脱她的手臂,语气诚恳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蔷薇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蔷薇却不依不饶,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不由分说地塞到易凡手中,笑嘻嘻地说:“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易凡不用看也知道,袋子里装的肯定是灵石。他连忙将袋子推了回去,脸色微微一沉:“蔷薇,你再这样,我可真的要生气了。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
蔷薇歪着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那好吧,既然你不要灵石,那我以身相许好不好呀?”说罢,还故意挺了挺胸,一副认真的模样。易凡顿时一阵无语,哭笑不得地看着蔷薇,心中却也对她的率真多了几分好感。
蔷薇正黏着易凡,纠缠不休时,身后忽地传来一声咳嗽。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表情严肃,迈着沉稳的步子走来,声音低沉且带着威严:“小薇,大庭广众之下,别这么随性!别忘了你可是丁家的千金大小姐!”
易凡转过身,看着来人,隐约觉得似曾相识。男子走到他跟前,拱手作揖,言辞有礼:“我是丁远,蔷薇的三叔。那晚在丁府,你送小薇回来时,咱们见过面。没想到你如此年轻!” 易凡笑着回应:“您好,我是江易,江邪的儿子。” 蔷薇却笑着打趣:“你骗人!江家和我家是世交,他家就一个孩子叫小邪。” 易凡略显尴尬,挠挠头笑道:“反正我是小姜的弟弟。”
丁远爽朗一笑:“这些都不重要。那许家实在欺人太甚!多亏你救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为表谢意,我请你去喝几杯。至于后续要怎么答谢,你但说无妨。”
蔷薇正像只活泼的小兽般,紧紧纠缠着易凡,嘴里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就在这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咳嗽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他面容冷峻,神情严肃,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男子开口了,声音低沉却清晰有力:“小薇,大庭广众之下,举止切莫如此随意!你须得记着,自己乃是丁家的千金大小姐!一言一行,皆关乎家族颜面。”
易凡转过身来,目光落在这位男子身上,脑海中快速检索,隐隐觉得似乎在何处见过。男子走到易凡面前,姿态恭敬地拱手作揖,语气平和中带着几分亲切:“我乃丁远,是蔷薇的三叔。前些日子的晚上,在丁府,你送小薇回来之时,咱们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夜色昏暗,没瞧真切,今日一见,着实没想到你竟如此年轻!”
易凡礼貌地笑着回应道:“您好,丁三叔,我是江易,江邪的儿子。” 蔷薇一听,立刻笑嘻嘻地打趣起来:“你可别骗人啦!江家和我家乃是故交,这么多年来,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家就只有一个孩子,名叫小邪。” 易凡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着挠了挠头,说道:“哎呀,反正我和小姜关系亲近,就当我是他弟弟好了。”
丁远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禁爽朗地笑了起来:“这些都无关紧要。说起来,那许家此番行事,实在是欺人太甚!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救下了我这没心没肺的小侄女,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呢!为表我们丁家的谢意,我先请你去喝上几杯,好好叙叙。至于后续要如何答谢,你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是我们丁家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易凡慌忙摆了摆手,神色诚恳:\"丁三叔言重了,我不过见不得那登徒子胡作非为,顺手救下姑娘,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您千万莫要放在心上。\"话音未落,蔷薇已经扯住他的衣袖,撒娇般晃了晃:\"去嘛去嘛!人家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一旁的张庆突然凑上前来,语气带着几分惊讶:\"丁家?莫不是城南那个以刀剑闻名的世家?\"丁远闻言,眼角含笑,声音里带着几分骄傲:\"北海地界,难道还能有第二个丁家不成?\"张庆连忙抱拳行礼:\"原来是丁三少爷!失敬失敬!我们都是龙海宗门的弟子,今日得见,真是荣幸!\"丁远爽朗大笑,抬手虚扶:\"原来如此,那都是自己人!走,一起去喝个痛快!\"蔷薇也跟着起哄:\"走吧走吧!你们是小凡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正说着,拍卖场里突然传来骚动。只听一个嚣张的声音喊道:\"许老头!十万灵石买你的种子!\"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就在这时,一位蒙着轻纱的女子款步走上台,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我出二十万!\"蔷薇一听,立刻要举手加价,却被丁远按住肩膀:\"算了,这东西咱们不要了。\"
