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燎原：吞丹！灭天狼！ 第31章 收军心

看着将近半数的守军和家眷队伍一起运送着装着阵亡士卒遗体的驴车慢慢消失在官道之上，吕文杰摇着头无奈的说道“梁将军，你现在已经是锁燕关守将了，这样私自放士卒离开可是有罪的，再加上锁燕关守军人手严重不足，这罪也是可大可小！”

见梁坦眼睛一直盯着官道，吕文杰继续说道“本官作为参军，此事会如实上报，不过你放心，最多你也就被斥责几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可要是换了别人做这参军，你可要仔细一些，小心被拿住了把柄。”

“谢吕参军提点。”

梁坦给吕文杰行礼后问道“参军，咱们兄弟血战一场，朝廷应该会给不少赏赐，不知这些赏赐与抚恤何时会到？”

吕文杰捋着胡子说道“咱们是厢军，军饷来自地方官府，一般是年初发放饷银。

这一次咱们军中斩获不少戎寇首级，再加上守住锁燕关这一份大功，朝廷的赏银应该不会少，这笔钱估计与军饷会一起发放。

至于抚恤，你是不要想了，厢军守土有责，给的抚恤很少。”

见梁坦若有所思，吕文杰疑惑的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梁坦想了想后答道“这些士卒不该如此，他们与他们的家人值得更好的！”

说完他也不解释，直接快步下了城墙。

接下来几天锁燕关风平浪静，梁坦带着三百多士卒每天在城墙上训练顺便值守城墙，偶尔派出几名骑军充当探马出关探查，得到的结果也是平安无事。

第三天开始，陆续有士卒返回，有一些士卒身边还跟着年轻的子弟，竟然是想来投军的。

锁燕关其实无权私自募兵，像梁坦这样一个人投军的，团练使收了也就收了，这一次一来就是两百来人。

这两百来人可就不是梁坦与吕文杰可以做主的了，吕文杰只能将此事上报，并安排这些投军的青壮子弟先在关内住下。

梁坦也很好奇这些青壮子弟怎么会跑来投军，便抓住王大虎询问了起来。

王大虎得意的答道“俺们这些兵卒回了家，自然会被问起此次抵御戎寇的战斗，俺们便实话实说了。”

他指了指那些年轻子弟说道“他们听闻了将军的无双勇武，又听了自家长辈如何英勇奋战，头脑一热便吵闹着要来投军。

俺们怕给将军添麻烦，就自作主张的检验了一番，把身体不行的，和那些意志不坚的都赶了回去，要不人肯定更多！”

说完这些，王大虎突然单膝跪地，他低着头沉声说道“将军！您要给家人报仇，俺王大虎也想给俺大伯报仇！很多兄弟都想报仇！请将军带领俺们报仇雪恨！”

梁坦扶起王大虎，又看了看围拢过来的士卒们，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他沉默了几秒后问道“跟着我注定会刀口舔血，甚至会身首异处，你们都不怕死吗？”

一位头发花白一只眼还带着眼罩的独眼老卒走出人群咧嘴笑道“将军，俺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之前俺儿子在城头上被戎寇砸碎了脑袋，老头子现在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跟着您还能多砍几个戎寇解解恨！您不用客气，把老头我当死人用就行！”

“俺们的命其实都是将军您救下来的，如果没有您拼死酣战，俺们等不到援军，都得死！”

“俺要给俺哥报仇！”

这就是宇国厢军制度的优点了，厢军士卒全都是本地人，很多都沾亲带故的，很容易出现如今这种同仇敌忾的状态。

不过弊端也有很多，只是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罢了。

“算我一个！”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兵卒们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只见面无血色的霍岳慢慢走了过来。

他一步步走到梁坦面前极勉强的想要跪下，却被梁坦一把扶住。

“霍都监，你这是干什么？”

霍岳臣喘了两口气这才说道“我霍岳臣的命是梁将军救的，从今以后我这条命便交给梁将军了，霍岳臣愿誓死追随将军！”

“霍都监，你不必如此。”

梁坦此时很是尴尬，兵卒们向他效忠他还能坦然接受，这霍岳臣搞什么鬼？他梁坦也不过是个临时都监而已，哪受的起霍岳臣这个正牌都监的效忠？

再说这次守关，霍岳臣的功劳可不小，升一级成为团练使，去独领一军几乎是必然之事。

哪有同级别的武将之间向对方效忠的道理？

霍岳臣见梁坦有些左右为难，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他直接说道“我要为陈将军报仇，也要报答梁将军的救命之恩，我不会接受朝廷封赏，愿留在梁将军身边效力！”