蔷薇气得跺脚,冲台上喊:\"便宜你了!\"面纱女子轻笑道:\"是吗?小妹妹?\"蔷薇正要反驳,丁远连忙打圆场:\"紫韵姑娘莫要见怪,小丫头不懂事。\"听到这个名字,蔷薇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紫韵姐姐?!\"女子轻轻颔首:\"小薇,许久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蔷薇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是我莽撞了,姐姐别往心里去!回见啦!\"
出了拍卖行,易凡忍不住问道:\"这个紫韵姑娘究竟什么来历?\"丁远压低声音:\"她可是东海龙王的千金,与我丁家有些渊源。不然,就凭刚刚那事,早就闹起来了。\"蔷薇在一旁兴奋地插话:\"她以前还在我家住过呢!那时候我才这么高——\"她伸手比了比膝盖的位置,\"她总带着我去街上买糖人,还给我讲龙宫的故事!真没想到,居然在这儿碰见姐姐了!\"
几人沿着青石板路信步而行,转过几条街巷,一座雕梁画栋的楼阁赫然入目。飞檐上悬着鎏金匾额,\"丁香楼\"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在夕阳余晖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易凡仰头望去,朱漆廊柱间垂着靛蓝绸幔,随风轻摆,隐隐飘来阵阵佳肴香气。
\"怎么样?\"蔷薇踮着脚尖,得意地晃了晃易凡的衣袖,\"这可是我亲姐姐开的酒楼!今天随便点,管够!\"她眨了眨眼,狡黠笑道:\"不过要是吃得太撑,可别后悔走不动路哦!\"易凡被她的活泼感染,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混着檀香与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掌柜的远远瞧见丁远,立刻小跑着迎上来,点头哈腰道:\"丁三爷大驾光临!雅间早就备好了,这边请!\"穿过九曲回廊,众人在最幽静的\"醉月轩\"落座。檀木桌上摆着青玉盏,窗棂外正可见一弯新月斜挂,洒下银辉落在池中睡莲上。
蔷薇熟稔地拿起鎏金菜单,指尖轻点:\"清蒸澳洲龙虾、鲍汁扣辽参、香煎深海大带鱼、糖醋黄花鱼...再来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她放下菜单时,眼尾带笑:\"都是这儿的招牌菜,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再来!\"
不多时,菜肴如流水般上桌。龙虾壳泛着诱人的红,鲍汁在盏中凝成琥珀色的光,带鱼煎得金黄酥脆,糖醋汁裹着黄花鱼滋滋作响。丁远斟满酒盏,轻抿一口,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几个小娃娃,来北海做什么?\"
张庆放下筷子,正色道:\"奉师命出来历练,这阵子都在郊外猎杀妖兽。\"他眉头微蹙,\"只是镇妖司收妖丹压价太狠,我们拼死拼活,到手的灵石连药钱都不够。\"
丁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那群蛀虫!我丁家收妖丹兽皮,三倍市价!你们要是攒够了,尽管送来。\"他转向易凡,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倒是你,从天渊秘境出来后,怎么会跑到北海来?\"
易凡苦笑一声,夹起一筷子龙虾,却没了食欲:\"运气不好,传送到一个荒岛上。孤零零待了两年半,好不容易修了艘小船回来,结果迷了方向。现在想回中原,却...\"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听说必经之路毁于一场大战,成了数百里的天沟,根本过不去。\"
丁远神色凝重,放下酒杯:\"何止是过不去。那道天沟魔气冲天,寻常修士靠近就会被撕裂。唯一的法子是用传送阵,可...\"他轻叹一声,\"一颗极品灵石要一万中品灵石,折合百万下品灵石。而启动一次大阵,至少需要四块极品灵石。更要命的是,如今四海动荡,连兑换灵石的地方都不好找。\"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窗外的风,卷起檐角铜铃,发出细碎的声响。蔷薇悄悄看了眼易凡紧蹙的眉头,往他碗里夹了块鱼肉:\"先吃饭嘛!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大不了我求姐姐帮忙!\"她仰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像是要把月光都盛进眼底。