“这，你这是何苦呢？”

匆匆赶来的吕文杰正好听到霍岳臣的话，他脸色瞬间一黑，不过很快又变成一副担忧的神色，他直接跑到霍岳臣身边道“霍都监，你的伤还没好，先跟本官回去，本官有话对你说！”

说完吕文杰也不给霍岳臣答话的机会，直接强硬的搀扶着他转身离开。

可怜霍岳臣身上有伤，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憋屈的被吕文杰这个文官给强行架走。

这一幕弄的梁坦和一众兵卒目瞪口呆，不知这两位今日闹的哪一出。

待两人走远后，士卒们再次目光落在了梁坦身上。

梁坦知道他必须给在场兵卒们一个答复，也就不再客气，他深吸一口气，当仁不让的郑重拱手道“梁坦保证！必不会负诸位！”

众兵卒拱手还礼，齐声答道“愿誓死追随将军！”

梁坦看着面前这六百余汉子，他的心中满是振奋！

虽然只有六百残兵，不过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班底！

此时吕文杰将霍岳臣搀扶回房间后给他倒了碗水问道“霍都监这是真心打算追随梁将军？”

霍岳臣接过碗，并没有喝。

他满脸怒意的望着吕文杰问道“吕参军这是何意？难不成参军想要阻止霍某？”

吕文杰轻笑道“梁将军也不过是一个小小都监，你霍都监成名已久，怎么会选择去追随一名资历比你浅很多的年轻都监？这完全不合常理吧？”

霍岳臣喝了口水，眯着眼睛答道“我的命是梁将军救下来的，用这条命报答他的恩情本就应该。你们这些大头巾坏心思多，却不要以己度人！”

吕文杰仿佛没听到霍岳臣火药味十足的话，冷哼一声问道“就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霍岳臣压着自己的脾气说道“救命之恩不该用命报答？”

“说实话吧，霍都监，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关你屁事！”

霍岳臣有伤在身，被吕文杰趁着他虚弱将他强行架走，心中本就有火，此时还被吕文杰像是审犯人一般问来问去，终于还是没忍住爆发了。

吕文杰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说道“本官可是锁燕关参军，如果霍都监不愿明说，明日本官就为你请功，让你高升他处！”

“你！”

霍岳臣被逼得没办法，这才叹口气说道“吕参军应该知道，陈旭将军对我有恩，我想给他报仇。

而整个燕州，除了陈将军有志向，不愿喝兵血，勤勉练兵以外，其他厢军早就烂透了！

我就算是高升他处独领一军，统领的依旧是厢军，有那些参军在侧，我何时能练出一支能打仗的军队？

再说我要离开，按照惯例需带走一些人手，梁将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怎么能拆救命恩人的台子？

我霍岳臣也算有些微末本事，我留下一定可以帮的上梁将军！”

闻言吕文杰思索一阵后才说道“其实本官打算赌上一切辅佐梁将军，助他成就一番功业，之前怕你霍都监分权，多有得罪！”

说完他还对霍岳臣行了个插手礼。

现在倒是换霍岳臣满心疑惑了，他皱着眉开口问道“吕参军，你可是正经文官出身，为何要辅佐梁将军？这对你有何好处？”

吕文杰突然嘿嘿笑着问道“你知道梁将军今年多大年纪吗？”

霍岳臣疑惑的答道“看上去梁将军应该双十左右的年龄吧？这和年龄有何关系？”

“哈哈哈”

吕文杰得意的笑道“老霍啊，你的梁将军今年才十四岁，过了年也才十五岁，还没成年呢！”

霍岳臣脑中浮现出梁坦高大的身躯，残暴击杀戎寇的手段，整个人都有些愣。

十四岁？阵斩戎族千户？力挽狂澜守住关城？戏文都没有这么夸张吧？

“老霍啊！你说梁将军会不会是神将？”

“神将？不……”

霍岳臣突然不敢确定了。

据说当世有四大神将，这四人天赋异禀，每一位都是无敌于当世的绝世强者！

他想起梁坦在战场上的恐怖表现，突然觉得吕文杰说的好有道理呀！

吕文杰好整以暇的坐在霍岳臣对面继续说道“梁将军现如今还没成年，自然当不得神将之名，不过他今后很可能会成为神将！

咱们宇国的神将已经离世，这几年的边关压力便因此而来，如果梁将军成为神将，你猜猜朝廷会如何拉拢他？咱们这些追随他的人会如何？

要知道，宇国上一代神将爵位可是国公爷啊！”