丁远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玉盏中轻轻摇晃,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易凡:\"小凡,以你当年在秘境的天赋,如今应当已是同辈翘楚。不知你现在修为几何?\"
易凡神色黯然,轻轻放下筷子,喉结动了动才开口:\"不瞒丁三叔,我在秘境中遭遇六翼魔王,一场恶战下来,修为尽失。如今好不容易才恢复到炼气期七层。\"他语气里满是不甘与落寞,仿佛那段惨烈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话音刚落,易凡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蔷薇姑娘,你常年在南海游历,可知道天娇和赵玉儿她们的下落?\"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拳心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蔷薇放下手中的银筷,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倒是听说了,她们都平安回来了。小邪、伍芊芊、秦宝儿也都安然无恙。唯独你和许七安一直没有消息。\"她顿了顿,语气渐渐变得沉重:\"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南海变天了。许家在楚兵的帮助下,掌控了大部分势力。表面上妖兽作乱少了,可这**却更可怕。许家勾结青云宗,强征赋税,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什么?!\"易凡猛地站起身,青玉盏被碰倒,酒液在檀木桌上蜿蜒成河,\"青云宗不是被路小雨她父亲清理干净了吗?怎么还会...\"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仿佛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丁远神色凝重地摆摆手,示意易凡坐下:\"世事难料啊。那个诸葛风华暗中蛰伏,再次夺回五岳盟主之位。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成功渡劫,成了化神期大修士。如今有了这般修为,更是无人能制。\"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忧虑,\"这天下,怕是又要陷入一场腥风血雨了。\"
雅间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窗外的风声呜咽,似在为这动荡的世道而叹息。易凡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却浑然不觉,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丁远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忽然压低声音:\"其实还有个法子——许家在北海有座秘传阵,直通南海。但如今两家人势同水火,想借阵?比登天还难。\"他指尖叩着桌面,发出闷闷的声响,似在敲打众人的思绪。
易凡眸光微闪,忽然想起那个神秘的云云姑娘,喉头微动:\"三叔可知,此地镇妖司...\"话未说完,蔷薇已重重放下筷子,胭脂般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许天恒!许天霸的亲兄长,如今正是镇妖司巡察使。那老匹夫比他弟弟更狠辣,整个北海的冤案大半出自他手!\"她越说越气,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更别说许家还有个闭关百年的老怪物坐镇,借阵?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夜色渐浓时,众人酒足饭饱。丁远领着易凡等人穿过青石街巷,来到一座朱漆大门前。只见飞檐斗拱间悬着两盏琉璃灯,照得门楣上的\"丁府\"二字泛着温润的光。踏入府中,回廊九曲,假山流水相映成趣,亭台楼阁间点缀着夜明珠,珠光与月光交织,竟比赵家堡更多了几分贵气。易凡暗暗心惊,这才知丁家底蕴深厚,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
临别时,丁远悄悄拉住易凡的手,目光意味深长:\"小薇这丫头,自你救了她后,便常念叨着你。若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是你也有意,不妨多来走动走动。\"
第二日深夜,易凡带着张庆、林林、子雨等人摸黑来到郊外的废弃村落。寒风裹着腐叶扑面而来,刮得林林单薄的衣袍猎猎作响。她抱紧双臂,却仍逞强地仰头:\"我真不冷!\"张庆见状,无奈地解下披风披在她肩上:\"嘴硬!早说让你穿件棉衣,偏不听!\"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阴森的狼嚎,惊起林中飞鸟,扑棱棱的振翅声在死寂的夜色里格外刺耳。易凡握紧腰间长剑,目光如炬,隐隐有寒芒闪过——今夜,怕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